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王翠蓮素來都以溫婉示人，在村裏做人做事素來低調。

拓跋嫻指著隨後趕到的駱鐵匠等人，「我們所有人的心痛，能抵得上晴兒嗎？抵不上的！」

周圍，拓跋嫻等長輩們也都是忍不住的抹淚。

王翠蓮邊哭邊跺腳，對駱鐵匠那數落：「瞧瞧你，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抬起手來，照著自己的臉，又狠狠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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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男人，我沒用，啥都讓媳婦兒一個人扛著，讓長輩們為我的身體擔心，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什麼都是她一個在扛，她的壓力，我這個做婆婆的，看在眼底都心酸啊！」

棠伢子那故意說辰兒的事。」

拓跋嫻來到二人身旁，將駱風棠按在楊若晴肩膀上的手拿開，然後站在二人的中間。

「她已經遭受了報應，她死了，我們都是無辜的，我們都是受害者……」

對駱鐵匠，更是順從，是大家眼中的好女人。

腦子裏一團的漿糊在攪，各種東西在一起碰撞著，心被拉扯著，腦殼也在裂裂的痛。

駱風棠嚇得回過神來，趕緊將手抽了回來。

「我們都心疼她，好幾次勸她算了，趁著年輕，多生幾個。」

「現在家裏哭成一團，你開心了嗎？你滿意了嗎？你有那麼好的一個好妹妹，那麼好的一個外甥女，搞得咱家哭哭啼啼，你欣慰了吧？啊？」

「她沒敢跟你說，讓你自己慢慢去恢復記憶，可她背地裏，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去找辰兒。」

拓跋嫻焦急的聲音，從灶房門口傳來。

「大夫說了，你受不得刺激，這一年來，晴兒當著你的面，啥痕跡都不能表露。」

駱風棠的聲音，也哽咽了。

「這趟過來，我就曉得準沒好事。」

「棠伢子，你要怪，要打，要罵，就罵我吧。」

駱風棠抬手，撫著她的頭髮，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裏。

就連楊華忠和駱鐵匠這兩個鐵漢子，眼眶都紅了，站在門口，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

王翠蓮指著駱鐵匠鼻子，憤怒的道。

「棠伢子，別這樣！」

「嶽母，娘，是我不好，是我衝動了，我不該這樣對晴兒責難……」

「晴兒為啥要去南方？為了找辰兒！」

「她就是看不慣咱棠伢子和晴兒和和美美，都怪你，非得逼著兩孩子過去吃夜飯，給大娥面子。」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我這就去找大娥算帳去！」

人也一陣風似的奔了過來，在拓跋嫻的身後，駱鐵匠，王翠蓮，楊華忠，孫氏他們全都來了。

這一年多來，憋在心裏的對辰兒的思念和擔憂，如同洪水，衝破了柵欄，兇猛而下。

「這天底下，孩子丟了，就是從娘的心口挖掉一塊肉！」

他突然跪在孫氏的跟前。

駱鐵匠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眨眼的功夫就跑不見了。

拓跋嫻說到此處，眼淚也湧了出來。

聽完拓跋嫻的這番話，駱風棠僵在了原地。

「晴兒是辰兒的啥人？親娘啊！」

漢子的臉，一片蠟黃。

「我是天底下最蠢的人，我拿真心去待我唯一的親妹子，親外甥，外甥女……」

孫氏也過來了，她抓著駱風棠的袖子，婦人也是泣不成聲。

「為了照顧丟失了記憶的你！」

「風棠，你不能這樣吼晴兒，晴兒的辛酸，你不懂！」

「背地裏，不知道淌過了多少淚！」

「我有罪，我有罪啊！」

「晴兒的辛苦，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得一清二楚。」

「別這樣，別這樣，我們都沒罪，有罪的，是錢氏……」

「棠伢子，我、我、我真的、好想辰兒啊，嗚嗚嗚……」

「他們、他們怎能這樣對我？怎能這樣來壞別人的家庭和睦？」

「今個就算你嫌我王氏不賢惠，要把我休掉，這話我都得說！」

「她還跟

「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看好辰兒，辰兒是在我的手裏弄丟的，我是罪人啊，嗚嗚嗚……」

駱風棠抬手，也將楊若晴抱在懷裏，兩人抱頭痛哭。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這一路踉踉蹌蹌追著棠伢子回來，漢子的腸子都悔青了。

今個這樣當眾，指著駱鐵匠的鼻子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知道，我知道！」

「要是不去吃飯，不去她們面前，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你那個外甥女，她就是存心的，一肚子壞水。」

「瞧瞧，你那外甥女，一個外姓人跑來咱長坪村的池塘尋死覓活，給一個村的人找晦氣，連帶著咱都被全村人戳脊梁骨，這也就罷了。」

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子，穩穩紮在駱鐵匠的心口。

駱風棠此時，就是這般。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