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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死啊[快穿]》第137章 病秧子(17)
「……」

這要怎麼回,再覺得他蠢就顯得他太不是人了,陳麽的臉皮其實挺厚的,但還是有點頂不住王妄譴責的目光,「齊哥。」

有事沒事找齊哥,「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系統一直是冷靜且理智的:「是。」

陳麽:「……」他聲音幽幽的,「齊哥,你知道嗎,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是嗎?」

系統從善如流,「你沒什麼錯,你就是扮人設、走劇情而已。」它替陳麽推脫道,「一切都是工作。」

陳麽就是這麼想的,但對上王妄問他是不是很蠢的時候那張執拗又倔強的臉:「……」他不知道怎麼也感覺有些難受,麻麻的、膨膨的,像是被沒熟的橘子塞了滿嘴,他嘗到了很沖的澀味,「他不還是個小孩嗎?」

小朋友幹嘛要擺出一副這麼難過的神情。

系統提醒陳麽:「他不小了。」

它還道,「在大臨,男子滿十六、女子滿十八就可以成婚了。」

陳麽知道這個,他還記得自己想過把男女成婚的年齡再往上調兩歲:「不小了啊?」他打量著王妄,確實不小了,少年英姿勃發,肩寬腰窄,一雙眼眸狹長幽暗,又熠熠發光,像開了鋒的刃,有著屍山血海的腥與冰冷,「……是不小了。」

王妄是看著陳麽的臉色開始蒼白的,瓷白的臉洇起了潮紅,一副要喘不過氣的模樣:「做什麼,又裝病?」陳麽乾過許多次,稍有不順心,他就顰眉捂心口說難受,「陳麽。」

陳麽這次是真難受,他感覺自己的睫毛都很沉重:「王妄。」

王妄明明很憤怒,又覺得憋悶,但還是扶起了他:「怎麼了?」他伺候慣陳麽了,上手很快,動作很輕,「陳麽……麽麽?」

陳麽忽然感覺腦子沉沉的很重,他這幅身體是經不住刺激的,但他這次真的沒控制住:「他要是不小了?」

「他是真喜歡我啊?!」

這不一直很明顯的事嗎?系統也不知道陳麽激動個什麼勁:「冷靜。」

這誰能冷靜下來,陳麽震聲道:「他才十五啊!」

高中生都算不上,頂多是初中生,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直把他當兒子的!」

系統:「……」

它安慰陳麽,「你現在仍然可以把他兒子。」

陳麽聞聲痛哭:「那我們這算什麼,父子禁忌、亂.倫嗎?」

系統安靜了下,無奈道:「別鬧。」

這算哪門子父子禁忌,陳麽明明就是把王妄當成了個工具人,頂多是條會圍著他轉、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小土狗。

陳麽就要鬧:「他怎麼可以喜歡我!」

驚嚇、這絕對是恐嚇!

「你與他青梅竹馬。」系統溫聲道,「他自小照顧你、陪伴你……怎麼會不喜歡你?」

陳麽真感覺有些眩暈,他拉著王妄的袖子,不知道怎麼忽然覺得悲傷起來了,很悲傷。他一直是個很鹹的人,沒什麼大的追求,他就想混混工作,有點成年人該有的性生活。

在周稷之前,他就是再混帳,也覺得這就是任務,可周稷能找他,周稷還能給他送花,周稷告訴他無論再單薄再片面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會愛會痛的存在。

他沒辦法在把任務當成遊戲,沒辦法說走就走、想離開就離開,他開始恐懼、恐懼會有人喜歡他:「是嗎?明明知道我就是利用他,真蠢。」

系統再回話陳麽已經聽不到了,他昏了過去,他的額頭明明很冰涼,但卻發了一身的汗,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王妄知道陳麽這次不是騙他了,他抱著他軟塌塌的身體,聲音有點不受控制了:「師兄、師兄!」

王妄師兄挺多的,這次下山來找王妄的就四個,王陸是大師兄,他最為多愁善感,還婆婆媽媽的:「他就叫師兄,到底是叫的哪個師兄。」

王爾是二師兄,他嫉惡如仇,性子還很直:「管他叫的哪個,反正我是不出去。」他左看右看,「你們就沒覺得哪裏不對嗎?」

王叄比較擅長陣法符籙:「是不對,這好像是……」

「師兄!」

再不出去,他們小師弟等會兒就該六親不認了,王陸先跳了出去:「師兄來了。」他擼起袖子,「小妄,讓一讓!」

陳麽這一昏就半個月。

少帝本就身體抱恙,這一昏更是人心惶惶,長生雖然把消息壓了下去,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堵在福壽殿外等候覲見少帝的大臣簡直把福壽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衛賢撥開人,擠了進去:「陛下呢?」

十二月,飄的都是雪粒子的,白茫茫的一大片,福全替衛賢拍著身上的雪:「在裏頭呢,王大人與他的師兄們看著呢。」

衛賢的手心上的傷還未全好,傷到了骨頭,怎麼也得養個百十天,他與王妄還算想熟,但王妄手下還真就一點沒留情。

他傷到的左手就是治好也不靈便了,日常吃飯活動沒什麼,但再想用刀卻是不可能了:「陛下怎麼受刺激了?」他很著急,「是不是王妄……你們怎麼還能放王妄進去?」

福全也怕衛賢,他諾諾道:「都是陛下的吩咐。」

二師傅傳來事發的消息後,他是慌了下,但陳麽說沒事——陳麽說王妄既然還肯處理涼州食心妖的事,那就是沒事。

-

福全還是不放心,他當時都急的跪下求陳麽了:「陛下,可他殺了那麼、那麼些人啊。」

雖然那些無心小妖遲早要死,但封城一個個查的還是王妄,殺人、或者說是殺妖的人還是王妄,他戰戰兢兢地跪下時偷偷瞥了一眼陳麽的神色。

陳麽端坐著,瓷白的臉羸弱又慈悲:「孤讓他殺的。」

「孤比他可怕。」

福全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心境了,他腦袋空了兩天,全是那句孤比他可怕……是嗎?是的吧。他們這個身子骨病弱到連門都出不了,說一句話就要喘氣的陛下其實真的很可怕。

-

「他吩咐你們就聽了?」衛賢見過王妄那瘋狂的樣子,其實說不上瘋狂,王妄在涼州殺人時一直很平靜,但他越平靜,就顯得越瘋狂。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王妄是怎麼做到無動於衷的,他問過王妄,但王妄並沒有回他,「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讓我進去,我要去探望陛下!」

福全膝蓋一抖直接跪下了:「衛大人,陛下交代過了。」

衛賢鐵了心了:「我要進去。」

福全抱住了衛賢的腿:「大人,大人!你敢忤逆陛下嗎?」

衛賢一滯,強行忍下了進去的衝動:「知道了。」

福全這才鬆開衛賢:「您稍等。」他撩起袍角就往書房跑,拿起密信就又折返回去,小心地交給衛賢,「這是陛下讓咱家交給您的。」

衛賢要跟陳麽在諸位大臣面前演不合,很少跟陳麽有正面接觸,一般是通過密信交流的,他知道自己拿到信後就要離開了,少年又往緊閉的寢殿大門看了眼才把信塞進懷裏:「替我告誡陛下一聲……保重身體。」

福全低頭道:「知道了。」

衛賢出去後直奔欽天監,二師傅受傷不輕,如今在欽天監養傷,是需要人照顧的,他推開門,看到了一個蒼老的背影,眼睛驟然一酸:「二師傅。」

二師傅背對著衛賢:「少帝如何?」

衛賢小聲道:「我沒見到少帝。」他摸了摸懷裏的信,猶豫道,「二師傅,王妄、無量山那些人,真的可信嗎?」

「可信?」二師傅笑著搖頭,「哪有什麼可不可信,」大臨的情況糟糕至此,「不過是背水一戰罷了。」

衛賢怔了下:「怎麼還是背水一戰呢?」他已經樂觀很多了,「你也看到了,大臨的百姓如今能吃得飽,穿得暖,少帝他……」

二師傅蒼老了許多,他彎了下腰:「你知道天下最需要防備的是誰嗎?」

衛賢腦子裏蹦出來一個名字:「王妄?」

二師傅一嘆:「陳麽。」他念叨,「是少帝啊。」

衛賢摸不著頭腦:「少帝?怎麼會是少帝,二師傅。」他訕笑,「二師傅,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

*

陳麽一昏就是半個月。

王妄一直守著陳麽,他開始懊惱,他還懺悔:「你別睡了,我不跟你生氣了,都怪我。」他趴在陳麽床邊,「我明明就知道你身體不好氣量還小……」

陳麽失去意識前還停留在王妄喜歡他的震驚上,他睫毛顫了好幾下——身體不好氣量還小。

很好,非常好。

王妄還在念叨:「身體不好也挺好的,你看,你往這一趟,我就再也不敢跟你計較了。」

陳麽:「……」

你在說什麼鬼話,是他想昏倒的嗎?

王妄終於發現陳麽醒了,他蹭一下站了起來:「你醒了?」他總想跟陳麽道歉,但這次不是他做錯事了,「你要跟我道歉嗎?」

陳麽沉默了下,他現在嗓子很痛:「渴。」

王妄去倒水,然後離得遠遠地把杯子遞給陳麽:「給。」

陳麽不僅是渴,還渾身無力,他的手腳癱軟地跟麵條一樣:「我沒勁。」

王妄還是沒過去:「你可以叫長生啊。」

陳麽知道王妄在鬧脾氣,但他也不想道歉,他仰躺著:「我昏了多久?」

「誰給我換的衣服?」

王妄頓時手腳都有點不自然了,他媳婦,自然是他來的,他又過去,若無其事道:「喝水是嗎?」他半抱起陳麽,一點點喂他,等他喝完一杯水才接著道,「我之前真的很難過,我怎麼都想不通。」

陳麽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也很難過,他也怎麼都想不通,幹嘛要喜歡他!是他不夠狠辣,還是不夠陰毒。

王妄懷裏是具冰涼的、心跳都很緩慢的軀體,他真的很難過,但他又真的沒辦法跟他計較,他怕陳麽又一躺半個月:「我們扯平。」

陳麽垂眼,神情陰翳。

王妄去捏他的臉,捏了好幾下,陳麽才有點惱地看他,他這才笑:「你還生氣?」他客觀評價道,「真不要臉。」

陳麽:「……」

我砍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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