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市的豬肉這年節跟下漲價了，五花肉十六文一斤，草魚五文錢一斤，這五百文錢買肉喲買將近三十一斤，買魚得買一百斤，」

孫氏是個包子，別人借了她錢和東西，她是斷然抹不下那個臉面去跟人家討的，隻寄希望於人家能夠主動想起來。

而且辰兒也去了學堂那裏給沐子川打下手，駱寶寶原本因為天氣變冷而對去學校生出的懶惰心理，也在他們兩個的帶動下，懶惰的心思煙消雲散，變得很愛去學堂了。

楊若晴笑了笑，「嗯，剛接到的呢。」

楊若晴從床上坐起身，拿了一只靠枕墊在酸澀的腰後。

「娘，到底怎地啦？你快說。」楊若晴也是個急性子。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楊永仙和廖梅英李綉心三個在鎮上的醫館陪著修兒治病，這一待就是七天。

下晝的時候，楊若晴在屋子裏看駱風棠寫來的家書，孫氏突然過來了。

「嘖嘖，那孩子真是瘦的可憐啊，我實在想不出，李綉心自個把自個喂得白白胖胖的，還輸一天要給修兒位五六回奶，這奶都喂哪裏去了？這麼瘦！」

「你爹跟我這是啥都不隱瞞的，先前睡晌午覺脫衣裳的時候，他把錢袋子交還給我保管的時候跟我說少了五百文錢。」孫氏接著道。

「晴兒啊，這五百文錢，你說咱該不該跟李綉心那裏要啊？你爹的意思是得要回來，可我哪裏好意思去開這個口？」

「那啥，晴兒你大白天的躺著，設上到底哪裏不痛快？該不會是有了吧？」楊華梅朝楊若晴這擠眉弄眼了幾下，打趣道。

「娘，你怎有空過來了？有啥事？」楊若晴問道。

楊若晴抬手握住孫氏的手：「娘，你去正大光明的收回自己放出去的外債，這天經地義啊，為啥這麼犯難呢？」

這不，楊華梅屁顛著過來了。

楊若晴打算先鍛煉孫氏，讓她自個去要回這個債。

七天后，楊永新他們回村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若晴算了下，道：「月底差不多。」

所以五百文錢對於這兩口子來說，是一筆巨款，不收回來，心裏肯定覺得堵著個事兒。

楊若晴勾唇，「說是前陣子去了趟京城，這會子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孫氏放了心，步伐輕快的走了。

為啥？

「娘，五百文錢啊，這可不是五文錢，五十文錢，」楊若晴道。

孫氏便將楊華忠拿了五百文錢出來墊補李綉心一盒胭脂的事兒跟楊若晴這說了。

楊華梅捂著嘴笑，道：「哎呀，我跟你說著玩的嘛，別惱別惱。」

手腳也發涼，畏冷。

楊若晴瞪了她一眼：「姑你這說話不過腦子啊，棠伢子都小半年不在家了，我怎有？喝西北風也能有啊？」

楊若晴打量著孫氏，「娘，你到底有啥事兒？別跟我這瞞了，你啥表情都瞞不過我的。」

棠伢子確實好一陣沒寫信回來了，包括上回她寫信去告訴他辰兒和大志參加鄉試的情況，他也一直沒回隻言片語。

她猜測他沒回信，應該是有事要忙，顧不上。

「棠伢子好些時日都沒來信了吧？」孫氏又問。

即便兒女們都有出息，也不缺錢，可是這老兩口依舊把每一文錢都小心翼翼的收著，隨時準備著貼補在孩子們的身上。

這一波也不知道是不是換季變冷了的緣故呢還是怎地，身上很不舒服，肚子裏一陣陣的絞痛。

孫氏坐在那裏，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裳角，「五百文錢著實能買好多東西，那回頭等修兒病好了回村了，我就尋個機會跟李綉心那開口……」

「咱村裏一般的人家過年能買這麼多豬肉和魚，那就是過個肥年的花銷，怎能不要回來呢？」楊若晴道。

「身上有點不痛快，懶得走動就沒去。」她道，「不過，該有的禮品都讓我大媽帶過去了，她去了就是代表，大哥和大嫂自然會懂的。」

原本想要清凈的躺會，可是卻總有人過來找她。

所以她尋了個借口沒去老宅，就在屋裏的床上躺著。

看到孫氏一臉為難的樣子，楊若晴想起了過往的種種。

「你要曉得，借錢的時候是我爹給她李綉心行了方便，沖著她的為人，我敢打包票她不會主動提還錢的事的，所以得咱主動去要！」

果然，他在信中說，這段時日接受了一道密旨，去了一趟北方執行秘密任務。

七天裏，沐子川每天早去晚歸，儼然進入了教書先生的角色。

孫氏和王翠蓮她們都拿著雞蛋紅糖啥的去

她是一個成人，自然是不好意思跟長輩說這些的，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爹娘年輕時候吃多了苦頭，窮怕了，所以養成了勤儉節約的習慣。

楊華梅道：「你們前幾天都去鎮上看了修兒，永仙和梅英心裏有數的。」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一個莊戶人家的婦人，動不動就買七八百文錢的胭脂，還不還錢？肯定會還的！」

「哎，我跟你說正經的啊，我先前去看修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