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組織收留之前，在大街上流浪，睡天橋底下。

在這樣的下雪天，一個個忙得熱火朝天。

「接著我們再去了另外幾個村老家，許是這當口，消息就傳出去了。」

楊若晴笑而不語。

真當姐姐是土生土長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麽？

末了，楊若晴又再次跟楊永仙那叮囑。

「大家都說這是一件大功德，裡正伯和幾位村老都誇讚晴兒你目光高遠來著呢！」

看著重拾信心的楊永仙昂首挺胸的走出堂屋門，楊若晴欣慰一笑。

只有放錯了地方的寶貝。

瘋瘋傻傻，到處瞎跑，打雪仗也是被一幫孩子排擠在外。

「你不需要為那些分心。」

姐姐可是世界頂級的特工呢，大風大浪裡闖過的人了。

就在這樣雪花紛紛的傍晚，家家戶戶幾乎都躲在家裏窩冬。

駱風棠道：「那就好，就算將來不去考功名，一個人多認點字兒，多學些道理，總是好的。」

打算明日就準備，等雪停了，就開始施工。

至

「他們的快活啊，可是你們這些大人用肩膀扛起來的呢。」

楊若晴正看著外面院子裏，那一個個雪人有模有樣的豎起來，雪人手裏還拿著一把笤帚。

傍晚的時候，風雪更大了。

「將來等到咱村人日子過得更好了，送孩子來蒙學的會更多。」

爭取在年內這一個月內蓋好，等過完年，到了明年正月十六報名，並開學。

「這些小孩子真是不怕冷啊，雪下那麼大，還在外面堆雪人，真是的！」

自己不能實現的遺憾，將來，她會在孩子們的身上取彌補。

孩子們這一喊，她們一眼就看到了。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自己呢？

這世上，沒有垃圾。

「我和嶽父回來這一路上，遇到好多村民，大傢夥兒都來跟咱這打聽蓋學堂的事呢。」

「我記得我小時候下雪天，我娘他們躲在屋裏不敢出門，我們一群小孩子也是在打雪仗，玩了一頭的汗呢。」

楊若晴笑著點頭。

曹八妹也笑：「哎，這倒也是。」

小安他們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的當口，楊華林跟個白鬍子老爺爺似的進了院子門。

聽到曹八妹在那追憶童年，楊若晴微笑著聽著。

……

「沒想啥，就是很羨慕這些小孩子們，能玩得這麼快活。」她道。

楊若晴快步過來，詢問道。

還差點被那些流浪漢和拾荒的老頭給猥褻。

楊若晴看了眼駱風棠，明白他這番話背後，隱藏著的辛酸。

……

「大哥，蓋學堂以及招攬生員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處理。」

在當初他靠著狩獵維持他和他大伯溫飽的那幾年，去鎮上賣麅子和野兔啥的。

一個去村裏聯繫建築隊，還有一個去聯繫木工隊。

被組織收養之後，填充記憶的，全都是一輪輪最殘酷的訓練。

楊華林指著地上那一捆東西：「晴兒，你先幫二伯把那一捆禮品拎進屋去，我馬上就來。」

「晴兒，你想啥呢？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駱風棠點頭：「那必須的！」

就忍不住笑了。

「二伯，雪下這麼大你怎也回來了啊？」

駱風棠很是興奮的道。

「考功名讓你們失望了，給孩子們啟蒙，大哥我這十三年的書也足夠了！」

帳目上，吃了不少虧啊。

她笑了笑，將一縷落下來的劉海攏到耳後。

下晝，駱風棠和楊華忠一塊兒去了裡正和幾位村老家，商談關於蓋學堂的事。

「你要做的，就是趁著這一段空閑期，做好你自己的準備工作，備課啥的。」

曹八妹呵著手道。

孫氏，大孫氏，鮑素雲她們都聚在一塊兒做針線活，劉氏坐在一邊嗑瓜子，扯閑話。

而女人們呢，則是聚攏在楊若晴家的堂屋裏。

「不然，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帳目都算不同，做啥都吃虧！」

「我們先是去裡正家坐，說這話的。」駱風棠接著道。

不然，就是被一幫孩子，當做被扔雪球的對象。

屋外的雪，還在下。

堂屋裏生著炭火盆子，還有大大小小好幾隻暖桶。

「咱辦學堂，不是做買賣，就算初期的幾年得自己貼錢進去，咱也要做下去。」她道。

楊華忠和駱風棠在後院忙著整理蓋學堂要用的木頭，楊華洲和楊華明兄弟兵分兩路。

「我有種預感，等到咱把學堂蓋起來了，送來啟蒙的孩子，估計數量比咱預期的還要多！」他道。

那童年就更不想回憶了。

大哥，加油哦！

曹八妹輕輕碰了碰楊若晴的手臂，楊若晴這才回過神來。

楊若晴抿嘴笑，有點不好意思。

「呀，當真是二伯？」

他用力跺了幾下腳上的雪，然後把手裏領著的一捆東西挨著牆壁放著，又去拍身上的雪。

這副身體的童年，很混亂。

楊若晴和曹八妹坐在同一隻暖桶裡，靠近門口的地方。

踩在上面，嘎嘰嘎嘰作響。

北風卷著鵝毛大雪飄飄灑灑，地面上都看不到路了，全都是腳背深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