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峰兒呢？」駱寶寶又問。

「寶兒啊，今年你和你哥哥就快十歲了，嘎婆跟你保證，今年你們收的壓歲錢，都由你們自個保管，你娘那裏我打招呼，讓她不要摻和，成不？」孫氏又問。

然後眼睛又往楊若晴那邊偷偷瞟了一眼。

駱寶寶道：「我怕我娘對嘎婆你陽奉陰違呢，說上應和著，轉背就要我交出來！」

因為不僅是晴兒這麼做，她自個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可那錢呀，保管著保管著就沒啦，哎，這可是我從小到大最不能解開的一個謎團呀！」

辰兒趕緊站起身，卻不知道該不該接，因為前兩天他和妹妹跟著爹娘過來送年節禮，舅媽就已經給過一回壓歲錢了。

駱寶寶便朝楊若晴那邊抬了抬下巴，「某些人，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你們小孩子玩心大，待會錢掉了，來來來，我來幫你們保管壓歲錢哈，回頭你們想買啥給你們買……」

楊若晴道：「那還用說嘛，我長兩張嘴都說不過她，尤其是她的那些拐棍理一套套的，都不曉得她哪裏聽來的。」

駱寶寶也笑嘻嘻的：「我可沒有指名道姓喲，娘你若是非得對號入座，我也攔不住呀，嘎公，嘎婆，你們說是不是？」

被欺負了也不曉得跟大人這裏說半個字，那時候，楊華忠的心裏如同刀絞啊。

「乖。」小花溫柔一笑。

楊若晴也來到了辰兒身邊，微笑著道：「既然是你嘎婆他們的一番心意，兒子你就收下吧，你看看你妹妹，早就不曉得藏到身上哪塊去了！」

哦，說錯了，她娘像她這麼大的時候，瘋病還沒好呢。

辰兒也有點忍俊不禁。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咱能好好說話，不拆穿真相不？

所以一共是三份禮品擺在桌上，辰兒左右手齊出，拎了兩份，駱寶寶拎了一份。

而楊華忠則拉著女婿駱風棠說話，詢問他年夜飯上駱鐵匠喝了多少酒啥啥的……

辰兒彬彬有禮的道，他的興趣點是在跟大安小安這兩個舅舅聊天。

「多些舅媽，我等會要吃就自己抓。」

「剛才說要尿尿，你朵兒姨帶著他去尿尿了。」小花道。

這長坪村的其他人家的家長，九成也都是這樣。

駱寶寶的興趣先是被點心盒吸引了，過來挑了兩樣吃了，小花觀察著她的喜好，便幫著抓了兩大把塞到駱寶寶的口兜裡。

說完這話，孫氏又轉過身來把壓歲錢直接給辰兒放到了口兜裡。

如今好了，這外孫女伶牙俐齒的，老天爺似乎是要把當初閨女的缺失全都補償在這外孫女的身上呢。

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夾在閨女和妻子中間在辛苦的做著雙面膠呢。

駱風棠滿頭黑線，心道閨女你不慌，你爹我慌啊。

分別是娘家，孫家，老楊頭和譚氏那邊。

駱寶寶邊說邊嘆氣，搖頭晃腦的樣子，逗樂了一屋子的人。

作為大舅媽的小花把點心盒子端了過來，招呼辰兒和寶寶過來吃。

倆孩子都笑。

「多謝舅媽，」駱寶寶道。

小花正要說話，孫氏就過來了。

那時候逢年過年看到一堆孩子們湊在一塊兒嘰嘰喳喳跟小麻雀似的，而自家的傻閨女卻是坐在一旁被排擠，被孩子們嘲笑和捉弄。

駱風棠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分擔了，那我可就享清福了。」

看到女兒女婿帶著兩個外孫過來拜年了，楊華忠和大安小安他們趕緊迎了過來。

辰兒和寶寶都穿著新衣裳，站在一塊兒，一對金童玉女，看著都賞心悅目。

「搞好啦！」楊若晴搓著手從洗浴房出來。

辰兒便望向駱寶寶，果真看到駱寶寶正把手裏懷裏拿出來，顯然這是把壓歲錢貼身藏著呢。

駱寶寶站在桌邊一邊抓著零食吃一邊驚奇的道。

駱寶寶卻挑了挑眉梢，遞給駱風棠一個『她不慌』的眼神。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煙花看完了，灶房裏也收拾妥當了，楊若晴回屋去洗了把手，往手上摸了一些護手的膏。

「東西在桌上，你們兩個幫著拿。」她抬手指了下桌上整齊碼放著的拜年的東西，待會要走三家。

「為何會沒呢？」辰兒故意逗她，問道。

「寶寶，嘎婆在這呢！」孫氏道。

「閨女……」駱風棠抬手握拳，故意輕咳了兩聲。

孫氏的臉上都是喜色，笑得更是一團和氣，她走了過來先把一隻紅封塞到了駱寶寶的手裏，「壓歲錢，歲歲平安。」

所以漢子聽得是津津有味，就跟聽說書似的。

駱寶寶卻是嘿嘿一笑，扭頭跟辰兒這道：「哥，我建議你也學學我，趕緊的把壓歲錢給藏好，不然這睡一覺啊一準沒了！」

其中還夾雜著米酒那特有的香甜氣息。

還沒等楊若晴給出回應，孫氏就搶先道：「辰兒乖，快些接著，瞅你娘做啥？等你你爹娘都有呢！」

孫氏則開了口：「寶兒，別這麼說你娘，你娘也是為了你好。」

然後又來到辰兒跟前，同樣塞過來一隻紅封。

「那我嘎婆呢？」駱寶寶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