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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美強慘大佬總想獨佔我》339.冰山除妖師x妖孽蛇妖王(16)
一下子被容淵撲了個結結實實,且不說容淵自己是什麼感受,燕長歌此時依舊沒有睜開眼,渾身都是酒氣。

本來就醉了,困勁兒也跟著上來了,這會兒身上又突然壓下一個人來,燕長歌頓時不舒服的擰了擰身子。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貼,身下的人還在那裏扭動。

容淵的大腦都空白了一段。

鋪天蓋地的只剩下了痛。

劇痛。

痛到眼前完全發黑,他近乎本能的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心口,卻依舊痛到喘不上氣。

出於身體本能,他掙扎著就要從燕長歌身上起來,可痛到虛軟的身體,已經快沒有了力氣,完全錯亂髮黑了的視線,更是讓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理智發散,不知道身在何處,更不知道如何逃離這處境。

偏偏他好不容易掙扎開些許,醉醺醺的燕長歌,卻不知道是不是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他來自靈魂的熟悉感,竟然抬起胳膊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頸,嘴中還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一句,「你今天好慢……」

咚!

容淵的腦子像是炸了一下,又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了一下,他依舊聚不起理智去認真的思考什麼,可是僅僅憑著直覺,就感覺到了燕長歌那含糊不清的半句話,帶來的比心口的痛更加強烈的難受勁兒。

他在說誰……

什麼叫,今天好慢?

今天?

誰!

瘋狂衝擊理智的半句話,讓容淵頭痛欲裂,卻又怎麼都無法讓理智凝聚一絲半點兒。

這句話,甚至讓他連同燕長歌抱住他脖頸的感觸都忽略掉了。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啪嗒啪嗒掉落下來,慘白的臉色,甚至連唇色都變得青白,凌亂的髮絲早就已經不復清冷整齊,順著汗水粘濕在他的額頭和臉側,一身銀白衣袍也已經凌亂不堪。

他近乎倉惶狼狽的將燕長歌的胳膊從脖頸扒拉下來,踉踉蹌蹌想要從床邊撐起身來,下一瞬,卻整個人都跌倒在了床邊。

一身白衣染塵,就連長發都散落在地。

一向整潔的容淵,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顧及它們的餘地。

他半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艱難喘著氣。

泛白的指節已經將最痛的心口位置的衣服攥出了一把褶皺。

床上,燕長歌卻已經很快傳來發沉的呼吸聲,竟然是沒心沒肺的已經呼呼大睡了。

容淵伏在地上許久。

直到外面三更的更聲都響起,他才終於緩下來許多,又深呼吸幾口氣,磕磕絆絆地扶著床沿兒,一點兒一點兒站了起來。

強痛已過,此時痛的已經不明顯了。

可是終於理智回籠時,燕長歌的那半句話,還有抱住他脖頸的熟練動作,卻越發讓他耿耿於懷。

容淵臉色依舊蒼白,他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已經沉睡的燕長歌,垂在身側的手,卻在無聲握緊。

他那麼熟練。

那動作,彷彿已經醉裡夢裏都不會忘。

他說,你今天好慢。

那麼,他過去的每一天,到底是在跟誰!!

有著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親密,又是,怎麼「不慢」的!!!

「噗!」

容淵的眼睛瞬間漲得猩紅,心中怒氣快速蒸騰,下一瞬,隻覺得喉口一疼,猛地彎身,就吐出一口了一口黑紅濃血來。

這次居然是連心口緩慢的疼痛都沒有了,迎頭便是壓頂的劇痛,痛至吐血。

然而這痛,卻來的猛烈,去的也快速。

容淵定了定神兒,垂眼看了一眼地上一抹猩紅,抬手默默將嘴角的血色抹掉,一言不發地就出了門。



容淵回來時,綠綠躺在床上,一無所覺。

容淵坐在椅子上,沉著一張臉,臉色灰敗。

他一動不動好半天。

不知夜色又深了幾分,他才終於抬手,將散亂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束起,又仔仔細細整了整衣襟。

彷彿又是初見時,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他到底在掙扎什麼,又在痛苦什麼呢。仟韆仦哾

他與煙歌,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雨中同路之人。

動情也好,亂情也罷,過了今晚,明日初升之時,便是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

他又何必這樣累人累己,苦苦掙扎?

前有蛇妖,後有煙歌,也許,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亂了心境的結果。

何況,一個人妖殊途,且去路不明。

另一個,人家分明心有所屬,且已親近非常的模樣。

他又何必自尋煩惱。

原是他不該。

泛濫而多情,一日鍾兩人。

鍾而不得,也許就是上蒼給他不專一的懲罰。



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夜過去。

天色已明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的綠綠,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能動了!

估計是他那位好宿主,隻用法定住了他身體一晚。

綠綠一睜眼,坐在椅子邊,一夜沒睡的容淵就看了過來,「你醒了?」

綠綠慢慢撐起身,「嗯……我哥呢?」

「我去看看。」

容淵直接起身就走。

推開隔壁的房門,容淵的腳微微一頓。

燕長歌還沒醒。

而且睡姿……有那麼一點兒豪放。

容淵卻根本不敢將視線在這樣的燕長歌身上久留,他怕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席捲而來的痛,再次降臨。

何況,昨夜他深思一晚,已經好不容易想開了。

萍水相逢,今日一過,就會再次變成陌路人。

容淵剛想關門出去,就見燕長歌翻了個身朝外,接著就睜開了眼睛,跟他來了個對視。

燕長歌看著他的眼睛卻直瞪瞪的。

容淵知道他只是還沒完全醒過神兒來,就在那裏這麼站著不動,沒有離開,卻也沒有再向前一步。

甚至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好一會兒,燕長歌才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個骨碌坐了起來,「天亮了?」

容淵微微點頭,「嗯。」

燕長歌撓了撓頭,「我什麼時候睡著了?」

容淵神色淡淡,「你昨晚喝多了。」

卻對其他事,隻字未提。

「喝多了……嗐,」燕長歌將手輕輕壓了壓還有些發沉的太陽穴,「綠綠呢!?」

這一清醒,他忙就想下床來,垂下來的腿,卻沒有探到鞋。

「你放心,他沒事。已經醒了。」

容淵眼睛落在昨晚被他一路甩到牆角跟的靴子,快步走過去,彎身一隻一隻撿了起來,送到了燕長歌的腳邊,「既然你們都沒事了,我是想來,跟你道別的。今日,我還要繼續趕路。」

「道別?」

燕長歌的臉色一跨,穿靴子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這個該死的容淵!

他都已經放下身段兒,主動給他第二次機會了,他說,他要道別!?

呵。

好,真是好的很!

上次還能說他是高冷,這次呢?

不識好歹是吧!?

好啊!

上次,蛇妖王燕長歌變成雨中路人煙歌,給了他第二次送上門的機會,可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這次他滾了,他發誓這整個世界他都別想再見到他!

燕長歌涼涼一笑,快速穿了靴子站在地上,還輕輕墩了墩腳,伸了伸懶腰,朝著容淵歪頭一笑,「好啊,那就就此別過吧,請。」

容淵心頭一緊。

怎麼回事。

他不是都打定主意要就此別過了嗎,為什麼看到煙歌這無所謂的模樣,反而覺得心頭髮堵?

人家的反應不是很正常嗎?

對對方來說,自己也不過是他的萍水相逢之人。

短暫同路,終究又不熟。

可為什麼對方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他卻好像在隱約期待著更多的什麼?

容淵扯了扯嘴角,心堵與心痛,似乎哪個都不好受。

「…好。」

容淵臉色自然不好看,卻依舊吐出了這個字。

「咦?」

燕長歌挑了挑眉,「你額頭上怎麼青了?」

哼,果然是頭上有包。

才說出這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屁話!

他生氣了!

他這次真的徹底生氣了!

一個世界都哄不好的那種!

「…什麼?」

容淵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

額頭是有些痛。

昨晚被燕長歌踹了一腳。

居然……都青了嗎?

只是燕長歌的一句話,哪怕原本是調侃,容淵便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晚上的心理建設,一瞬間就崩塌的一塌糊塗,剛才那堵心的感覺,更是讓他再也不想回顧,「對了,不知你們是要去哪?如果順路,不知可否繼續同行?」

燕長歌手指一頓,「你不是急著趕路嗎?又不急了?」

容淵摸了摸自己額頭,「如你所見,我都受傷了。也許,不適合急著趕路。」

燕長歌:「……」

呵呵。

容淵見燕長歌不語,卻以為對方並不樂意跟自己同行,「……如果冒犯,或者不方便,我,我會離得遠一點兒。」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燕長歌抬手理了理因為睡覺有些亂了的頭髮,「只是未必順路。」

「順。」

容淵緊跟道,「實不相瞞,我一向遊走四方,除妖斬魔,其實並沒有一個一定要去的地方。哪裏都可以。你們去哪,我便去哪裏就是了,反正去哪都是上路。」

燕長歌氣消了幾分,「巧了,其實我們也是。」

容淵訝異道,「你們也是?」

燕長歌率先一步出了門,「是啊,我已經靠著綠綠那本道法古籍學了一些道法,可一直還沒有機會出來遊歷歷練。這不,剛出來兩個月。跟你一樣,去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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