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警校組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第96章 自救第96天
松田陣平愣住了。但是他一對上栗棲琉生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拿他開玩笑,松田陣平:「……你應該注意你自己才對。」
都已經受傷了還不消停,非要撩撥他一下嗎?
護士忽然道:「非常好,麻煩這位警官繼續說一些能分散注意力的話。」
因為傷口太痛了,黏連之後再度撕開上藥,就是在造成二次傷害,怎麼會完全不痛呢?而且看這位受傷的警官肌肉緊繃還有細微顫抖的反應來看,顯然他是很疼的,只是忍住了。
栗棲琉生:「……」
他敢說,陣平只是遵從了好奇心而已,沒有要故意引走注意力的意思。
松田陣平抿抿嘴沒有說話。
而此刻,萩原研二也好不容易擠了過來:「琉生,你還好嗎?」
「剩下兩個炸彈知道在哪裏嗎?」栗棲琉生聽著周圍雜亂的聲音,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受傷流出的血不能倒流,剛才強行運動也隻給傷口帶來了更大的損傷,現在又在消毒,疼得他眼睛差點都要眯起來了。
總之,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分辨無用和有用的信息,所有的聲音過了他的耳朵都是嘈雜聲一片。除了這幾位離他很近的人的說話聲音,其他聲音根本聽不真切。
萩原研二看了眼SAT那邊,安撫道:「放心,已經在審了。」
這一行十個劫匪,總會有軟骨頭的傢夥吐出真話的,強行叫醒他們再短時間審訊而已,SAT的不至於乾不好。
而且真要說起來,他們特警屬於警備部機動部隊,他們拆彈警察也是機動部隊的。
萩原研二見栗棲琉生放心下來,忍不住有點心疼:「你那麼拚幹什麼,交給我們,就算是慢了點,也絕對能在下一個炸彈/爆/炸之前解決。」
那些技術吏員也不是吃醋的,更不是白拿工資的,所以真的不用栗棲琉生自己全部解決,而且……
萩原研二急切道:「你倒是也勸勸啊小陣平!」
松田陣平正煩著呢,他隨口應聲:「勸什麼?」
他明白hagi在說什麼,但是琉生這傢夥,顯然是不會聽的吧,照樣還是我行我素。
而且他那時候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相信了嗎?
萩原研二和他很熟悉,當然知道幼馴染在想些什麼,他看上去憤憤不平:「好哇,現在你倆成一個陣營的了,倒是我像是個多餘的了!」
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好像很多餘,在一起之後,他怎麼好像還是很多餘啊!
萩原研二酸溜溜的:我就是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
「沒事的,研二。」,栗棲琉生明白他們不愉快的根源在自己身上,他微微笑起來,強忍著腿部疼痛與頭腦刺痛的他勉強道,「我能做到就去做了,你總不能讓我只看不做吧?」
他的額頭還全部都是冷汗,臉色也異常蒼白,而他強忍住的樣子看上去實在讓人心疼,松田陣平安撫地捏了捏他的肩膀:「hagi,算了吧。」
萩原研二也嘆息一聲,嘟嘟囔囔的:「既然是小陣平的請求……那就算了吧。」
也不怪他們之前是如此的緊張。
栗棲琉生不是那種隻用言語就能說動的人,所有的他肯定了的事情,都一定是他仔細思慮過後的行動,因此他們才說他很難搞。
一個所有行為都有意義的人,對自己的要求那是非常的嚴格,生活也十分自律,只要他不碰到松田陣平相關事件,他都能精明的像是一只有三個窩的狡猾兔子。
所以,哪怕說用什麼行動中的絆子讓他受傷或者吃個教訓,他可能只會說:「受傷的不是你們,真是太好了。」,亦或者是
:「原來只是惡作劇,不是真的真是太好了。」
栗棲琉生的萬能句式:xxxx,真是太好了。
岩宗警部看著天色還早,她看了看栗棲琉生:「現在還早,需要你去做筆錄,還是今天一次弄完比較好,但你的傷很嚴重……」
栗棲琉生點頭:「好,我會去做筆錄的。」
松田陣平咂舌:「我跟著一起。」
岩宗警部瞭然點頭,爽快道:「那是你的事情。」
當然沒問題了,時間這麼早,她這邊的問題就能解決,松田陣平說的那是他的事情,和她同不同意沒什麼關係,更別說還都是同事,她到時候去醫院走一趟就是了。
很好,一次把問題解決,明天她也不用再和他們打交道了,畢竟她明天調休,她也想今天就把案子的報告寫完。
哦,論功行賞的話,栗棲琉生的功勞她不會佔的。她自己就是靠功勞強行升上來的,上面壓不住她,她也最厭惡那種行為,她當然也不會搶佔別人的功勞。
她這邊已經沒緊張的大頭工作了,拆彈不屬於她的工作範疇,她大手一揮:「江熊警官,你帶他們處理後續。」
剩下的工作就是安撫人質,還有那些死去的人質家屬安撫等等,這些是有她一部分工作的,她作為警部今天帶隊,就必須在這裏看著。
萩原研二看著那些SAT已經有一部分人要收隊了,於是也正色道:「你們先去醫院吧,我要晚一些才能去,抱歉啦。」
他是今天機動隊爆處組的帶隊隊長,自然是不能提前離開的,那兩個炸彈他還得看著。
果然工作之後就不能那麼隨心所欲了。
栗棲琉生嘆了口氣,冷汗還是不停的往下流,終於聽見醫生說:「包紮好了,最近如果還是要工作的話,就拄著拐杖吧,也不要出外勤了。」
護士在一旁收拾東西,醫生就多說了幾句:「你現在有時間嗎?沒時間也得給我有時間。」
松田陣平:「……」
栗棲琉生:「……啊。」
太久沒受木倉傷了,他險些忘了……
小腿被木倉擊的話,算是很嚴重的傷了。他這個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肌腱神經,也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創傷面積也算是很大的那種了。
……他要住院了。
而且,現在就要去檢查腿部受傷情況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栗棲琉生接下來的日子,可能都要在病床上度過了,因為他的腿顯然是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好。
大部分人是最快三周,可要是讓栗棲琉生自己來說的話,那肯定是一個多月。
世界意識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它只會:延長延長延長,給我通通延長!!!
總之,他還得去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傷到神經,要是傷到了的話,很可能會有嚴重的後遺症,比如什麼腳踝以下無知覺之類的,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和各個研究所的研究也沒有發展的話,他最後會被無限期停職。
停職,說得好聽,說到底就是想讓他主動辭職,因為停職是無限期的,除非他的腿好了能聽使喚了。
他是排/爆/警察,如果是手受傷了傷到神經還可以調到其他部門,可如果是腿受傷了,哪個部門都不會需要這樣一個不健全的人的。
松田陣平也反應過來了,他按住想起身的栗棲琉生:「那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啊!」
於是乎,栗棲琉生被牢牢地按在了擔架上,就這麼被推走了。當然救護車不止這一輛,他們也不算是佔用資源,他就直接被拉到了警察醫院。
因為這次事件鬧得還挺大的,所以可能不會少採訪,然而栗棲琉生八成都會拒絕,他的
上司內河警部就幫他拒絕了,記者那邊也稍微打點一下,讓他們不要亂講。
還好送去醫院的時候沒有那麼明顯……至少避免了栗棲琉生的整張臉全部出現在電視上。
*
理所當然的,栗棲琉生又被停職休假了,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後遺症,沒有傷到神經,只需要養傷就好。
後來,松田陣平也知道了栗棲琉生那天到底做了什麼,他也是在錄筆錄的時候知道的。
栗棲琉生自述是先用偷偷給自己腿上劃了傷口,假裝疼痛地彎腰下蹲,然後又用柳葉刀戳壞了五樓樓梯間的監控,最後避開監控跑到了監控室,放倒了兩個劫匪,這才又跑到一樓,緊趕慢趕在五分鐘出頭的時候趕到了,這樣一路上才會有不少的血珠掉在地上。
來路筆錄的江熊奏太警官聽得一愣一愣:「商場監控這麼少嗎?」
松田陣平看著有些心虛的栗棲琉生,到底還是沒說話。
實際上是是偷偷劃傷自己後,蹲下的時候用手機黑了整個五樓的監控,假裝表面無礙,這才跑去監控室的栗棲琉生微笑:「……嗯,畢竟我的警察基本實務也名列前茅。」所以偵查很好什麼的也很正常的。
筆錄過後,松田陣平才知道真相。他能理解栗棲琉生不想暴露自己的黑客技術,他瞭然點頭,也幫忙隱瞞了。
栗棲琉生想起自己還沒有暴露的秘密,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松田陣平居然沒有再問過,而松田陣平還要上班,萩原研二也是,於是兩個人輪流來照顧了他。然後因為一直在醫院裏,栗棲琉生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總感覺……氣氛不合適,也沒有合適的時間來說。
一天一天的這麼拖著,被偷走的珠寶找到了,枉死的人也被安葬好了,家屬也得到安撫和撫慰金,這麼一眨眼時間就到了22號。
這天一大早,栗棲琉生就拽住了早上上班前特意來看他一眼的松田陣平衣角,沒讓他離開:「陣平……」
松田陣平停下來:「怎麼了?」
他看到的是栗棲琉生眼中的忐忑,他忽然想到了今天好像是22號,是他的生日,所以是要對他說生日快樂嗎?
他猜得對,但是也不對。
栗棲琉生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個小巧的盒子,他緊張兮兮的用兩隻手擋住:「啊,這是生日禮物,但是……我本來還……算了,反正就是生日禮物。」
松田陣平反倒是不急了,他拉過凳子坐下來,給內河警部發了消息請事假,這才好整以暇的揚了揚下巴:「你本來還想說什麼,說來聽聽?」
栗棲琉生無奈:「……你快遲到了。」
松田陣平抱著手臂:「嗯,沒關係。」
對上他堅定的神色,栗棲琉生終於還是說了:「其實我本來是想約你一起去溫泉旅行的,兩天時間來去也夠了,畢竟警察的假真的很難請嘛。」
他笑起來有些勉強,看上去是很失望的樣子,腦後和身後好像有耷拉下來的耳朵和尾巴。
松田陣平頓了頓:「沒關係,以後等你腿好了再去。」
栗棲琉生雙手還緊緊握著手中的盒子:「我話說在前面,真的只是生日禮物……」
松田陣平:「……嗯。」
栗棲琉生緩緩地打開雙手,露出沒有打開的小盒子:「在病床上送禮物真的好沒面子。」
松田陣平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