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丫鬟婆子裏面，就有被大嫂買通的，飯菜還是被做了手腳，懷孕八個月後期，我的肚子突然就痛了。」

左迎春任憑她娘打著，也不躲閃，不解釋。

「聽你這麼說來豆豆爹似乎對你比從前好了？」左老夫人問。

「豆豆這孩子命大，竟然被生下來了，只是娘胎裡受損了，豆豆的身子比別的孩子要弱一些，天氣陡變的時候，她八成就會犯病。」

左迎春道：「三年前他的身體就不大好了，家裏用各種葯來吃著，越吃越差。」

左老夫人點點頭，「所以就說嘛，這男人女人成家過日子，不管怎樣，孩子必須得生，這孩子啊，就是一根繩索，把兩個大人拴在一塊兒。」

左迎春道：「是這個道理啊，可是，看了好多大夫，吃了很多名葯，都是反反覆復，不見明顯起色。」

「照看孩子是一件很累的事兒，這一累，就容易餓，胃口吃大了，這腰板啥的也就走形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在這樁婚嫁關係裏面，我們家本就是高攀人家了，不就是沖著那彩禮去的嘛！我是這樣，我弟弟娶弟媳婦也是這樣，你們嫁閨女，娶媳婦，都是圖著對方家的錢財，落到最後，閨女在夫家沒地位，媳婦進了家成了霸王，連你這個做婆婆的都要看媳婦臉色行事。」

「這些……其實擱在那個圈子裏面，就跟吃飯上茅廁一樣平常。」楊若晴懶洋洋道。

「原本年前，他也是打算陪我一道兒回娘家來過年的，可是臨走之際他的病又犯了。」

經了楊若晴這一提醒，左老夫人和迎春年頓時都意識到這個問題。

「再說了，孩子是最直接的，不像大人會撒謊會虛偽，孩子說的都是真實的話，我確實也大不如從前了。尤其是豆豆爹的病，更是讓我憂心……」

「她說當年她剛剛嫁進來的時候，懷孕了，大嫂也是熱情的送這送那，讓她吃讓她玩，」

「二嫂後來就不吃大嫂送過來的東西，後來生下了一個兒子……而我，因為啥都不清楚，四個多月的時候肚子也疼，」

「我也不傻，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回。我就把我的猜測跟我夫君說，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相信了我。」

左迎春嘆了口氣，道：「

「啥？那天你收到的來自楊洲的那封信，寫的就是這些？」迎春娘詫異的問。

我是臘月二十四就到了這邊的，算到如今也過了半個月的樣子，原本是打算在娘家這裏過到貧清明節再回去的，」

楊若晴卻在問左迎春：「既然你們夫婦如今感情加深了，他對你也比從前好，護著你們娘倆，那為啥你還是這副憂心忡忡，愁眉不解的樣子呢？」

「若是當真能撐腰，我弟弟兩回去揚州探親，說是看看我母女日子過得怎樣，其實說白了就是去揚州打秋風！」

「姑爺怎麼了？病了？什麼病？」迎春娘打斷了左迎春的話，忙地問道。

左迎春點點頭。

左迎春趕緊擺手，「沒事兒沒事兒，都是孩子，我怎麼會跟孩子計較一兩句話呢？」

「只不過是區區揚州城裏的商賈之家，你要是去京城轉一圈，那才是真的大開眼界了呢，她們做的事情，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她又道。

「我想要留下來服侍他，可他死活不樂意，讓我不要改變主意，回來陪陪爹娘也好，出嫁五六年了都沒回過娘家，豆豆也沒見過嘎公嘎婆的的樣子……」

「是葯三分毒，葯吃多了不好，得對症下藥！」左老夫人道。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可是前兩日，我收到了楊洲那邊的來信，說豆豆爹的病情又加重了，讓我正月底就回去。」

迎春娘忍不住抬手拍打了幾下左迎春：「你這個死丫頭，怎啥時候都說謊話呢？姑爺都那副樣子了，我們這邊還啥都不曉得！」

「然後又跟當初一樣將我高高的捧起來，每天讓府裡的灶房變著法兒的給我送這送那讓我吃。」

只是接著往後道：「你們曉得又如何？不曉得又如何？我嫁都嫁過去了，孩子都生了，難不成你們還能出來為了撐腰不成？」

左迎春點頭：「是的，確實如此，明明是她害了我的兒子，可是她卻可以像沒事兒一樣，甚至當我再次懷豆豆的時候，她明明已經冷了我好一段時日，卻還是主動過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