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先進了醫館，找到了老大夫，先跟他那裏把楊永仙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邊上，楊華忠和楊華明已經在解棉襖的扣子，駱風棠卻已將一件還帶著溫度的褻衣來到了楊若晴面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楊永智：「棠伢子……」

開藥，抓藥，熬藥，喂葯……

老大夫開始施展他多年的臨床經驗為楊永仙診治起來……

「這……就是有起色了？」楊華忠又問。

老大夫接著道：「幸而楊姑娘在來的路上及時給病人止血了，不然，再多流一會兒的血，老朽也恐無回天之力。」

「你們沒給我大哥帶換洗的衣裳嘛？他這還穿著一身濕答答的衣裳，這可不行！」楊若晴看著病床上，依舊穿著潮濕褻衣的楊永仙，眉頭大皺。

而今日的清水鎮，果真如同這鎮子的名字一樣，清靜得可怕。

邊上，楊華忠和楊華明楊永智幾個交換了下眼神，大家都忍不住的激動，但又不敢完全激動。

怡和春的大門敞開著，門上貼著嶄新的春聯，門口的街道地面上，還殘留著一堆燃放過的炮仗殼子。

各種店鋪，各種小攤，那是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楊華忠他們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再次提了起來。

「這麼說，我家永仙死不了？」楊華忠還是不放心，求證道。

拜楊永仙所賜，這是楊若晴第一次看到大年初一的清水鎮。

「晴兒，幸好你讓我去的及時，怡和春的老大夫穿戴整齊，正要動身陪他妻兒動身去妻兒的娘家拜年呢，出行的炮仗都放了，被我硬生生攔截下來了。」駱風棠道。

一家家店鋪，幾乎都是關著門的。

楊若晴回到了病床邊，抬手輕輕撫摸了下楊永仙的額頭，又把了一下他的脈相。

老大夫神色有些複雜，道：「雖然血流得有些多，但好在並沒有傷及根基，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楊若晴道：「汗顏，那現在他人在哪裏？」

老大夫將最後一針打了個結，然後，再用綁帶將楊永仙的腦袋重新綁了起來。

「我家親戚少，就柳兒娘家那一門親戚要跑動下，我有空守。」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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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風棠道：「已經去了怡和春醫館，正在那裏等咱呢，咱直接過去就是了。」

「少則三五個時辰，多則三天三夜也說不準，只能等。」他道。

一雙雙眼睛落在楊若晴的身上，都是感激，還有後怕。

楊若晴道：「比之前來的路上，脈相相對穩定了一點點。」

駱風棠道：「嶽父，你跟四叔一塊兒回去吧，晴兒也回去，我留在這裏跟三哥做個伴。」

其他人則站在邊上，隨時等候有需要的時候搭把手。

「讓大哥先穿我的，等下我就回村去給大哥拿衣裳來。」他道。

顯然，老大夫提前趕來了醫館，燃放了炮仗，代表開業了。

楊若晴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子的。

「這大過年，家家都有事，就算不去走親訪友，也有親戚朋友過來拜年，所以咱幾個得先把差事分派下。」她道。

楊華明道：「你一個人怎行？四叔留下來陪你。」

當馬車剛進清水鎮的時候，駱風棠便騎著馬過來迎接了。

楊華忠他們全都圍攏了過來，詢問楊永仙的情況。

「這可不行，他現在需要絕對的溫度，穿著潮濕衣裳會生病的。」她道。

她背過身去，讓他們幾個先幫楊永仙把褻衣換上，再重新讓他躺回了溫暖的被窩裏。

現在也沒心思去觀賞這些了，楊若晴收回了視線，很快，便到了怡和春醫館的門口。

楊若晴沒轍，也隻得這樣。

醫館門口，楊若晴和駱風棠翻身下馬。

楊若晴把視線從楊永仙身上收了回來，對楊華忠他們道：「爹，四叔，三哥，棠伢子，咱們要把人手分派一下，不要大傢夥兒全都一窩蜂守在這裏。」

老大夫道：「性命應該無憂。」

「我擔心他會元氣大傷，老掌櫃，拜託你同步開點防禦傷寒和調理身子的葯給我們！」她道。

」楊華忠湊了過來，輕聲問。

大傢夥兒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著她。

開業了，再來接觸這些血腥的東西，就不會晦氣。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方才起身去一旁的水盆裡洗手。

……

老大夫點頭，「好，我稍後就開，你們可以先喂他喝一些葯。」

「這血是止住了，接下來就是等他蘇醒，」

駱風棠則去了車廂那裏，幫著楊永智他們一塊兒將昏迷不醒的楊永仙抬進了醫館後院的病房。

「好啦好啦，都不要推來讓去的了，聽我來安排！」楊若晴抬手，打斷了眾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