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哭笑不得。

老楊頭趕緊道：「沒錯沒錯，晴兒說的在理，我就說老婆子你是瞎擔心，瞎起鬨吧！」

楊華明也撫著手臂，道：「娘，你心疼永仙，咱都理解。」

「永仙腦瓜子上都破了碗口大的洞，流了一洗腳盆的血，怎就給他吃紅棗稀飯？」

「我不管，照著你們這照料法兒，永仙八成得被你們給餓死！」

譚氏鼻孔裡哼了聲，道：「要我說啊，等咱永仙回頭傷好了，能提筆寫字了，頭一件事就是把李綉心那個瘟神給休了。」

譚氏道：「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奶……」

「晴丫頭，你別怕，就跟我老老實實說，是不是李綉心那個黑了心肝的婆娘故意不給永仙吃的？」譚氏問。

「爺，你想問我啥呀？」楊若晴微笑著，主動跟老楊頭那打招呼。

「畢竟那傷口是在後腦杓上，總怕說多了話，牽動到了後面。」楊若晴如實道。

頭髮擦拭得差不多了，楊若晴把頭髮簡單的挽了個髻，然後披上披風，捧上暖手的兔皮暖手袋，跟駱風棠一塊兒出了屋門，來了隔壁的娘家。

「晴兒啊，今個你回來的時候，瞅見你大哥啥情況啊？能說話不？能吃東西不？」

「紅棗稀飯有個屁用？怎說也得豬肝湯啊，還就半碗，那麼大個人，就吃半碗紅棗稀飯能好得了嗎？」

譚氏撇撇嘴，梗著脖子道：「你們曉得個啥？我這不是心疼我大孫子嘛！」

「晴兒過來了，爹，待會你有啥就直接跟晴兒那問唄，她比咱都清楚。」

「是被人家戳脊梁骨要緊，還是你大孫子的性命要緊？」

「怎就不是瘟神了？還是個不貞不潔的瘟神呢！」譚氏打斷了楊華忠，嗓門也忽地拔高了幾分。

老楊頭照例坐在主位上，抽著旱煙，楊華忠和楊華明楊華洲兄弟在旁邊坐著，陪著老楊頭說著話。

此時，楊華忠家的堂屋裏，燈火通明。

「他現在虛不受補，不能吃豬肝，肉丸子肉餅那些玩意兒。」

「奶，你這話說的，大哥這三天的飲食，可是我一手安排的。」她道。

一旁，譚氏已忿忿開口了。

老楊頭第一個道：「老婆子，你瞎說啥？這長孫媳婦好不容易娶進門，才半個月呢，就要休，人家戳脊梁骨！」

楊若晴才剛出個聲符，就被譚氏給打斷了。

譚氏的臉色和緩了幾分，顯然是心裏面已認可了楊若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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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楊若晴出聲，老楊頭皺起了眉頭。

老楊頭把身子探了過來，急聲追問。

「不成不成，明個我就去鎮上，我給我大孫子帶肉丸子肉餅去，好好給補補！」譚氏道。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嗓子好了一點，沒那麼沙啞。不過老大夫說了，讓他盡量少張口說話，」

楊華忠愣住了。

聽到這個安排，楊若晴滿意的點點頭。

譚氏的這番話，直接讓楊若晴無語，也讓桌邊的其他人噎住了。

「好吧。」楊若晴點點頭，接著又問：「那周旺哥他們有說啥時候過來這邊吃頓飯？」

老楊頭聽完後，愣在那裏，整個人臉上湧動著很多很複雜的東西。

這是楊華明的聲音。

譚氏反問老楊頭，老楊頭被問了個正著，忽然就想起了楊永仙和李綉心洞房的事情，老漢的臉色，有些不愉。

提到休李綉心這個事兒，眾人都詫異了。

但老楊頭當著大傢夥兒的面這樣說她，她少不得還是要為自己爭辯幾句。

「就算我哪裏說的不好，我這心也是好的，這不是心疼我大孫子嘛。」

一旁，譚氏坐在一隻火桶裏面，手裏也捧著一碗茶，聽著爺們說話。

「好端端的，吃這麼大一頓苦頭，差點就把命給搭進去了，我想起來就後怕！」譚氏道。

楊若晴道：「爺你不用太擔心，我大哥的傷勢，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明日一早，我就去鎮上，親自照料永仙！」譚氏道。

「我今個回來的時候，是親手給他喂下去半碗紅棗稀飯才回來的。」

「一切都是遵從老大夫的叮囑來的，補急了，會壞事。」她道。

「可這說話，也別使勁兒誇大呀，聽得怪滲人的哈！」

「她也不曉得給咱永仙灌了啥湯，永仙還幫著她圓話，把錯攬到自個身上，說他自個不行。」

「所以他們就說，等到初五初六的時候，再過來。」他道。

一邊在老楊頭對面的長高凳上，坐了下來。

楊華忠和楊華洲兄弟沒出聲，但兩個人的反應也跟楊華明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