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做得不對，咱做長輩的再站出來提點提點，跟他分析下厲害關係，而不是咱啥都不問他們自己的意見就跑出來大包大攬，這樣不好……」

老楊頭氣呼呼走了，楊華忠搖搖頭，也轉身回了堂屋。

發現孫氏站在堂屋門口，正在朝這邊張望，滿臉的擔憂。

他用極度不爽的眼神看了楊若晴一眼：「晴丫頭，你說話留意著點兒，別說得那麼難聽！」

楊華忠則打圓場道：「爹，晴兒不是那個意思，晴兒是不忍心看到那麼小的孩子剛生下來就沒娘……」

楊華忠隻得彎下腰來，盡量讓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摯。

老楊頭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坐在那裏不發一言。

「爺，那個瘋女人以及她剛生下的閨女跟我沒有半文錢的關係，我如今是老駱家的媳婦，你們老楊家大房的那些破事兒我沒權利過問，也沒興趣過問。」

楊華忠也沒說話，站在一旁，沉默著。

堂屋裏頓時就陷入了尷尬的氛圍中。

老楊頭頭也不回的道：「回去睡覺，省得你們說我大包大攬，鹹吃蘿蔔淡操心！」

「我的意思啊，青小子的事兒，你還是交由青小子自個去解決吧，即便是瘋媳婦，是送走還是留下，讓青小子自個去決定，咱做長輩的就別急著幫他拿主意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先前你也聽到了，我把話說清楚了，往後甭管好的壞的咱都不管，大家關起屋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手都不要伸到別人家去。」他道。

孫氏看了眼四下，道：「晴兒爹，你陪著晴兒爺說話吧，我去灶房拾掇了。」

半響後，老楊頭終於吐出一口濁氣，他撩起眼皮子掃了眼楊華忠，沒好氣的道：「你大哥二哥走得早，除了我和你娘，你便是這個家裏年紀和輩分最高的兄長了，」

「爹，你上哪去啊？」楊華忠趕緊追了上去。

楊華忠怔了下，他聽出來了，老漢這還是在對晴兒方才的那番話不滿呢。

氏道。

「爹，幫您和我娘分憂解難，是做兒子的應盡的職責，這跟大哥二哥在世不在世不衝突。」楊華忠陪著笑道。

「甚至當他考中了功名，出去當官去了，他的這些家底，家底裡的這些事兒，朝廷都會派專人過來調查並登記在冊的，會成為評判一個官員品行的標準，你們看著辦吧！」

孫氏點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晴兒爺過來的意思到底是啥，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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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楊華忠的這份分析，孫氏有點惱怒了。

「不惱了，咱該幹嘛幹嘛吧！」

「只是，您方才也說了，咱老楊家分家了，分了五房，其中大房四個侄子成年了各自嫁娶，又分做了四個小房。」

「啥叫泯滅人性？咱老楊家從不做殺人放火的壞事！」

「爹，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你和我娘為了咱老楊家盡心儘力，大傢夥兒都心知肚明呢。」楊華忠道。

楊若晴突然揚聲打斷了楊華忠的話：「爹，你就別幫我打圓場了，我就把話挑明了說吧！」

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扭頭跟楊華忠和孫氏這道：「還有，爹，娘，你們要是有功夫就多琢磨琢磨道觀的事兒，還有朵兒嫁妝的事兒吧，再不濟還有咱家那些田地裡的收成，至於其他那些家長裡短的事兒，我勸你們還是別操心太多！」

聽到楊若晴最後那句話，老楊頭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你又把晴兒爺給得罪了……」孫

楊華忠的話還沒說完，老楊頭就站起了身。

撂下這話，楊若晴絲毫不理會氣得鼻子都歪了的老楊頭，轉身走了。

是的，她先前沒去後院灶房，而是躲在堂屋後面偷聽呢。

老漢雙手背在身後，黑著臉往堂屋門口走。

「要是他們自個做的還過得去，咱就睜隻眼閉隻眼得了，年輕人嘛，需要成長，」

「侄子們都大了，都是成年人，小家庭裡該怎樣過日子，他們有自個的打算，咱做長輩的，該放手讓他們自個去搏的時候就要放手。」

楊華忠抬手撫了撫孫氏的肩膀，似在安慰。

「別說你們把那個瘋女人攆走，就算你們現在就把那瘋女人給打死都不關我啥事兒，」

楊華忠看了眼孫氏，苦笑道：「我覺著閨女說的沒錯，這些事兒，咱沒必要管，永青都二十七了，他不是小孩子，他理當為自個的事兒負責，好也罷壞也罷，都是他自個要面對的。」

「怎？那照你這麼說，我這是一大把年紀吃飽了撐的給自個找事兒？撿多餘的心來操？」老楊頭反問，語氣和眼神一樣的凌厲。

「但我隻說一句，大堂哥要走科舉致仕這條路，他同胞兄弟的家事這塊也會納入科舉取士的考核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