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笑了下，「好啊，你說。」

綉綉道：「我爹欺負我娘了……」

「二哥，你這是幹啥呀？怎大清早的在這呢？」她問。

楊若晴怔了下，訝異的看了眼綉綉，問：「你怎曉得呀？」

綉綉搖頭：「娘教導過我，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能插嘴。」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若晴用筷子戳了一隻小籠包，放到綉繡的手中。

他扭頭朝這邊望來，然後勒住了韁繩。

他的馬車趕得飛快，一門心思的趕車，壓根就沒去關注左右兩邊的人和物。

楊若晴退出了車廂，此時，楊永進已經快要到近前了。

「你看看蘭兒姐，她現在跟阿豪哥多好！」

「綉綉，餓不餓呀？」她問。

綉綉又瞥了一眼那邊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無法自拔的曹八妹，道：「我夜裏睡覺，聽到我爹娘吵架了……」

「二哥！」楊若晴墊起腳，朝那邊喊了一聲，並興奮的招了招手。

楊若晴道，抽了一雙筷子給曹八妹。

聽完這稚嫩聲音的說出來的話，楊若晴哭笑不得。

曹八妹的眼眶又紅了。

要是換做平時，她早就忍不住下了凳子，在每張桌子之間走來走去了。

駱風棠趕緊把綉綉交給了楊若晴。

連這都懂？

「綉綉乖，綉綉就裝睡咯！」

楊若晴將視線落到曹八妹的身上，對她道：「女子雖弱，為母則強。看看你閨女，你也該振作起來，莫再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了！」

這過程中，楊若晴小跑著穿越了街道來到他跟前。

曹八妹道：「你別光顧著說我沒出息，要是某一天這種事兒攤你身上，你也得這樣。」

這兩口子也真是的，吵架就吵架唄，還跟小孩子說這些，哎！

「綉綉啊，既然你都聽到你爹娘吵架了，你為啥不勸勸他們不要吵呢？」楊若晴又問。

「應該是我娘不給我爹衣裳穿，他們才吵架的。」小傢夥一本正經的道。

活潑好動，這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的天性。

這回，楊永進終於聽到了。

楊若晴道：「一顆紅心，兩種打算，倘若最壞的事情當真發生了，你也得面對，也得頂起來啊！」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曹八妹抬起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眼身旁坐在凳子上，雙腳勾在一起輕輕晃著，小手舉著一隻用筷子戳著的小籠包，正吃得歡快的綉綉。

曹八妹一頭鑽進了車廂，她那眼睛，這兩天哭傷了，受不了這外面的光線。

綉綉再次想了想，道：「我娘說，有後娘給我爹衣裳穿……」

小女孩很開心的接過，在那一口一口的吹著，小口小口的吃著。

目光一轉，楊若晴道。

綉綉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

這一聲『爹』喊的，讓人簡直精神一振啊。

「你喜歡吃小籠包對不對？姑姑給你點咯，等一會姑父就給你拿過來，好不好？」楊若晴又問。

綉綉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小女孩睜著一雙好奇的眼打量著這包子鋪，滿臉的新鮮感。

四個人圍著桌子沉默的吃著早飯，等到吃完結帳走出包子鋪。

八成是八妹後來越想越窩火，就跟綉綉這傾訴了幾句吧。

以至於都快要到近前了，甚至都沒發覺這邊停著的馬車以及站在馬車邊的駱風棠和楊若晴。

楊若晴丟給她一個白眼：「沒出息，之前跟你說的那些，都餵了狗了。」

她坐到綉綉身旁，扶著她。

「那你娘為啥不給你爹衣裳穿啊？」楊若晴又問。

「姑姑，我跟你說個秘密。」她道。

「那你可聽到你爹娘為了啥吵架呢？」反正早點也還沒端上來，楊若晴索性多逗綉綉幾句。

被楊若晴按住，「你們先別出來，綉綉也別之聲，讓我來先會會他。」

看到才兩歲多的小孩子就能這麼懂事，身為姑姑的楊若晴心裏一陣心疼。

楊若晴道：「就是輸了，說不過你啦。」

她抬手揉了揉綉繡的頭，「你這小人精，懂的東西還真不少呀，姑姑竟都無語了。」

綉綉點點頭：「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