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進還沒出聲呢，譚氏嗤了聲。

邊上，楊華忠道：「大哥那副德性，指望他來贍養爹娘是不可能了。」

楊若晴趕緊放下碗，抹了下嘴角。

譚氏皺眉：「這個月才剛剛過了一半，我們倆老的歸你們大房照料。」

是子女遠行前的叮囑，是歸來後的一碗熱茶，一碗熱飯，一個曬得暖暖的被窩……

「你們這一走，把老大那半死不活的撂那，誰來給我們兩老的洗衣做飯？」譚氏問。

駱風棠並沒有留下來吃粥，而是裝了兩碗，回了隔壁院子。

「永進分出去，這個擔子，只有永進來挑了。等將來永仙他們三個也成親了，到時候你們兄弟再分擔。」楊華忠道。

「進小子這一出去，大房可以說是分得妻離子散。」

老楊頭抬手，打斷了譚氏的話，接著把話題拽回自己手裏。

駱風棠點點頭，握住楊若晴的手：「晴兒，你真好。」

曹八妹趕緊站起身：「沒錯，我們一定會的。」

楊若晴道：「我娘應該是洗衣裳去了，我爹估計是去老宅那了。」

「奶，我和八妹來照顧你和爺。」楊永進當即做了保證。

「好！」

一個是大肚子的孕婦，一個是瞎了眼的老嫗。

曹八妹則是臉色白了幾分，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

很快，曹八妹也過來了，一雙眼睛紅腫如桃。

是啊，方方面都考慮到了，卻獨獨把這茬給忘記了。

就連楊華梅都趕來了，扶著譚氏在桌邊坐了下來。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老楊頭。

楊永進一聽這個，怔了下。

楊若晴對孫氏道：「娘，你和八妹就甭去了，我去送下姑和奶。」

「我老了，管不了啦，你們愛怎整怎整！」

……

人脈，資源，家財，地位……

老楊頭長嘆了口氣。

「呵，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她笑道。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爹，你怎看？說兩句吧！」楊華忠道。

「咱老楊家，真是分得稀巴爛啊。」

「只要你們有人接替這擔子來贍養我和你們爺，就行了。」

楊若晴歪著腦袋看著老楊頭那背影。

了聲。

有人要作死，非要把事情演化到這一步，怪誰？

楊華梅應了聲，起身攙扶著譚氏往門口走。

說完這些，譚氏站起身，對楊華梅道：「梅兒，咱回村吧。」

可是，她們卻不知道。

「奶，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楊永進道。

楊永進說完，深深的鞠下了躬。

曹八妹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怎就咱倆？三叔和三嬸呢？」

堂屋裏，譚氏出

「快過來吃早飯，吃完飯還要戰鬥呢！」楊若晴朝她招招手。

「我娘就愛吃嶽母做的這雪裏蕻，我給她帶一點過去下粥。」他道。

「晴兒，八妹，你們爺他們要過來了，說分家的事兒。」孫氏道。

是夏夜拍蚊子，打扇子。

楊永進道，並朝曹八妹那邊看了一眼。

「好好陪陪她，好好出去玩一天，不用惦記我。」她叮囑。

一個娘，對子女的疼愛，或許就是為子女做一頓飯菜，縫補一件衣裳。

「你娘，真的很了不起，也很不容易。」

「帶著我娘和四弟去鎮上過，再不跟那個畜生一個屋簷下待了，求各位長輩們成全！」

「永仙還沒成家，又要念書，也照料不了。」

「當初你們一個個分出去，我是三宿沒有合眼啊，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你們娘！」

「我回頭在鎮上租一個小院子，回頭就把你和爺也一起接過去，我和八妹，會好好照料你們二老的！」

楊若晴道：「雞蛋蔥花煎餅也拿幾個吧，這也是我娘的絕活呢，帶去給你娘嘗嘗。」

「兒子輩的分完家，這會又輪到孫子輩的分。」

楊永進道：「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走。」

眾人看得都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又能怎樣呢？

是冬夜的一次蓋被子，掖被角。

曹八妹道：「也沒看到永進，許是這樣吧！」

「等他們幾個成親來贍養？我還不曉得有沒沒有那麼長的眉毛！」她道。

老漢道。

……

楊若晴給她鼓氣：「莫怕，也莫慌，好日子是自己爭取出來的。再說，這事兒你們佔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