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點點頭，「是的，他們幾個約了打牌呢，」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這一段時日來，心裏所有的猜測和彷徨，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好了，不多說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去前院吧。」她又道。

大安轉身，看到小花，眼底掠過一絲驚喜和激動。

小朵道：「三嬸要去煮守歲的餃子了，咱一塊去幫忙吧。」

「二嫂，二哥今夜一整夜都不回來嗎？」洗洗刷刷的時候，趙柳兒忍不住問。

幾家歡喜幾家愁。

「大嫂，你言重了，這點鍋碗不算啥，咱是一家人啊。」曹八妹道。

「就算我真的喜歡這花，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跟他那討啊，討厭討厭討厭！」

「哎呀，大安哥哥也真是的，太不了解女孩子了。」

「哦，那你過來拿吧。」大安道。

趙柳兒笑著道：「二嫂，你對二哥真好，這麼由著他一宿不回來，你跟綉綉兩個夜裏睡覺不怕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屋子，也不曉得自己是又是怎麼回的自己的屋子的。

趙柳兒和李綉心還有曹八妹妯娌三個也在灶房忙著煮餃子。

當看到枕頭底下安靜躺在那裏的那對絹花時，大安也錯愕了。

手裏的花，被丟到了她端著的簸籮裡。

「難道，他是不好意思說，所以就放在那些顯眼的地方，想讓我自己看到，自己開口跟他那討要過來嗎？」

剩下的，唯有激動和欣喜，還有一種這個年紀的少女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扭頭一看，是大安。

大安有些不好意思，側過臉去，道：「你這照顧我飲食起居也怪辛苦的，大過年的，這花你拿去戴吧！」

小花趕緊將那對絹花藏到枕頭底下，「在呢，怎啦？」

大安道：「還有這個東西，你也一併拿去。」

坐下，並重新捧起了書卷遮住了臉。

趙柳兒又對李綉心道：「大嫂，大哥今夜看來是喝得有點多了，你也別跟這待著了，趕緊回屋去照顧大哥吧。」

突然想到什麼，大安放下書捲起身快步來到床邊，一把揭開枕頭。

「小花這丫頭難不成不喜歡花？」

說完這話，他鬆開她的手臂，快步回了書桌邊。

只知道，自己就跟一個傻子似的，坐在床上，放下帳子，掌心裏捧著那一對絹花，傻看著，傻笑著，傻樂著……

打牌的楊永進和楊永智也回來了，放炮仗開門，然後大傢夥兒一塊兒來了飯堂吃餃子。

當她轉身經過他身旁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他手裏拿著的那一對絹花，她腳下頓了下。

「永智哥，鴻兒還一個人在屋裏睡覺呢，你吃飽了就回去陪著孩子吧，我留下來把碗筷收拾了就回屋去。」

「小花，你在屋裏不？」

就數今年除夕夜，最快樂，那餃子餡兒明明是香辣的牛肉餡兒的，可是，吃在小花的嘴裏，卻像是被蜂蜜給澆灌了似的。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屋門突然吱嘎一聲又被推開了，小花又回來了。

而床這邊，小花也傻眼了，看著簸籮裡的那對絹花，整個人的腦子都不夠使了。

吃過了餃子，楊永進跟曹八妹那說了一聲，去村裏找寶柱玉柱他們接著摸牌去了。

她應了聲，撩開帳子探出頭來。

李綉心看了眼桌上橫七豎八的碗筷，道：「沒事兒，我把這些收拾完再走。」

小花驚愕了，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

小花道：「那啥，我做針線的簸籮落在這兒，我回來取一下……」

「大安哥哥，這是……？」她愣愣的問。

曹八妹和趙柳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

小花點點頭，走了過來，端起了針線簸籮。

「你不是去睡去了麽？」他問。

飯堂裡，曹八妹和趙柳兒兩個開始收拾起碗筷來。

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存在感。

先前，他在書桌那邊看書，這丫頭就坐在這裏做針線活。

李綉心點點頭，方才轉身離開了飯堂。

「這花都放在這裏十好幾天了，怎麼都不拿過去呢？」

讓曹八妹批準楊永進除夕夜出去跟他們打一宿的牌，所以，這會子剛吃完餃子，楊永進丟下碗筷，打著飽嗝就出了門。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曹八妹從隔壁的灶房過來，聞言道：「大嫂，這裏有我跟三弟妹就行了，你先回屋去照顧大哥吧，他喝了那麼多酒，保不齊等會夜裏要吐，你待會多帶些熱水回去備用著。」

這是她的秘密！

「搞了半天，原來這花，是大安哥哥買來送給我的呀？」

小花坐在床上，捧著手裏這對百看不厭的絹花，自言自語了一陣，又傻笑了一陣。

「大安哥哥，怎啦？」小花問。

懷著雀躍的心情，小花跟著小朵一塊兒去了後院的灶房煮餃子。

所以，臘月的時候寶柱他們過來玩耍，他們幫著楊永進跟曹八妹這特意請了一宿的假。

長這麼大，算上今年，已經是第三十個年頭過除夕夜了。

聽到煮餃子，小花忙地下了床，「好呀，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