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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非典型斯萊特林》第八十七章 同黨
大雨來的毫無預兆,把地面上血液的腥氣沖刷的一乾二淨,也散去了多日的炎熱。英國的夏本就是多雨的,但在這樣的背景下,還是不由得讓人多想,這其中是否還包含有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的欲蓋彌彰的憐憫。

接下來的兩天裡,女孩時不時會短暫的醒來,但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她不然就是抱著還沒有外出捕獵的希爾文撕心裂肺地哭,不然就是摟著貝恩的脖頸用力地抽泣,然後又睡過去。

人們在哭泣的時候總是會顯得格外脆弱的,對於某些外表優越的人而言,這更是無往不利的利器。似乎是因為這些日子哭多了,現在克勞尼哭過後眼睛一點兒也不紅了,你甚至很難從她的狀態裡分辨出她現在想法。

她什麼也不吃,就只是喝水,甚至偶爾還要舉起她的魔杖指著自己——但都被貝恩狠狠地摁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貝恩和希爾文,她的室友也著急極了。自從那天之後,克勞尼突然就不見了蹤影——甚至連年終宴會也沒有參加。雖然她已經留了紙條,但這沒法讓赫勒斯真正的放下心來——她真的很擔心克勞尼會不會出了什麼大事,於是年終宴會之後她去找了斯內普。

但沒想到斯內普對於這件事也只是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然後就打發她回去:「我知道這件事,不用擔心,回去吧。」

即使今年的年終會上,斯萊特林丟失了連續七年的學院杯,都沒有讓赫勒斯這麼難受過——她覺得只有她一個人什麼也不知道。但她看到在地牢前張來望去的幾個熟悉的身影之後,這種煩躁又減輕了一些。

「她最近不太舒服。」赫勒斯對著一眾前來找克勞尼的來自各個學院的學生說,「在斯內普教授那裡。」

沒有人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斯內普——所以所有人聽到這個答案就都散去了。

等克勞尼再次醒來,步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山洞頂端,或者是貝恩熟悉的臉,而是鄧布利多關心的目光,和熟悉,上面布滿這暖色的木質天花板。

「萊尼。」鄧布利多坐在床榻的邊緣,那雙柔和的眼睛正看著她,「你覺得好些了嗎?」

克勞尼覺得自己累極了,這幾天就像是做了一場荒唐又無知無覺的夢,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好像不在這個世界上似的,靈魂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她身上一點兒勁兒都提不起來,也一點兒也不想說話。

鄧布利多摸了摸她的側臉,然後幫她把毯子向上拉了拉:「別擔心,你現在在我家——貝恩先生擔心你的身體狀況——所以最終還是聯繫了我們。」

「無論如何,你不能不吃飯。」他說,「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當然,我說的是伏地魔。」

那雙充滿著智慧的眼睛柔和地和克勞尼對視,裡面充滿了關心和包容。女孩從毯子裡伸出了手,緊緊地握住鄧布利多:「我·恨·他。」

「時日曷喪,予願與其偕亡」

禁林朋友和教授們都慷慨地給了她三天的時間緩衝自己的情緒,整理自己的思路。看到鄧布利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給自己的時間結束了。

「我想——變強——」那緊緊地抓著老人孱弱的手,「我要他死。」

「他會失敗的。」鄧布利多給她餵了口水,「我在呢。」

「伏地魔要回來了。」女孩安靜地陳述著她的想法,「我以後不能直接回家。」

「萬一家裡也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會發瘋的,先生。」她扯著鄧布利多的袖子,「我不能再透露任何和我家裡有關的事情了。包括地點。」

「我明白你的擔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鄧布利多說,「你想學什麼,我都會教你,好不好?」

「我忘了恭喜你,你今年還是拿了年級第一。」他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次克勞尼沒躲開,反而順從地蹭了蹭他的手掌,「斯內普教授和我說了,你要在麻瓜那裡參加學業考試,我可以送你去,假期的時候,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在我家裡,就住在這——」

他拍了拍布滿了星星月亮的攤子和被單:「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

「謝謝你,先生。」她抱著鄧布利多的手臂,「謝謝你。」

她真的害怕再失去什麼了,在她一帆風順的年歲裡,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角色用這樣強硬的手段奪走了她這樣非常在乎的東西——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她就接連失去了她寄託著深刻的愛的兩個對象,這幾乎讓她發瘋。她的自責在朋友們的包容下日益加深,但仇恨的火焰卻越燒越旺——如果最開始她只是擔心伏地魔的威脅,那這一年來他這一連串的舉動,明顯就是在宣戰——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什麼威脅了——她隻擔心自己不夠強,擔心自己沒法在與伏地魔有可能的面對面中讓他嘗到苦頭。

無論如何,她都要在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最好是讓他痛苦地、飽受折磨的死去——這樣才好,才能稍微地平復一下她那千瘡百孔的內心。

「別隻讓仇恨吞噬了你。」鄧布利多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認真的盯著她,「除此之外,你也有很精彩的人生。我們希望做的是讓悲劇不要不斷地重演,同時讓自己的人生不斷地向前發展,然後到達你想要到達的目的地。」

「你還記得你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嗎?」鄧布利多包容地循循善誘道,「你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最想的是什麼嗎?」

克勞尼想到了很多東西,但她悲哀的發現,她什麼也想不出來。她最開始有意識的時候,就是想要那個沒鼻子的噩夢離她遠一點,初入魔法世界的時候,她希望的是能夠通過魔法把沒鼻子妖怪打跑。和貝克打了一架之後,她想要的是這種歧視的思想消失,從而間接地又發現了伏地魔的真相。到後來,認識了格林之後,這種恐懼變成了一種希望統治的理想,但格林死了。再後來,痛苦逐漸將她吞噬的後來,她想要的就是變強。

在此之前,她的人生都太順暢了。什麼東西看一眼就能夠學會,很多東西都是手到拈來。爸爸媽媽也經常為她答疑解惑,她的人生只需要不斷地享受,然後不斷地去做讓她快樂的、能夠讓她前途光明的事情,那就夠了。她沒有想過什麼暗流湧動,什麼爭權奪利,她隻想要回饋給那些給予了她善意與愛的人們。

這一切——都被伏地魔給毀了。

她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但她沒想到鄧布利多聽完了她這些內心的旁白,正為伏地魔在她心裡留下的仇恨的種子為難。

「那我們目前的目標,可不可以是變得更厲害,然後學習更多的東西、好好的享受生活,不讓這些愛你的人擔心呢?」鄧布利多說,「然後是,你想想辦法,努努力,用你認為好的辦法,去創造一個你希望的、和平的世界?」

這其實是相當可行的,但現在的她被傷疤和憤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她非常明確的明白這一點——但如果是這樣,她就絕無可能完成鄧布利多說的那樣的目標——她配不上。

「你已經很厲害了。」鄧布利多柔和地說,「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巫師。」

「你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小巫師都要聰明。」

「但與他們不同的是,你非常的善良,萊尼。」

「這是為什麼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原因——」

「當一個人有一個高尚的理想,並且她願意為之奮鬥,而她本身又擁有足以支撐起這樣目標的愛——她就一定會成功的。」

「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你充滿著愛。」

「所以你早就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偉大的力量了,萊尼。」

「你需要的一些時間。只是一些時間。」

他安靜的看著她,然後肯定地說出了這些話語。

鄧布利多想了很多,他一生都相信愛,也相信愛的力量,雖然他的愛總是悲劇——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直到現在,他雖然覺得自己仍然能夠愛人,但這種愛卻沒有當初純粹了。自那以後,不再有人能平等地理解他,看到他。他被冠上了許多名號,他最為痛苦的日子被人們稱頌,許多苦悶無人知曉、無人訴說、無人理解。他不想再看見另一個充滿天賦的人重蹈覆轍——這或許也有一些彌補當初的遺憾。

如果湯姆·裡德爾出生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裡,他有了自己想要為之奮鬥的目標和想要保護的愛,是不是就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如果湯姆·裡德爾在霍格沃茲得到了愛,或者理解了愛,是不是結果也會截然不同?雖然湯姆必然不會懂得愛,但這並不妨礙鄧布利多去這樣假設——他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這樣善良的、願意給任何一個人機會的人。但湯姆身上的氛圍和在此之前的所作所為讓他做出了一個會讓他自己後悔的決定,雖然他不知道如果沒有做出這個決定的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但在此刻,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

女孩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她輕輕地把頭靠到了他的手心裡:「阿不思,這些不是你的責任。」

「就像你說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那雙與湯姆·裡德爾顏色相似的黑色的眼睛安靜地盯著他,裡邊充斥著信賴和依戀。在這一刻這兩顆充滿了瘡疤的心臟在同一頻率上跳動:「你給了我最大的幫助,有的事情是無法挽回的。我只能向前看。」

「我只和你說了這些事情,我信任你。所以你說的我會聽。」

來了霍格沃茲之後,她的小秘密就越來越多了。很多事情她不再能和爸爸媽媽說,對於巫師界的一些看法,她也沒法和朋友們說——這或許是一種掌控欲——但為了巫師界和麻瓜界的共同發展,她遏製了技術革新的技術和思想宣傳,並且不再積極地分享一些核心的技術和理念。但這些話,她卻都敢和鄧布利多說——他們是在同一邊的——和格林不一樣,鄧布利多的理念是截然不同的,克勞尼很深刻地理解鄧布利多的理想與想法。

她非常的喜愛鄧布利多。一個人是無法沒有慾望的,但難得的是,人們能夠認清自己的慾望,並且利用自己的這種認知,來引導自已,以致於不至於陷入更深的深淵。

「我想讓世界更好。」她說,「我想讓人人平等,人人安樂,人人快樂,但這是一個太大的課題,中間也牽扯了太多的利益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甚至不是我有生之年能辦得到的事情,但是我會努力的。但我的思想總是不夠完善,總是幼稚的,甚至需要在不斷地了解中來修正和完善他。」

「我真的很感謝那天來接我回家的人是你。」她說,「我也很感謝你願意聽我說那些隱憂。」

「我絕不會走向理智崩潰的毀滅,我有著更偉大的理想,我不會放任自己在情緒裡腐爛的。」

「而且,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家人了。」

「或者比家人更親近——因為你已經知道我的所有了,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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