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房長孫楊永仙也是孑然一身，自個在過年夜都要去楊永進或者楊永智那屋輪著蹭飯，長房缺少主持大局的媳婦。

楊華明卻氣得腮幫子都紅了，尷尬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沒有，劉氏瞎比比！」楊華明沒好氣的道。

「給孩子們的壓歲錢也是咱老四掙的，孩子們沒必要收錢，讓老四拿去犯法啦？孩子自個都沒說他們老子不該，就你這個做娘的嘰嘰歪歪，把一個老爺們管得那麼緊，你存的啥心？」

結果一圈下來，沒看到，這讓楊若晴有點詫異。

「哦，我錯了，我聽爹的，我閉嘴不說了，大家大吉大利哈。」劉氏捧起雙手給眾人拜了拜年，然後笑嘻嘻坐在那裏。

不一會兒，其他人都陸續離開。

劉氏如今也成了老油條，一點都不怕。

劉氏笑，「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唆使他去偷聽你說話呀？是兒子大了懂事了，聽到你要去跟人賭錢就嚇到了，生怕你又要像往年那樣輸光了自個身上的錢，不敢去小娟和狗蛋那屋拿錢，就跑到我們娘們的屋子裏來偷三丫頭和狗蛋他們的壓歲錢！」

楊華明咬牙切齒。

老楊頭道：「賭錢本身就要不得，偷孩子們的壓歲錢去賭就更要不得。」

楊華明扭頭，朝老楊頭這嘿嘿的笑：「喝多了茶水憋尿了，去解決下。」

劉氏似笑非笑道：「哎喲荷兒爹，你這哪裏是真的去泡腳，是惦記著跟村裏幾個人賭錢去吧？」

今年不一樣了，楊永仙身為長房長孫終於娶了長房長孫媳廖梅英，所以老楊頭和譚氏臘月就宣佈了今年過年在老楊家。

楊華明道：「啥狐朋狗友啊，那都是我幾個發小，小時候我們一塊兒泥水溝裡滾大的！」

而聽說要補錢，一直沒出聲的譚氏也開了口。

「我怎曉得的？我自然曉得，你就別狡辯了，想去賭錢就去賭錢嘛，何必要找泡腳的借口呢？」劉氏接著拆台。

這是分家這麼多年來，老楊頭和譚氏老兩口第三回跟著大房過年。

老楊頭虎下臉來，道：「是去跟你那幾個狐朋狗友賭錢吧？」

「你那暴躁脾氣怎啦？偷孩子壓歲錢還有理兒了？要臉不？就算你抽死我，你偷倆孩子壓歲錢去賭的事兒也擺在那兒，大傢夥兒要是不信，就去喊三丫頭和康小子進來，他們兩個去年可是親眼撞見了……」

楊華明恨恨的看著劉氏，恨不得把劉氏給吞下去。

老楊家的這些熟面孔，自然不是楊若晴關注的重點，大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敢發誓你敢不？」劉氏再次開口。

今年老楊頭和譚氏老兩口是跟著大房一塊兒過年。

「晴兒，喝茶。」廖梅英微笑著道。

楊華明的臉立馬垮了下來，臉上最後一點喜色和笑色蕩然無存。

第一個走的是楊華明，提出的理由是腳冷，要回屋去泡熱水腳。

老楊頭拿起手裏的旱煙杆子輕輕翹了翹桌子角，道：「老四媳婦，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別說那些死啊活的，不好！」

「我可沒瞎說，白天裏你們去山裏祭祖燒香，在半山頭遇到了村裏你那幾個狐朋狗友，都約好了夜裏去賭錢。」

「上哪去？」老漢問。

他一邊大聲說著，一邊朝劉氏瞪眼睛，目光中充滿了威脅。

所以這會子看到大嫂廖梅英親自端茶過來，楊若晴並不驚訝，落落大方的接了茶，道了謝，坐下後繼續聽長輩們閑話家常，說些跟過年相關的吉祥話。

前兩回分別是曹八妹和趙柳兒進門的那一年，後來老楊頭和譚氏就再沒在大房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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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明氣得咬牙，「是康小子說的吧？怪不得我去撒尿的時候他鬼鬼祟祟跟在我屁股後面，原來是你唆使的！」

楊華明急了，聲音粗重了起來：「我啥時候偷孩子們的壓歲錢去賭了？當著這一屋子人的面，你這婦人紅口白牙的少胡說八道！」

難不成老楊頭和譚氏不滿意，在強壓下被迫送走了？

老楊頭道：「好了好了，大過年的，老四媳婦你少說幾句。」

楊華明朝劉氏那瞪了一眼：「大過年的，你瞎說啥呢？」

「補啥補啊？這爺們過年玩點牌花幾個錢怎啦？這做媳婦的還得攔著？四房都是咱老四在養家，老四媳婦你們娘幾個吃喝拉撒，哪樣不是咱老四給養著的？」

「要不是看今夜是大年夜，就我這暴躁脾氣，肯定要抽你這個信口開河的婦人！」巍峨證明自己是被誣陷的，楊華明又補充了句。

劉氏鼻子裏哼哼著，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冷笑。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聽說有錢補，劉氏立馬喜笑顏開，啥都不說了，歡天喜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