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梅跺了跺腳，狠狠瞪了老楊頭一眼，轉身氣呼呼走了。

「爹……爹他是個男人，好面子……」楊華忠道。

「哼！」譚氏重重哼了聲，抄著手坐在那裏，扭過臉去擺出一副不搭理的樣子。

楊華忠道：「那你就跟我一塊兒去吧！」

「你拍你拍，拍死我也掩蓋不了你心虛的事實，就是被我說中了吧？哈哈……」楊華梅漲紅了臉，還在那裏梗著脖子跟老楊頭辯駁，老楊頭氣得要衝過來打，嚇得孫氏趕緊推著楊華梅往外跑。

見到譚氏的臉色有了鬆動，孫氏便繼續勸。

「啊？髒水？啥髒水？」

楊華忠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好，好啊，那我吃完夜飯就先去老王家跟梅兒那裏通個氣兒，讓她隔夜就把娘的東西收拾下，也順便跟娘那裏說下，明日一早我就直接過去接我娘回來！」

等到楊華梅跑遠了，老楊頭還是氣得不得了。

楊華忠急道：「娘，你可真是冤枉我們了，這怎能是我們的意思呢？是爹自個的意思呢！」

一邊勸一邊給楊華梅使眼色，楊華梅會意，也趕緊一塊兒勸。

如果說前面那幾句是發泄不滿，那麼後面這句就是探問孫氏了。

爹怕讓老三一個人過來誠意不夠，還打發我陪著一塊兒來呢。」

「娘你去吧，家裏有我呢，碗筷我來弄。」小朵走了過來，麻利的收拾了起來。

孫氏返回的時候，便見老楊頭坐在院子門口的小馬紮上，臉膛通紅的，就跟喝了酒似的，手裏拽著楊華忠給他新買的那根旱煙杆子，卻沒有抽。

楊華梅的好心情被老楊頭兜面一瓢涼水潑得涼透透的，撇撇嘴不甘示弱的道：「爹，你有空在這數落我，還是多想想怎樣把我娘給接回來吧，這老夫老妻的還鬧騰成這樣，又不是小年輕，你們不怕人笑話，我們這做子女的臉面卻沒處放啊！」

此刻，看到楊華忠一頭霧水的樣子，而老楊頭的臉也黑了，孫氏用胳膊肘輕碰了碰楊華忠，小聲道：「你就別問那麼多了，爹讓你怎整，你就怎整唄！」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罷了罷了，我回去！你們可給我記住哈，這趟我可是看在你們幾個苦苦央求的份上才回去的，要是還有下回，我打死也不回去了，讓他一個人孤老！」譚氏忿忿道。

楊華忠一整個下晝都在道觀那邊督工，天擦黑才回來，孫氏還沒來得及跟他這說楊華梅跟老楊頭之間的摩擦。

楊華忠愣了下，是啊，為啥爹不肯自個過來呢？

孫氏眼珠兒骨碌碌轉了一圈，尋了個幾口趕緊去了後院。

楊華梅扯了扯嘴角：「我那會子年紀小不懂事，怎，爹你如今都七十的人了，你是不懂事還是老糊塗了？還是爹你不糊塗，不讓我娘回來，是打著別的年輕小夥子的念頭？我可先聲明哈，我自個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可不要繼母，嘖嘖……」

孫氏點點頭，「碗筷等會我回來再收拾。」

楊華梅趕緊點頭。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我爹說了，這無梭難織布，無針難繡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老楊家這後宅，還是離不開娘你這個女主人。」

譚氏道：「讓你爹親自過來，他都不過來冒個頭，我就這麼自個回去太沒面子！」

「梅兒，趕緊回家去，娘一個人在家裏不放心，有啥話下回再說。」孫氏一邊把人往外推，邊給楊華梅遞眼色。

……

夜裏吃夜飯的時候，老楊頭跟楊華忠這道：「老三，明日你再去趟老王家，代表我去，讓你娘回老宅吧！」

孫氏也趕緊道：「娘，這當真是爹的意思，

楊華忠正埋頭吸魚頭，怎然聽到這話，還以為是自己幻聽，猛地抬起頭來。

便見老楊頭目光深沉的看著自己，面色嚴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楊華忠家，老楊頭把眼珠子瞪了起來，手裏的旱煙杆子也磕到了桌子上：「哪個叫你瞎保證了？我可沒說要去接，太丟臉，我不去，打死都不去！」

楊華忠急了，便朝孫氏使眼色。

楊華忠擱下飯碗，嘴巴都顧不上擦就跑出了院子要去給楊華梅送信，老楊頭又喊住了他。

孫氏正準備收拾碗筷，聽到這話愕然抬頭。

老楊頭皺眉，便不做聲了，把旱煙杆子塞到了嘴裏。

「既然是他的意思，那他自個怎不來跟我說？」譚氏直接喝問過去。

孫氏站在原地，尷尬的笑了笑，「我每回去探望娘，倒是沒聽娘說過那種話。」

見到孫氏過來，老楊頭斜覷了她一眼，氣呼呼道：「那個混帳東西，滿嘴噴糞，凈說些糊塗話，我是那樣的人嘛！不用猜，這話八成是那個死老太婆教的，老太婆沒少在背後這樣編排我吧？」

老楊頭眉頭一皺：「談不上想通想不通，只是不想被人懷疑，往我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