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墨是練家子，身體本能的警覺讓他做出了先前的反應。

村婦甲捧腹大笑，，「對對對，就是這個話。」

直覺告訴楊若晴，這個走親戚回來的婦人八成是憋了一肚子的八卦急著訴說。

小玉喜的事，她幾乎可以篤定是劉班主做的！

村婦乙氣得臉紅脖子粗，就要揪著她們兩個理論，這時，從村口那邊過來一輛牛車，男人拉車，車上坐著婦人和孩子，邊上還放著兩隻包袱卷。

可定睛一看，他雙眼依舊閉著，呼吸粗重而深沉，並沒醒。

於是老太太們就把孩子們抱到戲枱子上面去，讓他們在上面耍。

果真，那個婦人急匆匆來到甲乙丙丁幾個村婦跟前，還沒站穩就說開了。

「我剛從鎮上那邊走親戚回來，你們猜我聽到啥了！」她道。

「之前看了他半場戲，那嗓子好聽，扮相也俊俏，可惜了，我都還沒看過他卸妝後的樣子呢，這就給毀容了，哎……」

後面的那些猜測，楊若晴沒興趣去聽，她只聽她想聽到的東西，然後便轉身離開。

「不聽就不聽。」村婦乙賭氣往邊上讓開幾步，卻捨不得離開，一雙耳朵高高豎起。

這應該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宿醉吧？

跟村婦甲交情好的村婦丁替甲說話：「哈，要我說啊，她要是一朵花兒，牛都不敢拉屎了！」

村婦甲氣得磨牙，「你漂亮，天底下就數你漂亮，可你家男人醜啊，這是全村公認的！你要不信，就問她們！」

後來因為她們的話，又讓他放下了戒備，嗯，應該就是這樣的。

僕婦說這話的時候，楊若晴也聞聲來到了床邊。

新來的婦人橫了村婦乙一眼，「呀，你這麼厲害啥都曉得，那你倒說說那小玉喜生的是啥病？礙不礙事啊？」

聽到村婦甲的話，村婦丙打趣道：「對，他們兩口子一個漂亮一個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念書人就是沒有醉酒的經驗啊，一旦醉倒了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了。

「小玉喜的嗓子啞掉了，說不出話來了，一張臉也不曉得怎回事，生了好多膿包，許是奇癢無比，他沒忍住去撓，結果膿包破了，裏面的濃全流出來，臉頰上，脖子裏，胸口，衣裳上全都是，又腥又臭，見不得人……」

村婦乙捂著嘴笑：「你家那口子也忒喜歡操心了吧？我看你這模樣，到哪看戲都安全得很呢！」

經過村口的時候，楊若晴特意往戲枱子那邊掃了一眼。

估摸著他們兩個沒兩個時辰是醒不來的，該交代的，都交待給了僕婦，楊若晴便先行離開打算晚些時候再過來。

「咦！」幾個村婦都同時捂住鼻子，一臉的噁心。

沐子川顯然醉得很深，任憑僕婦擦拭，毫無知覺。

「好，那我可就說了，被嚇到了可千萬別怨我！」

「你啥意思啊？你是說我長得醜？」村婦甲不滿的問道。

戲枱子前面圍著一堆的小孩子和帶孩子的老太太們，好多小孩兒都好奇那戲枱子，要去上面玩耍。

看到左君墨死死捏住僕婦的手腕，不讓她碰觸他的額頭，楊若晴還以為左君墨是醒了呢。

「你們聽說了嗎，劉班主今個一整天都不在呢，聽說是小玉喜得了急病，劉班主送他去鎮上的醫館治病去了。」村婦甲道。

新來的婦人道：「我今個回來的時候，順道去鎮上怡和春醫館買點膏藥，卻撞上了劉班主和小玉喜呢！」

很快僕婦就端了熱水過來了，擰了帕子上前去先給沐子川擦拭額頭。

「我們膽子大，不怕嚇，你快些說。」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關子快說快說！」村婦乙催促道。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左大哥，你別緊張，讓沐家的下人給你擦把臉好睡。」楊若晴也幫著在左君墨耳邊道。

左君墨的手指緩緩鬆了，然後垂下手去。

楊若晴站在一旁看著，心底忍不住想笑。

看到村口這邊幾個圍在一起的村婦，牛車上的那個立馬就讓她男人停下車，自己跳下來往這邊快步來了。

楊若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到這兒，楊若晴扭過頭去，生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這左莊主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她小聲嘀咕著，小心翼翼的為左君墨擦拭了一番，然後收拾起水盆趕緊退出了屋子。

新來的婦人壓低聲道：「一種怪病，說出來嚇人！」

拿著帕子的手才剛剛碰觸到左君墨的額頭，手腕突然就被左君墨用力捏住。

「跟你沒關係那你邊去就別聽啊！」村婦甲還是惦記著先前村婦乙罵自己醜的事兒，不忘擠兌。

一看這架勢就是走親戚去了。

「這病也真是來得蹊蹺，前兩天還好好的跟劉豆蔻私會呢，怎突然就得了怪病？莫不是子川娘的魂魄顯靈啊……」

「啥呀？別賣

村婦乙笑得更歡了：「這話可沒從我嘴裏說出來哦，可是你自個說的呢！」

村婦乙撇撇嘴，一臉的嫌棄：「就小玉喜那種品行不正的人，病死了都活該，還給他治？劉班主真是嫌錢多！」

楊若晴聽到身旁有經過的三三兩兩的婦人在那說閑話。

「這有啥稀奇的？小玉喜病了，劉班主送他去醫館呢！」村婦乙撇撇嘴道。

戲班子裏的人就出現了，趕緊揮趕著調皮的孩子們，不準他們上戲台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