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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死啊[快穿]》第201章 末世苟命日常(16)
雨滴子劈裡啪啦。

冰涼。

曾羌的西服十幾萬一套,說是出自大家之手,非常的名貴……他胸前也沒別什麼雞毛,但這會兒沾滿了泥漿和雨水,就非常的可笑。

他表情都有些凝固。

操。

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他們吵起來,會拿他祭天嗎?

——生不逢時、英年早逝。

他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胎!

陳麽拒絕也沒什麼,本就是他孟浪了。槐玉瀾的瞳孔恰如點墨、漆黑鋒銳,但他始終溫和:「我不說了。」

他把手放在膝上,歉意道,「抱歉。」

「唐突了。」

陳麽沒應聲。

他用胳膊擋著臉,臉燙得通紅。

不能想、不能想。

要裂開了。

再待下去似乎有些不合適了,隔著車窗,槐玉瀾轉向曾羌,目光有些冷淡:「談談?」

曾羌甩了下已經麻木的手:「大哥。」

操。

他這該死的嘴!

他又說什麼!

槐玉瀾沒心思搭理曾羌,他要很克制,才能維持平靜。

老李解開安全帶下車,槐玉瀾的輪椅在後備箱。

冒著雨去抬輪椅。

他知道槐玉瀾有點超乎常人的能力,但看完剛剛那一幕還是腳軟。

手一沾水就打滑,老李擦臉,正要繼續抬輪椅。

「要幫忙嗎?」

曾羌冒了腦袋過來,他手裏多了把傘,聲音就熱情:「我幫你打傘。」

槐玉瀾開門,下車,換乘輪椅。

陳麽聽到了動靜,他還是很在意的槐玉瀾的,他口罩濕透了,雨披的帽簷都是水,比琥珀色重一些瞳孔很漂亮。

他看著槐玉瀾挪自己。

槐玉瀾還不能行走,下半身還是癱的,至少表面上是癱的。他移動起來就略顯艱難,固定輪椅,手臂發力,坐到輪椅上後再拖自己的腿。

簡單地動作他花了好幾分鐘。

要幫忙的吧。

槐玉瀾好像需要他,可是,陳麽心臟還是難受,狂喜驚懼交替循環,極度的刺激逼的他想吐。

猶豫了下,他還是垂下了眼,把臉轉向了車窗。

雨還在下,水汽把周遭籠得有些朦朧。

怎麼會呢?

……好開心。

不能看了,太興奮了怎麼辦?

曾羌沒想到槐玉瀾……這是廢了?

腿廢了嗎?

他剛起念頭,就又把念頭壓了下去。

槐玉瀾已經坐好了,他的手放置於膝上,處於放鬆的姿態,男人眉眼修長,很有仁雅的韻味。蘇還娜接過傘曾羌手裏的傘,默默佇立著給他打著。

雨絲飄落。

微風徐徐。

她肩頭眼鏡都濕透了,傘卻一點沒往自己頭上偏。

曾羌騎著電車,跑得最快,後續又跟來了兩撥人。他們是有人打傘的,但不知怎麼,都把傘扔一邊了,就剩下穿雨衣的僵立著。

脫吧,動作太大。不脫,他們老大都在淋雨,他們還穿雨披就不太不懂事了。

更何況。

那坐輪椅的是誰?

……媽的,真就腿抖,在他面前,真的就不敢、不敢打傘。

興許,這就是,氣勢?

蘇還娜在給槐玉瀾打傘,老李尋思著他要不要去給槐玉瀾推輪椅,但他難得腦子靈光了一回,他鑽回了車裏。

看來他們是能進去了。

陳麽還在車上,車肯定得開進去。

小二一直以身上的腱子肉為榮,今兒見了槐玉瀾,他才知道什麼叫蓄勢待發,低調張揚。他要跟槐玉瀾打,毫無疑問,他會是趴下的那一個。

槐玉瀾肯定是健身圈的大佬。

他心生崇拜,但沒等他去給槐玉瀾推輪椅,曾羌就狗腿地跑了過去。

說著慢,其實也就不到半分鐘。

曾羌是個很有眼色的人:「下著雨,我們進去談。」

「進去談。」

曾羌推著槐玉瀾在前面走,車隊緩緩跟了上去。

不動拳腳,不動刀槍,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友善。

……

大人,世界變了。

-

-

曾羌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更是個現實的人。

見過槐玉瀾,他就知道,就他這點人,就他這幾桿槍,想守著那些東西,會連死都不知道死的。

槐玉瀾殺他,難道比捏死一隻螞蟻難很多嗎?

不會的。

想活,想活得好一點,得有靠山。

車隊休整了一周,由幾十人擴大為幾百人,屬於中型車隊了。

曾羌帶著願意跟他走的人走了。

人在進化,喪屍也在進化,海市人口這麼密,沒活路的。

他覺得國家應該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這是全球性感染,怎麼用?毀滅所有人嗎?在能正面和喪屍抗衡之前,人很難在城市生活。

想得再深遠一點,越繁華的地方會是不久後的未來,人類越難涉及的地域。

總結一下,前期想活命只能朝地廣人稀的地方跑,留到市中心,就只有死路一條。當然,這肯定不排除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能生存下去。

人一多,目標就大,就算是修整,也必須找郊區或者荒地。不然這麼大的人味,很容易就引發喪屍潮。

有了曾羌等人的加入,車隊走得快多了。

人一多,能人就多。

最起碼搞到發電機不難。

陳麽抱著手機玩遊戲,當然,網斷了,他玩的肯定的是單機遊戲。

連續開了兩天,人都熬得受不了了,他們這次還比較幸運,不用在野地裡露營了。

他們在山裏發現了別墅區,這地安靜,人少,稍微清理下就能好好睡一晚了。

蘇還娜之前當公司高管就是人力資源這一塊的。

她有個不離身的筆記本,詳細地記錄下了每個人的姓名年齡和特長。

身體不好,有基礎病地被她安排了打掃的活。

槐玉瀾結束會議回來的時候,負責打掃的人剛好出來,阿姨就很拘謹,低頭就問了聲好就走了。他沒作聲,自己推輪椅走了進去。

陳麽趴床上玩手機,他剛洗過澡,頭髮都還沒幹。

輪椅碾過地板會有聲音。

……儘管槐玉瀾放輕聲音了,他還是聽到了。那天后,他就沒怎麼和槐玉瀾說過話。

也不是不想跟槐玉瀾說話,他就是很難熬。

跟他待同一片空間,他都覺得難熬。

槐玉瀾喜歡他嗎?

怎麼會、怎麼能呢。

光想就要暈了。

槐玉瀾看到了陳麽,相處久了,他知道陳麽不太愛動,也不太愛打理他的頭髮,托到腰的發梢還在滴水,一看就沒有好好擦。

就很想……有些念頭一起就很難忍,但他確實怕嚇到陳麽。

那天后,他們之間的氣氛就有點僵滯,槐玉瀾到底還是沒出聲。

槐玉瀾現在習慣坐輪椅活動了,能自己洗漱。

簡單地洗了個澡,就要睡了。

嗯?

陳麽的狗窩呢?

這一路,陳麽都帶著他的狗窩。

他們待在一起挺久了,但還沒一起睡過……不算槐玉瀾把陳麽「抱」上床,他們是沒一起睡過。

今晚陳麽沒帶,是想和他一起是嗎?

槐玉瀾陰了很久的心情終於轉晴,他坐上床。

陳麽聽到槐玉瀾上床的動靜了,他低頭,髮絲滑落,擋住了大半張臉,睫毛都垂下了。

沒辦法看到槐玉瀾那張臉。

他的臉會紅。

他的心跳會很快。

之前都是趕路,在野外露營,他只能和槐玉瀾待一起。

現在,他終於能喘口氣了,聽著床邊衣料摩擦聲,他爬了起來,腳都夠到拖鞋了。

槐玉瀾以為陳麽是要關燈:「開關在我這邊。」他聲音很有磁性,也很溫柔,「不用去門口。」

「……」

陳麽頓了下,「我去隔壁睡。」

槐玉瀾再解襯衫扣子,他的喜悅還沒完全消下去,眉梢已經壓低了:「嗯?」

他又問了聲,「你要去隔壁?」

陳麽還是沒看槐玉瀾,他小腿筆直,踝骨有些單薄:「我讓阿姨打掃過了。」

這大概是陳麽這幾天跟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槐玉瀾靠著枕頭,去看陳麽:「你沒擦頭髮嗎?濕著睡會不舒服的。」

陳麽的頭髮還在滴水,發梢洇濕了衛衣,染出了一些痕跡……他就是漂亮,搭在床圍的手指細長,指尖白的發粉。

陳麽要走,他是沒有理由阻止的,他們沒什麼要一起睡的關係,「小麽,我幫你擦一下好嗎?」

擦頭髮嘛?

陳麽都有那個畫面了,他坐床邊,或者蹲著,槐玉瀾用毛巾給他擦頭,槐玉瀾很高,胳膊長、手還大……無論是正對著他,還會背對著他,都會像是被槐老師抱在懷裏吧。

槐老師抱他應該不費勁的。

那雙手臂攀上去應該有力。

……他好臟。

怎麼能被人提出擦頭髮,就浮想聯翩:「不用。」抿唇,濃密的銀髮下他耳垂通紅了,「不用了。」

隔了會,興許是三四秒,槐玉瀾闔眼:「嗯。」

他聲音仍舊溫和,「晚安。」

「早點睡。」

陳麽沒有早點睡,他玩手機玩到了後半夜,玩到頭髮都幹了才睡。2m/2m2的大床,他是趴著睡的,銀髮鋪了一枕頭,在月光下很像是流動的水銀。

哢噠。

門把被擰動了。

觸手沿著地板朝前爬,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一路上舟車勞頓,陳麽還能一夜無夢,神清氣爽的,多虧了黃色小花的安神催眠,槐玉瀾做事一向細心妥帖,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

觸手扭曲抽搐枯萎後,就被它的同類吞噬了。

花粉都被清理得很乾凈。

經過摸索,共感是可以關掉的,只不過不好控制,或者說,槐玉瀾更願意把共感開著,似乎忘了,他沒再給陳麽用花粉。

他能「看」到周遭五十米的東西,他看到陳麽埋著頭睡。

觸手已經爬到了床邊了,它捲起陳麽的頭髮,不厭其煩地一縷縷的把頭髮撩開,細細的眉毛,有些蒼白的臉。

他看起來就還小,鼻尖很翹,唇瓣殷紅。

觸手往前湊了湊,又往前湊了湊,在要碰到陳麽的唇瓣的時候戛然而止,但它也沒完全停下,它朝下走。

糾纏起了陳麽的腳踝。

……

一般人睡覺是不會睡太死的。

陳麽之前就有被蛇爬的感覺,但一般睡醒他就忘了。他這次的感覺很清晰,真實的有些瘮人,他蹬了下腳,想著肯定是做夢。

纏得更緊了。

真的?

有蛇嗎?

救……

——他都睡熟了,睫毛很重,掀開眼需要個0.幾秒,觸手開花了。

陳麽這下會睡得很好了。

槐玉瀾這才把陳麽抱過來,陳麽想得沒錯,槐玉瀾抱他是不費什麼勁,他在槐玉瀾懷裏,就像個大號的娃娃。

槐老師碰了下觸手沒碰到的地方,他對陳麽就很愛憐,他從來沒說過一句重話,他指腹碾著陳麽的唇瓣,慾望幾番掙扎。

他還是忍下了。

克制的囈語,溫和裡有點癲意:「別逼我好嗎?」

「我不想對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是不做什麼。

……嚇一嚇什麼的。

應該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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