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母坐在床邊，腿上抱著孩子，正在小心翼翼喂孩子喝甜麵湯呢。

「你趕緊出來下，爺我有急事兒要跟你商量。」老楊頭又道，隨即蹬蹬蹬走進了隔壁的書房。

楊若晴微笑著道。

楊若晴點頭，沒錯，確實是兩碼事。

廖梅英輕輕搖頭，含著淚道：「昨日難產時候的事兒，我娘都跟我這說了，若不是你頂住爺奶的壓力站出來替我做主，我都不曉得我會怎樣！」

廖母忍不住道：「梅英，你聽到了嗎？晴兒這話說的多好啊，你就是犯傻，總愛操心。娘說句不好聽的話，就你這輩分，這份量，老楊家的心你操得過來嗎？」

楊若晴再一次認真的道，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跟楊永仙是堂兄妹，廖梅英是個外姓人就如同別家小姑子那樣偏袒自己大哥。

她又扭頭看了眼身後正吧嗒著小嘴喝麵湯的小兒，目光柔和的道：「不管昨日的事情怎樣，也不管家中如今鬧騰成啥樣，你已順利生下了孩子，你們母子兩個好好養著，這屋外的事情你們一概別管，自己養好身子了比啥都要緊。」

被窩裏的啜泣聲漸漸停了，廖梅英探出一張濕漉漉的臉來，跟廖母這擠出一個笑容。

這公道話說的，不僅廖梅英眼角濕潤了，廖母也是深受感動。

廖母抹著眼淚，六神無主，她既心疼自家的閨女，也心疼這個好不容易活下的外孫子，要是楊永仙一直這樣鬧騰下去，兩人遲早得送命。

廖梅英傷了元氣，這都快一天了奶水都沒下來，廖母是用麵湯放點糖來喂孩子。

可是，倘若做這個決定的不是產婦本人，而是產婦的男人，公婆，甚至其他長輩。

而一牆之隔的這邊屋子裏，前一天才剛生完孩子的廖梅英也躲在被子裏低低啜泣。

孫氏和鮑素雲先是陪在東屋安撫譚氏，楊若晴幫老楊頭他們把楊永仙送回書房後便出來了。

廖母含笑跟楊若晴這打了聲招呼，便埋頭接著餵食懷中嗷嗷待哺的小兒。

廖梅英怔了下，隨即用力點頭。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道：「大嫂，你這說的哪裏話，折煞死我了。」

「在。」楊若晴扭頭回應了一聲。

「不過，最後你還是選擇用了催產葯……」

即便產婦願意為了孩子犧牲自己，可是這心裏上，總覺得有些不對味兒。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哎，照著這樣下去，閨女元氣恢復不了，奶水下不來，到時候母子兩個連命都懸啊……」

「我家閨女可真命苦啊，鬼門關前走一遭才生下兒子，換做別人家不曉得該怎樣稀罕，可這……」

廖母趕緊轉身來到搖籃邊，看到搖籃裡孩子皺巴巴的小臉，眉眼五官跟楊永仙簡直如出一轍。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得到裏面的邀請，楊若晴方才進了屋子。

聽到楊若晴的話，廖梅英再次搖頭。

廖梅英還想說點啥，老楊頭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晴兒你在屋裏不？」

人性的善，人性的惡，有時候只是一個意念之間，一個先後順序罷了。

床上，廖梅英的目光先是追隨著孩子，楊若晴進來後，廖梅英便直直看著楊若晴，眼眶微微泛紅。

楊永仙這書房裏現在亂糟糟的，瀰漫著一股騷臭味兒，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晴兒，大嫂此刻渾身無力起不來床，等大嫂能起床了，我便下來給你磕個響頭。」

廖母強撐著悲傷來到床邊，輕聲撫慰被窩裏的廖梅英。

這邊，廖梅英跟楊若晴這道：「爺喊你呢，你快些去吧……」

她出了書房經過廖梅英那屋子門口時，聽到裏面傳來嬰兒哼哼唧唧的聲音，便輕輕敲了敲門。

沒法去照顧他，心下很是愧疚……」

廖梅英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唇上都無血。

「梅英啊，我的好閨女你別哭了，月子裏的人見不得淚，將來眼睛留下眼疾，一輩子的禍患啊！」

「是，我雖最後用了催產葯，但那是在我清醒的狀態下自願用的，這跟我昏迷狀態下被強行灌下催產葯，是兩碼事兒。」廖梅英道。

這是母親的天性。

楊若晴道：「大嫂你好生養月子，別想太多，為了孩子你也得有個好身子才行，不然，孩子指望誰？」

楊若晴明白了，這是指催產葯的事啊！

她笑了笑，擺擺手道：「大嫂，我只不過是看不過去他們的武斷罷了，咱女人生娃，遭罪的是咱自個，用藥還是不用藥，決定權應該在咱女人自個，而不是在那些既不出功也不出力的閑雜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