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水從我們老楊家屋子中間的那口天井口落下來，落在那天井池子裏，我娘掬了一捧水在燈下瞅，」

「這山雀要是挨過了九九八十一道驚雷，便能渡劫飛升呢！」

劉地仙的視線重回楊若晴手裏的莫邪劍上，瞳孔一陣瑟縮。

風聲驟歇，四下重歸於靜。

「騎老虎的，許是山野中的野獸，吸納了天地日月之精華，有了靈性，卻又尚未成大氣候，只能出來欺負欺負那些無主的孤魂野鬼……」

楊若晴點點頭。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她抬起兩根手指頭輕輕劃過莫邪劍的劍身，得意的勾起了唇。

楊若晴道：「爹，大伯，先前我和劉先生在墳地裡還看到了一對老鬼，老漢頭頂一盞火，左邊眉毛邊上一顆顯眼的牛糞痣。」

「啊？」楊華忠愣住了。

燒火的鐵棍？

手裏的莫邪劍好像能聽懂劉地仙對它的調侃，劍身輕顫了下，發出一聲低鳴。

劉地仙捋了捋鬍鬚，沉吟了下，道：「今夜看來是不會再有其他動靜了，先回村吧，回村再做商議！」

「實不相瞞，這把劍，跟我心意相通呢。」她道。

「走了？是被我的劍給嚇走的嗎？」楊若晴問。

兩人回到村子裏，發現家中堂屋裏燈火通明，楊華忠和駱鐵匠兩個面對面的坐著喝著茶，一邊提神一邊聊天來等候他們的歸來。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劉地仙琢磨了一番後，對騎老虎的未知生物做出了如此推測。

「我滴乖乖，哪裏是天上下的雨水啊？那壓根就是紅泥巴水呢，一股子土腥味兒。」

楊若晴也忍不住問道：「那最後這山雀到底飛升了沒呢？」

楊華忠再次搖頭，「也沒聽說。」

聽到劉地仙這番話，楊若晴高興的笑了。

手中執劍，挑起一個絢麗的劍花，然後雙手握劍口中大喝一聲朝著那風聲湧來的方向憑空劈出一道青芒劍氣……

楊若晴道：「出來了，面都沒見著就被我的劍給嚇跑了。」

楊若晴被劉地仙的這個比喻給逗笑了。

墳頭便是亡者的陰宅，站在別人家的屋頂終究不禮貌，所以她跳下來跟劉地仙這說話。

楊華忠和駱鐵匠兩人聽得是面面相覷，雖沒能親臨現場，可腦海中想到那畫面，都覺得心有餘悸。

劉地仙也來到了楊若晴的身旁，他打量了一番四下，道：「騎老虎的走了。」

駱鐵匠道：「這眠牛山綿延幾百裡，山裏面不曉得多少山峰，好多深山老林的地方幾乎是沒有人煙的，那些裏面指不定藏著啥咱沒見過也沒聽過的怪東西呢！」

話音落，手中寒光一現，在這夜色中劃過一道幽冷的弧芒，身形也輕盈躍起，騰空一個筋鬥直接穩穩落在墳地的中間，踩在一座墳頭上。

楊華忠和駱鐵匠都搖頭，「不曉得呢，不過打那以後，咱這眠牛山附近就再沒下過那種紅泥水大雨了。」

好像在對『燒火棍』這個詞兒提出抗議。

升，老天爺便降下雷電懲罰山雀。」

「老太婆彎腰駝背，駝得那背都快要彎到地上去了，老太婆應該是住在亂葬崗那塊的，老漢不是，老漢是專門過去找老太婆的。」

楊華忠說到這兒，也勾起了駱鐵匠的記憶。

「騎老虎的來了嗎？」劉地仙納問，臉上也是激動和緊張。

劍氣褪去，莫邪劍如同一個孩子似的乖巧下來，然後沉沉睡去。

楊華忠也附和道：「是啊，我記得我歲的時候，有一年夏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啊，電閃雷鳴的。」

「對，確實是這個理兒。」

「回來了！」

楊華忠他們皆點點頭。

「這些東西吸納靈氣修行渡劫，都是以百年為起步的，咱這凡胎的普通人的壽命不過一個甲子罷了，在它們的眼中，就好比蟲子於人的壽命。放心吧，咱這堂屋裏，乃至村子裏的男女老少的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在看到那樣的景象了。」

楊若晴還保持著握寶劍的姿勢沒變，卻扭頭望向身後的劉地仙，眼中都是問詢。

「怎樣了？那個騎老虎的是啥情況？今夜出來了沒？」楊華忠急吼吼問道。

「然後有人去問了李神婆，李神婆說，是山裏一隻山雀修鍊成精，想要渡劫飛

「管它騎啥，就是騎龍姑奶奶今個也要剁下它一隻爪子！」楊若晴激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