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頭母老虎，母夜叉，黑了心肝的壞女人，老子打死你！」

「四弟妹你瘋了吧？」孫氏壓低聲低喝。

……

不僅是這個孩子，還有閨女蘭兒，更是被糟蹋得不像樣……

孫氏道：「藉著柏小子的事，把錢氏給攆了，也算是為蘭兒解除了禍害。」

楊華林再也忍不住，衝上去騎在錢氏身上，照著錢氏的臉就是一通巴掌。

福兒才兩個多月大，正在吃奶水。

一連串清脆的碰撞聲後，錢氏的額頭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嘩啦啦往外冒。

堂屋裏，老楊頭重新坐了下來，面色凝重的望向裡正和幾位村老。

裡正和幾位村老聞言點點頭，紛紛站起身告辭。

楊華林邊打邊罵，邊罵邊哭，狀若瘋癲。

錢氏被打得眼淚鼻涕鼻血全都噴了出來，在那張早已紅腫得變了形的臉上匯聚在一起，開起了染坊。

「我的兒女，交給你照看，你就是這麼照看的？」

在這樣農閑的冬天，大傢夥兒坐在牆跟底下，稻草垛邊上納鞋子，抽旱煙，曬日頭……

「砰砰砰！」

福伯點點頭，讓長庚幾個把錢氏拖到隔壁的屋子裏，止血去了。

一個成人，這樣去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這是畜生的行為。

老楊頭皺眉，「胡鬧！」

老楊頭收起旱煙杆子，插入後腰，「也只能這樣了，儘快給晴兒去信，看她怎麼說，咱再議！」

楊華林還是不收手，一副要把錢氏往死裡整的樣子。

楊華林帶著楊永柏和福兒搬回了老楊家，還住在從前的那屋子裏。

蹋蘭丫頭的事告訴裡正他們啊？」

「我就是要打死她，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這種女人留在世上是禍害！」他道。

「等回頭老二火氣平息些，我們老楊家會再好好商議下事情怎整，今個就辛苦諸位過來一趟了！」老楊頭又道。

「這樣諂害我家孫子，這女人，該怎整啊？」老楊頭問。

「我斷然不會讓老二做出打死人的事情來，那樣太殘暴了！」

不值得同情！

下一任裡正，很可能就是楊老三。

「我為了你，鋌而走險，傾家蕩產，不惜跟我爹娘兄弟都反目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日後，楊永柏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老楊家人把自己和幾位村老請過來，是出於尊重。

老楊頭又趕緊央求福伯：「看著給她弄點葯，把血止一下吧？」

蘭兒這事她要是去外面說了，老楊家她也別想待了。

劉氏怔了下。

聽到裡正這話，老楊頭點點頭。

錢氏虐待楊永柏的事情，如颶風般，以最快的時間席捲了長坪村以及附近的十裡八村。

他伸手去抓孩子的手臂，孩子身體一抖，像是很痛的樣子。

「啪啪啪啪……」

裡正和幾位村老對視了一眼，然後，裡正道：「老楊叔，雖說我是長坪村的裡正，可是這是你們老楊家的家事。」

孩子受苦，心裏更是受驚嚇，一個飯桌上吃飯都不敢聲張半點。

孩子近來越發的跟自己生疏，他還以為是男孩子長大了，就不大愛跟自己這個爹親近……

錢氏被老楊家人拘禁在屋子裏。

「啪啪啪……」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劉氏私下裏找到孫氏：「三嫂，咱幹嘛不把錢氏夥同旺福來糟

想到這兒，楊華林渾身顫抖起來。

是個棘手的事啊！

「老二，快收手，再打下去她就沒命了！」老楊頭站起身來，喝止。

「快快快，住手住手！」

孫氏接著道：「蘭兒的事，只有咱老楊家內部人曉得，你要是拿這個出來說，沒錯，是加重了錢氏的罪，可同時也把蘭兒給搭進去了呀！」

劉氏扭著屁股走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老楊頭便做主，號召金氏，孫氏，劉氏，鮑素雲輪流去照看下福兒。

楊華林突然想起好幾回，他要幫孩子洗澡，孩子死活不肯。

當爹的，連孩子都護不住。

楊華明幾個趕緊過來將楊華林從錢氏身上拉到一旁。

……

「幾位都看到了，這個錢氏，是個毒婦啊！」

楊華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具體怎整，外人是沒權利干涉的。

再者，自己這身體近來有些不好了，打算跟鎮上的保長和衙門那提出辭呈。

眼見楊華林還是不住手，老楊頭趕緊吩咐那邊的楊華明他們：「你們幾個甭看了，趕緊把你們二哥拉開，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談論的，幾乎全都是這件事。

這就叫投鼠忌器，到時候蘭兒怎辦？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自己這小小的裡正？

眼看著錢氏都快要被楊華林給打死了，楊華林還是不收手。

「像錢氏這種壞女人，就該把她扭送官府呀！」劉氏道。

楊若蘭也搬了回來，白日裏楊華林去鎮上做買賣，楊若蘭就負責照看楊永柏。

孫氏和鮑素雲更是嚇得轉過身去，不敢看。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老二打那毒婦一頓，也就是瀉下火氣。」

邊上圍觀的眾人，就算是心地最柔軟的孫氏和鮑素雲，都沒有半點要來勸的意思。

整個人，到最後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

「只要不打出人命來，你們要怎處置，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就是了。」

邊上的人，開始看不下去了。

現在一樁樁回想起來，孩子這是在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