「我在那個家裏壓根就是她們母女的奴婢，睡在柴房，大冷天也不給我鞋子穿，我爹只要有酒喝，啥事不管。」

「剛巧她帶過來的那個閨女藏不住話，說漏了嘴，我趕在人伢子前面逃跑。」

她好像在哪裏聽過，這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寡婦不甘寂寞，跟我爹的一個堂兄弟又勾搭在一起了，兩個人在茅房裏搞事兒，剛巧被我撞見了。」

回憶起往事，小花臉色蒼白，雙手微微顫抖著。

小花含淚點頭。

自打娘走了，爹就日漸消瘦，也越發沉默了。

「被關押在龐大善人密室裡的那些天裏，我和小朵每天都怕得不得了，尤其是看著那些在我們前面進來的小孩子們，一個個被掏空了腦袋死掉，我們兩個都要瘋了。」

從前那個聲音洪亮，笑聲爽朗，還喜歡瞪眼睛的老漢都不知道哪裏去了，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孤獨。

「寡婦進門後又生下了一個弟弟，我爹跟得了塊寶貝似的，在寡婦的鞭笞下，也開始要奮進了，說是將來沒法傳家產給兒子。」

「說完了，就會從我們裏面挑一個小孩子出來，用一把小鎚子敲破那個小孩子的頭，接出腦漿和血來，放在一隻大碗裏，又把符咒燒成灰撒到那碗裏面……」

「後來配著配著，那種豬讓隔壁村一個守寡家的母豬懷上了豬崽子，他自個也讓那寡婦有了身子……」

「那大娘給了我們一人一張烙餅，吃完了烙餅我們兩個就昏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被關在一個石頭做的屋子裏，那屋子裏除了我和小朵，還有好幾個跟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小女孩。」

「他欠了隔壁村子一個老地主家的錢，老地主家有個傻兒子，十五六歲了，還是蹲在床上拉屎拉尿玩雀雀的那種，」

邊上，楊若晴也是滿頭黑線，小花爹是渣男，那寡婦也不是啥好鳥。

「那屋子沒看到門，也沒有窗戶，屋子裏掛著好多燈籠，平常那燈籠都是滅的，外面用黑布罩著。」

「那個堂叔是看著我長大的，好歹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攔住了。」

「我和小朵當時只是七歲多的孩子，壓根就分辨不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隻曉得誰給咱吃的，誰就是好的。」

「我從前那村子我記得名字，叫渣樹彎，一個村的人都姓渣。」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是要說完的，你接著說。」楊若晴道。

聽完小花的話，楊若晴滿眼

「逃到半路，餓得沒力氣，遇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好心大娘。」

都是心疼。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我爹直接把小朵帶過去給老地主家的傻兒子做童養媳了。」

楊若晴眉頭蹙起，「你爹真是太荒唐了，簡直混蛋！」

「更荒唐的還在後面呢。」她道。

「老地主看小朵長得伶俐，很高興，不僅免了我爹的欠債，還額外賞了他二兩銀子和兩頭半大的豬崽子。」

小花點點頭，「我們看不懂那個胖子到底在祭拜啥，對著一尊看著就怵人的佛龕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大孫氏和孫氏姐妹兩個當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所以藉著今夜這麼好的機會，好好的陪陪老孫頭，讓他感受到雖然老太太不在了，但他在這世上還有這麼多關心他的親人。

等等，渣樹彎？

「寡婦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當著村裏人的面就喊我寶貝閨女，心肝啥啥的，一轉背就對我非打即罵。」

她走了過來，抬手揉了揉小花的頭髮，輕聲道：「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不用怕，咱們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沒有人再能欺負你們了！」

「寡婦心狠，當時是打算把我摁在茅坑裏淹死，好滅口。」

這當口，孫氏她們也過來了。

看到小花這副模樣，楊若晴猜測她可能是尷尬，不好意思接著說。

「我爹開始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一兩個月才回家一次。」

「等到黑布褪下來，燈籠亮起的時候，就會進來一個胖得跟豬一樣的男人，長著三層的下巴，像個佛陀……」

「結果在半路遇到了同樣逃跑的小朵，原來小朵也是忍受不了老地主家那個傻兒子的折騰，就這樣，我們兩個難姐難妹結伴一起逃跑。」

往常類似這種家庭聚餐啥的，孫氏都會自己來後院收拾碗筷，今夜她通通快快的在前院堂屋聊天喝茶吃點心。

「那個胖男人就是龐大善人，你們待的那個石頭屋子，就是龐大善人用來做祭拜的密室。」楊若晴打斷道。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