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走多餘的路，再一次到達村子的六號出口比想像中的快。這次排隊的人很少，小趙前面幾乎沒幾個人。她前面站著的是一個女生，扎著一個橢圓的髮髻，髮髻盤得很整齊，幾乎沒有一絲亂髮，整潔得就跟假髮似的，無疑的，這是一個精緻的豬豬女孩了。女孩的前面，小趙實在是也不太想提，無奈那個人戲太多了，個子不太高也不胖，藍色上衣襖子，可能已經有點年紀的一中年男子吧，年紀跟身高似乎有點不太相稱，如果年紀真的屬於偏大的那種，對方的身材就顯得有些侏儒。

一到排隊的地點，就大聲咳兩聲，見沒有人理他，就在隊伍裡吐了一口痰，然後接著自顧自地打電話，似乎是在說現場的情況，說了幾句又掛了電話，然後就「冰糖葫蘆兒~冰糖葫蘆兒~」地唱了起來，但又有幾分像吆喝。由於隻隔了一個人，對方在窗口交證件的時候，與站在轉角的小趙餘光是可以相互看到的，小趙瞟到了他後趕緊拿起手機擺弄，裝眼瞎耳聾，對方也用喉中撕音表達抗拒。

其實之前在來路上，對方是遇到過小趙的。也是在小趙身後用力地咳了兩聲，沒得到回應就吐了一口痰。當時小趙的裝束是一身黑棉衣，而且套上了帶毛領的帽子，由於她的頭本來就小，以至於她整個頭乃至整個前臉都埋進了帽子裏，幾乎看不到前路，更別說四周了。天氣比較冷，她也沒有什麼心情去領教這條生路上那些莫名其妙神經敏感的人，隻想快點到目的地快點做完檢測，套上帽子就相當於要別人免擾，不關心路上的一切，同時也表示不想給其他任何人留下印象。

所以，小趙也就只是從帽子裏抬眼看了下對方的背影。沒想到接下來會沒走幾步就到了排隊的地方，而那名讓她討厭的男子竟然就走進了鐵柵欄圍下的通道，小趙刻意放慢了步子，等迎面而來的女孩排在了自己的前面，才進入通道。不然挺難堪。

做完檢測，小趙往回走時，看到之前那個男的停在了一個攤位面前。那個攤位果然是個賣冰糖葫蘆的。不知道是遇上同行了，還是之前的唱喝就是為了照應這個攤位。

再次來到上次那根電線桿的位置，並沒有見到其他什麼穿製服的人，倒是進入隊伍之時，還是有個聲音在不斷提醒注意保持距離，位置似乎是在鐵欄桿的尾端入口，那個髮髻女孩迎面而來轉過身反向進入的時候，就有人在那個位置了，由於天色昏暗，小趙的視線又在帽中受阻，她一時幾乎沒有看到那個位置有人，但是憑著感覺覺著那有兩個人，而且是時不時低聲交談的兩個人。小趙先前懷疑過，那個不斷提醒的聲音，是不是和穿製服的人是同一個人。她還有一次機會，去驗證這樣的猜想。

後來小趙繼續往前走，後面再有什麼人路過，還有什麼人對小趙這種拒人千裡之外的裝束不滿地發出喉中撕音小趙就不得而知了，覺得這街上的行人有些真是有社交依賴症。她來時的方向，另一側有個反向移動物更狠，猛地就是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戾氣這麼重，可惜小趙印象中那只是個沒有臉孔的淡色影子，還原不出這種負面人物，不知道跟疾世憤俗的屌絲有什麼樣的段位差別。

回去再路過某個地方時，小趙只聽得左側一近門店處猛的一聲腳踏地之聲，在吸引著行人的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小趙來時，路過的，那一處，對小趙的全封閉姿態發出嗝聲的位置。

路上同樣有一個帶帽邊玩手機行走的男生，他一路上會有什麼樣的待遇，會不會和小趙一樣就不知道了，如果沒有，對此小趙唯一能給自己的解釋就是她比較招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