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妹見面，孫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這不，洗九澡的前一天，楊永進便送了曹八妹娘仨回村。

「怎？孩子鬧騰？」孫氏一邊把大孫氏往屋子裏迎，邊問。

早飯後，楊華忠家門口的大路上停了三輛馬車。

所以當三輛馬車動身的時候，老孫頭看著這陣仗忍不住笑著道：「張家今個晌午有的忙了！」

這是曹八妹事先千叮嚀萬囑咐的，小潔是曹八妹嫡親的侄女，侄女生孩子，曹八妹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邊上的楊若晴也在豎起耳朵聽，覺得這小傢夥很有個性，跟駱寶寶小時候有點相似。

孫氏在那裏跟大孫氏接著談論小潔母女的事兒，大孫氏坐了一會兒方才起身回了孫家，臨走前約好了等洗九澡的時候大家一塊兒去送禮。

那儲存奶水的兩隻糧倉，事先是需要揉的。

畜生的奶？

上回過來，還是小潔成親的時候，她雖婦人團隊過來送『梳頭油』禮。

曹八妹笑著點頭：「放心吧，我也會幫著一塊兒勸她的，嫂子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實在不行就讓孩子喝牛奶喝羊奶唄，也蠻好的。」

大孫氏道：「那小東西怪著呢，雖說是個女娃娃，可脾氣不曉得多大！」

曹八妹和楊若晴她們都滿頭黑線，這沒法溝通了哈！

張家的宅子在清水鎮並不是屬於那種鎮子中心的街道人家，張家在鎮子西面往附近村子延伸方向的一條街道上。

三天后，大孫氏從鎮上回來了。

這是一輩輩婦人們傳下來的經驗，說是只有揉開了，這糧倉裡才能裝下更多的奶水來供應孩子的需要。

因為就連楊若晴自己都明白，這女人生完孩子後，奶水並不是如泉水那般湧下來。

二老再接續開鋪子貼補，張家的家境在清水鎮也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殷實之家。

「白天裏就狂睡，一到日頭落山她就睡飽了醒了，開始各種鬧騰。」

還有一輛車廂裡則是小朵和黃毛帶著小順子，峰兒哥倆。

「大舅媽，你喝口茶，喘口氣。」楊若晴把一碗茶端到大孫氏面前。

大孫氏和孫氏帶著曹八妹家的大閨女綉綉和羅寶吧。

這是楊若晴第二回來張家。

「怎還泡糖水了？小潔沒奶水麽？」楊若晴也問了句。

大孫氏道：「能不瘦嘛，這三天我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前往的婦人分別是大孫氏，孫氏，曹八妹，楊若晴，小朵以及黃毛。

曹八妹笑著道：「嫂子你別擔心，我這個月份比較穩，永進在馬車裏鋪了墊子，車趕的也慢，一點都不顛簸呢。」

因為當小潔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楊若晴就託人給縣城的曹八妹捎信去了。

而張斑沒有去接著深造，而是選在回了鎮上的書院做了教書先生，每個月除了衙門那裏對舉人的貼補，還能從書院裏拿到二兩銀子的薪奉，養活一家老小已不是問題。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若晴和曹八妹待在一隻車廂裡說悄悄話，曹八妹邊上還坐著二閨女。

其中的原理，楊若晴不懂，也沒去仔細研究，反正當初生辰兒和寶寶的時候，她為了把糧倉激活，可是對自己下了狠手去揉，差點沒揉暈過去，哈哈哈……

不然，看著蠻大的糧倉，裏面其實沒裝多少奶水，喝幾口就沒了。

大孫氏拉著曹八妹的手，又是動容，又是擔憂。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楊若晴的安慰，並不能讓大孫氏心裏寬敞多少。

「這娃都生下來了，喝奶的痛，她可以逃避，所以自然就逃避咯。不過大舅媽你也不要急，小潔畢竟年輕，又是頭一回做娘，給她幾天功夫慢慢適應就好了。」

曹八妹如今都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孕相不錯，氣色也很好。

「餓了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急啊，就跟夏日裏那冰雹雨似的，啪啪啪的來，咱這些人沖泡糖水都來不及呢！」大孫氏道。

「姐，你瘦了。」

大孫氏垮下臉來，「那不成，有娘奶喝堅決不喝別的畜生的奶！」

洗九澡的日子正式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