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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馬甲我就是靚崽》第19章 骷髏小姐【十九】
琴酒難得的在自己的房間裡過了一個安寧的夜晚,而不是徹夜警惕著自己身旁的骷髏小姐。

真難得不是嗎,她昨天晚上居然沒有跑到他的房間裡來。

這不一定是件好事。

按照骷髏小姐的性格,她恐怕是找到了更令她感興趣的事情。

在了臨近清晨的時候,琴酒小憩了一會兒,但早已經鍛鍊出來的習慣還是讓他準點醒了過來。

他皺眉按了按頭,然後套上了衣服,洗漱完準備下樓。

又是令人生厭的,需要和骷髏小姐打交道的一天。

他步履穩健的走下了樓。

然而,他看到的,並不是那具如往日般的骷髏。

「你是誰!」

大搖大擺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女人顯然足夠引起琴酒的殺心,一瞬間他的槍甚至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不難看出琴酒隱隱有開槍的意思。

但看著他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一之瀨七月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仍舊自顧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懶散的靠著身後的抱枕。

「把槍收起來……」

她正精心打理著自己那一頭美麗的長發,「看見用槍指著我的人,會讓我的心充滿著殺戮的慾望。我以為你知道這一點,琴酒。」

琴酒心中冷笑,恐怕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充滿著殺戮慾望。

他滿是惡意的這麼想到。

聽到這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傲慢發言,琴酒自然不可能在拿槍指著她。

他收起了伯萊.塔,冷淡的走了過去。

「也許我可以把你剛剛的行為看做是……挑釁?」

一之瀨七月終於感到無趣的放下了手裏的頭髮。

因為她找到了更讓她有興趣的事情。

那就是琴酒的頭髮。

「私人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我難道不該警惕嗎?」

琴酒的眉眼中透露著幾分不耐煩的意思,但鑒於面前的女人本質上還是那個瘋狂的骷髏,所以他還是得繼續坐在她的旁邊,讓她把玩著自己的頭髮。

這種行為讓琴酒感到很不快。

可偏偏骷髏小姐每次又是壓著他的底線反覆試探,的確,他不會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和她翻臉。

所以,琴酒就只能忍耐下一之瀨七月的各種小動作。

「陌生女人……」

一之瀨七月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詞,手上微微用力扯了扯琴酒的頭髮,然後笑盈盈的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剛剛真的沒有認出我來嗎?」

她的表情像極了琴酒每次審問那些身份有嫌疑的組織成員的模樣。

而她的這個問題,更是問的有些巧妙。

因為無論是哪個回答都不能使骷髏小姐滿意。

如果說認出來了,那麼琴酒就無法解釋他剛剛舉槍的行為。

如果說沒認出來,骷髏小姐恐怕也同樣會感到不滿。

況且……

她的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真的覺得琴酒沒有認出她來。

當然,她的判斷是精準的。

因為正如她所認為的,琴酒其實第一眼就知道這是骷髏小姐的新模樣了。

就算是披了一張人皮又怎麼樣,他照樣可以輕而易舉的聞出那種專屬於骷髏小姐的味道。

而他後面的行為實際上都只是他的試探而已。

他確實是想看看有了人皮的骷髏小姐究竟會不會受傷,畢竟他們的手上對骷髏小姐的情報實在是短缺。

但很可惜,骷髏小姐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當然,這些想法,就算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琴酒也不可能真的把事實說出口。

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表面上的功夫他仍舊要做足了。

「這張人皮是貝爾摩德給你找的?」

琴酒靠在沙發上對著一之瀨七月反問道。

在明知怎麼回答都是錯的情況下,轉移話題就是最好的答案。

一之瀨七月攏起了他的幾率頭髮,轉而又鬆開了自己併攏的五指,樂此不彼的看著它從自己的手裏散落,同時漫不經心的給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你覺得呢,琴?」

「看來不是。」

從她的口吻裡,琴酒就聽得出來。

昨天明明還是一具骷髏,今天就披上了人皮。

那麼,會是昨天晚上出去殺的人嗎?

他居然毫無動靜……

想到這裏,琴酒的眼神不禁沉了沉。

一之瀨七月嗤笑:「很遺憾,她沒有找到很合我心意的皮囊。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只能自己動手呢。」

「我以為你很中意宮野明美。」

至少琴酒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宮野明美是誰?」

一之瀨七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著琴酒的銀色長發。

「被你選中的那個女人。」

琴酒看著她說道。

「有嗎?也許吧……」

她看起來已經完全不記得那個可憐的因為骷髏小姐一句話就被監視起來的女人了,「算不上很合心意,只能說聊勝於無吧。你還指望我去記住一個儲備糧的名字嗎?你聊了一個愚蠢的話題,琴。」

她的閑散語氣,足以看的出她對宮野明美並不上心。

不過,作為骷髏小姐口中的儲備糧,宮野明美恐怕也不能再獲得自由了。

可悲的女人……

不過,一個宮野明美倒還是小事,組織的邊緣人物而已。

組織只要確保她的妹妹,目前正在研發那種藥物的雪莉不是被選中的人就可以了。

「說實話,苦艾酒帶來的那個女人也不差,只不過每次有她在身邊進行對比,我怎麼能做得到退而求其次呢?」

一之瀨七月故意嘆息著說道,她的語氣變得熱切而渴望,「每一次,每一次看見她,我都想要把她的皮膚扒下來,然後契合在我的骨骼上面,尤其是那頭燦爛的金髮……光是想想,那個場景都可以讓我感到無比欣喜。」

惡劣的魔鬼。

琴酒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既然那麼喜歡,為什麼選了個黑髮的女人。」

他冷淡的問道。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一之瀨七月把自己的長發和琴酒的長發混雜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的纏繞著,「我已經有了最想要的金髮,那其他的殘次品還怎麼入我的眼。沒辦法,隻好先找個差強人意的了。要是苦艾酒能找到更和我心意的人選的話,那就再換好了。」

「一張皮而已,別那麼少見多怪,琴酒。」

她貼在琴酒的耳邊,語氣中好似滲出了一股股的黑泥。

琴酒微皺眉,殺人和扒皮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但她的那種非人類對人類的傲慢和蔑視卻讓琴酒感到了不快。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許多。

一之瀨七月可不會管琴酒在想什麼,她沒輕沒重的捏著琴酒的長發,嘴裏滿是抱怨:「保養人皮可不是那麼輕鬆簡單的事情。雖然現在它貼合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又沒有血液和養分可以供給給這幅皮囊。外表和骨骼間的血肉都來自於那個死掉的女人,而不是我本身。所以說也許只是一點點損傷,就可以讓我的這張人皮徹底的腐敗。畢竟它可不會像活人的皮膚一樣,自我修復。真是麻煩透了……」

聽到這裏,琴酒眼神微閃,不動聲色道:「如果這張皮受傷損壞了,你會怎麼樣?」

皮囊受傷,會不會影響到它的本體……

「我會怎麼樣?」

一之瀨七月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一樣,肆意又張狂的笑了起來,「我還能怎麼樣呢?當然是再換一張皮啊,你不會以為我的本體會受傷吧,琴。」

的確抱有這種想法的琴酒:……

「既然對你的本體沒有影響,何必這麼在意。」

他冷漠的說道。

「沒有影響不代表就不麻煩了……」

一之瀨七月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陰霾起來,「在我還沒有厭倦這幅模樣的情況下,誰要是敢讓我精心養護的身軀出現什麼傷痕,那我一定會讓他嘗一嘗自己的靈魂被一點點蠶食究竟是什麼感受。痛苦,哀嚎,悔恨,求饒,那一定是一副讓我興緻盎然的畫面。」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琴酒。

她的眼神毫無感情,裏面充斥著的東西只有殘忍。

琴酒知道,這是骷髏小姐在警告他。

因為他之前差一點對骷髏小姐養護的皮囊出手了。

殺手對於別人的惡意十分敏銳,在察覺到骷髏小姐語氣中似有若無的威脅後,琴酒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變得稍微有些緊繃起來。

雖然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被琴酒下意識的控制住了。

但是很顯然,這瞞不過靠在他身上的骷髏小姐。

一之瀨七月噙著笑容,微微仰頭,靠近了他的咽喉,說話的聲音低的如同情人的呢喃一般,但這並不妨礙琴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我好像聞到了一絲絲緊張的味道啊……」她說。

「是嗎?」

琴酒冷笑了一聲,表面上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是暗地裏做好了隨時對骷髏小姐動手的準備。

只有蠢貨才會坐以待斃,期待魔鬼的施捨憐憫。

「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一之瀨七月那雙白皙的手輕輕按住了琴酒的胳膊,她的動作輕柔溫和,可她說出口的話卻叫人心底一冷。

「我對傷害你的身軀可沒什麼興趣,能讓我趨之若鶩,向來是只有美味的食物……」

說到這裏,她美艷的臉上忽然泛起了絲絲縷縷興奮的紅暈。

她伸手按住了琴酒的心口,然後緩緩的說出了後半句話。

「比如,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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