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既明被曾宇航一激便去和蘇維然寧檬打了招呼，幾人寒暄了幾句，相請不如偶遇，陸既明提了句，乾脆一起吃吧，於是幾人換了張大桌子。

蘇維然介紹寧檬是他大學師妹，二人重逢還多虧陸既明，那次陸既明喝多是他和寧檬一起送陸既明回去的，陸既明聽了酸溜溜的。

「明明，你這酒喝的，喝成紅娘了？」

許思恬聽了蘇維然的話，驚奇的對著陸既明說道，陸既明拿筷子的手一抖，花生米掉在了碗裡，一副被雷劈的樣子，心魔驟生，修羅場也正式形成，顧宇在一旁看著好戲。

「蘇總，最近投了什麼項目啊，方便的話，透露一下，我們也好學習一二。」

曾宇航看氣氛有點尷尬，便主動找著話題。

「你們看過《黑鏡》嗎，裡面關於虛擬實境的故事，最近呢，我正在研究AI和VR的賽道，我覺得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人機接入的好時機了。」

蘇維然高談闊論了一番，也引起了在坐的興趣。

「蘇總說的是3D眼鏡？這東西前幾年我們也玩過了，不是什麼新技術啊。」

「其實ai和VR的技術也在不斷地更新迭代，尤其是在5G的技術背景下，AI和VR實現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在一個智能學習和交互的虛擬實境裡，我們可以完成很多原來無法完成的事情。」

「蘇總，我還是不太懂，這個和身臨其境有什麼區別？顧宇，你知道蘇總說的是什麼意思嘛？」

「我們還是聽蘇總繼續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許思恬聽了蘇維然一番專業術語後，小臉疑惑。

「這麼說吧，許小姐，你最喜歡哪個電影明星？」

「布拉德皮特。」

「這幾者的區別呢，就是，你夢到布拉德皮特，和你親眼見到布拉德皮特以及你跟他在一起談戀愛的區別。」

「等會兒啊，我捋一捋，夢到，見到，談戀愛，顧宇，我們投這個項目吧！」

「哈哈，恬恬，那我這算不算資敵？」

「我能在裡面開高達嗎？」

曾宇航也是興趣大起。飯桌上的氣氛也變得輕鬆活潑了一些，唯獨陸既明臉色難看，自成一隅。

「不過陸總好像不太感興趣？」蘇維然看到陸既明沒有參與話題。

「蘇總說的概念不錯，不過目前下遊內容還跟不上，上遊的成本又太高，作為大眾娛樂的消費品目前還不太成熟。」

陸既明對於蘇維然說的AI和VR一眼看清本質，單從投資眼光和對市場的準確把握來說，陸既明確實非常人所能及。

不過，陸既明雖然有商業眼光，可為人處事確實情商稍差，蘇維然聽到陸既明的評價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聽到陸既明後一句話就更是面色難堪。

「不過也說不好，像曾總和許總這樣人傻錢多的，也不太在乎。」

「陸既明，你說什麼呢？顧宇，你看他！老是諷刺我！」

許思恬聽到這話可不像原來那樣慣著陸既明。

「既明哥就是開玩笑，也不是針對你，我們既然對AI和VR不太了解，就不妨多聽聽陸總和蘇總的高見。」

顧宇握住許思恬的手安慰了一下，然後繼續拱火，希望這場面再熱鬧些。

「我剛剛說的只是理念，至於市場定位……」

蘇維然調整了下情緒，繼續說道，不過立馬就被陸既明打斷。

「第二，目前有很多互聯網頭部公司已經嘗試著開發，獨立開發相對很難，一方面是內容問題，一方面是技術問題，很難形成匹配，理念很完美，落地很難啊。」

蘇維然臉色難看的喝了口酒，寧檬看到這出聲想幫著說句話，也緩解下氣氛。

「我覺得技術和內容是相輔相成的嘛，就跟雞生蛋，蛋生雞一樣，也沒必要非得割裂開來哈。」

「對，對。」曾宇航也感覺到了兩人的針鋒相對，想趕緊轉移話題。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虛頭巴腦的套路話，誰教給你的？」

陸既明如此直接的話語讓寧檬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面露尷尬。

「我覺得寧檬說的有道理。」

蘇維然的支持徹底點燃了陸既明的毒舌。

「蘇總，你確定啊，像她這麼一個半路出家的人，你確定她真的懂嗎？」

陸既明如此直白的人格侮辱，讓氣氛下降到了冰點，就差爆發了。

「陸總，可能你沒有發現寧檬身上的閃光點，我覺得她很有潛力，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覺得她很優秀。」

「我沒說她不優秀啊，在既明資本三年，寧檬非常好地完成了本職工作，她確實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秘書。」

許思恬輕輕推了推顧宇，想讓他開口轉移下話題，不過顧宇倒是看的津津有味，還跟許思恬說了句悄悄話。

「真的？」

許思恬一臉驚訝的表情，瞬間組成了吃瓜二人組。

蘇維然這會兒努力調整著情緒，寧檬則一直沉默，陸既明好似滿不在乎的喝了口水，一飲而盡。

「寧檬，給我倒杯水。」

許思恬不禁以手撫額，真是恨鐵不成鋼啊。而小檸檬繼續保持著沉默。

「我讓你給我倒杯水，聽到了嗎？」

寧檬仍然以沉默反抗，就是不動。

「寧檬，你現在這麼矯情的啊？」

「我來吧。」蘇維然看著陸既明還在強迫寧檬，便主動提出。

「不用了，蘇總，我自己也能倒。」

「明明，換個話題，說個有意思的。」曾宇航壓低聲音提醒。

「不開心嗎？那說點開心的，前一陣啊，我看了一個段子，說拿破崙有一個非常好的炊事官。」

曾宇航一看是講笑話了，立馬給面的配合，心裡鬆了口氣。

「但是，這個炊事官志不在此，他總想著帶兵打仗，他每天賣力地把飯做好，就想著陞官，終於有一天啊，他成功的感動了拿破崙。」

曾宇航還在配合，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寧檬知道陸既明還是在繼續諷刺，低著頭不說話。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是個勵志故事？」

「對啊。」

「錯！這是一個悲劇，從此啊，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只會打敗仗的軍官，拿破崙再也沒有吃到過一頓好飯。」

曾宇航覺得陸既明無可救藥，也也懶得再理他。

「陸總，您說完了嗎？」寧檬這會兒也有點受不了了。

「沒說完，在這個世界上……」

「恬恬，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有個項目想問下寧檬？」

顧宇打斷了陸既明的話，再說下去就真的很傷人了。

「哦哦，對，寧檬，你跟我去車上拿下資料，我這記性，蘇總，要不你也跟著一起？幫我看看？」

「也好。」

許思恬也不給陸既明再挖苦人的機會，走到寧檬身邊就把還是疑惑狀態的她拉走了。

「我想起來了，恬恬那個項目我也感興趣，我也去看看。」

曾宇航看這勢頭，也立馬加入了表演天團，桌上瞬間只剩陸既明和顧宇了。

陸既明這會兒還沒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疑惑的看著顧宇。

「既明哥，心氣順了嗎？」顧宇臉色平靜掛著微笑的問著。

「我什麼時候心氣不順了？顧宇，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蘇維然說的那個項目不靠譜，你的投資眼光我一直都是很認可的，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他說的AI和VR離成為成熟的消費品還有很長的距離。」

「我覺得他說的項目如何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說就剛才那會兒，寧檬是討厭你，還是討厭蘇維然？」

「嗯？」陸既明臉色詫異的看著顧宇，心裡卻被這句話勾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