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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非典型斯萊特林》第七十九章 枯敗的法國玫瑰
又一節渾渾噩噩的佔卜課後,克勞尼獨自一人前往自己最常去的那個靠近禁林位置的大湖畔的空地:今天赫勒斯和艾米莉亞要準備和艾米莉亞的哥哥、沃勒學姐的見面會。艾米莉亞哥哥的哥哥是個典型的拉文克勞,但即使如此,弗雷家族的人還是想要計劃著讓他們在畢業前見一面——或許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

「大家都很忙。」她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出了城堡,「要不是為了學水晶球,我真的想把這門課退了。」

在克勞尼看來,佔卜課的日常就是神神叨叨地詛咒自己,或者詛咒自己的對象。自從她把握住了「我接下來將面臨血光之災」,「我接下來黑雲壓頂」,「我接下來會死於一場與飛行有關的事物中」這一類的語句之後,那位神神叨叨的教授對她大為改觀,認為她還是一個在佔卜學上的可造之材——在佔卜課上她學習到的除了和麻瓜世界的普通意象完全不一致的、帶有非常強烈的負面情緒的解讀以外,她沒有學到任何東西,即使是這樣她還是需要用時間轉換器才能夠滿足要求——這門課和古代如尼文的課程撞車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心情不受影響,她一般都是先上完如尼文的課程,再去上佔卜課。這讓她的每一個這樣撞課的早晨都覺得有些煩躁。

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在今天的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克勞尼甚至還看到了幾隻水生小惡魔嘗試著爬上岸來。她對著他們大叫,然後把他們嚇得只剩下了卡在岸上的胡亂揮動的腳丫。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惡劣的笑了起來,「不能上岸!小傢夥們!」

等她走到自己的領地(她自封的)時,有個綠色兜帽已經突兀地趴在空地的中央了——他甚至不敢靠近大湖,看上去很害怕裡面的那隻長鬚鬚獸。聽到她走過來的腳步聲,那個身影把埋在自己手臂間的腦袋抬了起來,露出了兩個通紅的眼睛。

「羅齊爾。」冷漠很快就爬上了她的臉,「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他沙啞了回了一句,又把頭埋到了地裡。

克勞尼覺得麻煩透了——因為去年那些不美好的經歷,她對羅齊爾的印象也非常糟糕,即便現在他看上去很脆弱,好像又是專門來尋求她的幫助的——但是她想不到任何他能來找她的原因。畢竟他看上去高高在上,即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她的朋友。

雖然羅齊爾現在看上去很像一隻被雨淋濕了的棄犬,但他先前的吠吠總不能憑空從她的腦袋裡消失吧。

「哦。」她屈尊降貴地回答了他一個字,然後隔著老遠躺到了大湖邊——如果今天羅齊爾沒來的話,她原本還打算進去遊個泳。

羅齊爾看上去又難過又憤怒,他聽完她的回應之後,馬上就抬起了腦袋,手腳並用地想向湖畔爬,但又很恐懼那只露出了觸角的大章魚,顯得進退兩難。

他的這幅樣子讓克勞尼更討厭他了,她正想開腔把他趕走,一句來自異國他鄉的話卻浮現在了她的眼前:「鮑叔牙之為人也,清廉潔直;視不若己者,不比於人;一聞人之過,終身不忘。」固鮑叔牙不可為相。

於是她自己正欲說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她是希望自己周身圍繞的人都是情且堅,直且正的,但就像那個外國的古籍裡說的,並非所有人都是完美的——就連她自己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有瑕疵和令人討厭的地方——但這並不代表這個讓人討厭的地方無法改變,又或者這個讓人討厭的人就沒有可取之處。

格林對於這類人的態度也是這樣——如果她圖謀的更多,就需要更好地將各種性情不一的人運用到需要的地方。

那麼,如果要重新開始一場正式的談話——讓她看看羅齊爾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的話——她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

首先,不能引導雙方進入對抗的狀態。雖然她現在還是沒法摒棄前嫌,用對待正常同學的態度對待她,但是總有她現在能做的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邊的手帕,走上前把它塞到了羅齊爾的手裡:「好了,你坐下,擦擦臉。」

她想,如果羅齊爾在她大發慈悲軟和了態度之後還用之前的那種狀態對待她的話,她就給他一發惡咒——讓他更難過。

但羅齊爾只是詫異地接過了手帕,然後匆忙地擦掉了臉上的淚漬。

「你這樣來找我一定是有原因。」她平靜地說,「我想不到你能來找我的原因,羅齊爾。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是之前的話題的話,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我隻想知道。」他吞了吞口水,看上去又要哭了,「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呢?」她耐心地問,「你想知道什麼呢?」

「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和我當朋友呢?」羅齊爾一邊把自己的臉埋進手巾裡,一邊悶悶地說,「我知道我這樣看上去特別遜——但我想不到其他的可以說話的人了。」

「你怎麼會沒有朋友呢?」她皺了皺眉頭,「之前和你一起拉幫結派的那些人呢?」

「他們都跑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喊,「他們被你嚇破了膽!」

「那照你這樣說,你還挺勇敢?」她笑了起來,「你至少還敢來找我,難道你沒有被我嚇破膽嗎?」

羅齊爾對此事避而不談,那次的事件過後,過了將近半個星期,有人把解藥塞進了他的口袋裡——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的,上面還貼著服用的標籤。他雖然當時還是恨極了,但看到解藥之後他又升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他早就明白這些人是烏合之眾,但沒想到他們的群體就因為被艾伯特一次「小小」的打擊,就潰散而走了。但原本還是可以堪堪維持住那種平淡的表面的,直到今年——馬爾福家族的獨子來到學校。

他以眾星捧月地姿態奪走了所有的關注。

「我只是不明白。」他又重複了一遍,「比如你,你既能和傻乎乎的赫奇帕奇交朋友,又和韋斯萊的窮——人,交朋友。」

「連威爾遜也站在你這一邊,而你明明是一個——麻瓜種。」

「還有馬爾福,他一到學校所有人都上杆子想要認識他!」

到了現在,羅齊爾總算學會了在她的面前管束住自己的嘴巴——這代表他並不是那麼的無藥可救。無論他是害怕她的魔杖還是為了讓他自己不要失去絕無僅有的傾訴的機會,這都是一個好現象。

「那你為什麼還會想要來找我說話呢?羅齊爾?」她覺得有些好笑,「你既瞧不起我所謂的血統,又想要尋求我的幫助,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呢?」

「可是你明明什麼人都幫!為什麼不能幫幫我呢!」他看上去真的在因為這個問題生氣,「你幫過赫奇帕奇,也幫過拉文克勞,甚至格蘭芬多的那個救世主都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來找你,為什麼我不行?我還是個斯萊特林!」

「我隻幫我喜歡的人——很明顯,你之前的做法惹惱了我,我們之間連普通同學都稱不上。所以我才說,你不是個斯萊特林。」

「但既然你來找我了,現在你得跟著我的節奏走,羅齊爾。」

她沒等男孩發話,就繼續說了:「據我所知,斯萊特林的歷史上還有一位來自羅齊爾的級長,而且剛畢業不久。」

「那是我的哥哥。」他說。

「那怎麼會沒有朋友呢?你的哥哥曾經是級長——就這一點你就能夠得到一些擁壘了。」

「他們不喜歡我。」羅齊爾喪氣地坐到了一邊,「無論是誰!我的哥哥太優秀了,我總是活在他的光芒之下。甚至是我的同級,他們只會拿這個來嘲笑我!而我的父母——他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把我當做是一個人,一個獨立的人。」

他扭頭看向她:「就連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都差點繼承了那個失敗者的名字!我們就差幾個字母?」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埃爾文。」他說,「我叫埃爾文。我的父親想要叫我埃文,但被我的母親攔下來,即使如此——我還是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不像我的哥哥,他從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

那這確實是,克勞尼記得這個名字——她之前用這個名字攻擊過羅齊爾。這個參與了第一次巫師大戰的名字如果被繼承了的話,羅齊爾在霍格沃茲的處境會更加微妙的。

「如果是這樣,你應該更加努力才對。」她淡淡地說,「如果你想讓其他人都高看你一眼的話,你要做的是做的更好。」

「但是這憑什麼呢?我明明是個羅齊爾——而你只是個麻瓜種,為什麼你卻能夠獲得比我多得多的東西,周圍的人都簇擁著你?!」

「因為你現在還在用你的血統論說話——而從來不願意去思考裡面的原因。」她說,「你看看,你到現在還在拿著虛無縹緲的純血統論當擋箭牌。」

「我是一個麻瓜種——這影響到我什麼了嗎?斯萊特林為什麼起初拒絕麻瓜種?他僅僅是歧視嗎?」

她笑了起來:「如果你想要使用一個理論,卻不去想這個理論產生的原因,也不去想使用了這個理論之後會為你帶來什麼樣的結果,那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像一個斯萊特林。」

聽到她的評價,羅齊爾看上去又要陷入暴怒的狀態當中了,但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斯萊特林的特質是什麼?你還記得嗎?明哲保身、審時度勢,野心、力量。」

「而斯萊特林建校時的血統論是建立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之下的。」她不太想在這個時候給羅傑爾補魔法史的課,但這在他們的談話之間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你認為他僅僅是一個血統仇視者嗎?能夠有能力和野望與其他人共同建立起一個能夠傳播知識的學院的人是如此的淺薄嗎?」

羅齊爾的臉上看上去一片空白,就像電腦突然死機了似的——他看上去確實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內容。

「如果是這樣的話,分院帽為什麼要把我分到斯萊特林呢?」她問,「分院帽代表的是每個學院的意志——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樣,我為什麼會來斯萊特林呢?」

「當我來到斯萊特林的時候,你原本是可以意識到的——所謂的血統論已經被斯萊特林否認了。」

「最開始,巫師們避世而不出,企圖建立自己的桃花源,是因為我們有著更加高超的手段去完成麻瓜們在當時還沒法完成的事情。」她揮了揮魔杖,有模糊的影像在空中飄蕩——是變形術?

「麻瓜們的科技沒有發展,在當時的社會裡,無論是定罪還是生產,他們都只有最原始的手段,而巫師們卻可以通過魔法來達成對於麻瓜們來說最為困難的事情。」

影像中右邊的小人被人捆在石頭上投擲到河裡,而右邊的小人一揮魔杖,隨著金色的漩渦散去,另一段更加模糊的影像出現在了影片裡。

「麻瓜們在斯萊特林的時代確實是野蠻的,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為了維護穩定,他們提出了神判論——因為他們在當時的環境下沒法找到真兇。麻瓜們沒有魔法,無論是吞毒藥、還是把手放進火裡烤炙、還是丟到河裡沉塘,面對他們的都是必然的結果,他們也不關心和在意事實。而巫師們只要施展一個小小的魔法就能夠得到真相。」

「在那樣的環境裡,麻瓜們因為自己的力量不足而恐懼身負力量的人——巫師們因為自身生產力的發達而擁有了更高的精神文明。斯萊特林發現了這一點,他渴望教導出傑出的人才,而當時的麻瓜在那樣的社會背景裡幾乎沒辦法擁有自我的、自主的思想——所以他才在當時拒絕麻種巫師。」

「但你看看我,羅齊爾。」她說,「我有莫名地挑起事端、隨意地審判他人嗎?我看上去是個露毛飲血的野蠻人嗎?」

男孩認真地盯著她看:確實,艾伯特的禮儀方面無可挑剔,甚至比部分純血家族出身的同齡人、甚至是高齡人還要彬彬有禮,而且——雖然羅齊爾不願意這麼說——但她確實很有派頭,一言一行都能讓人感覺得到那種微妙的上位感,這是普通人裝不出來的。

如果客觀地除去他們之間的不愉快的話,艾伯特在整個霍格沃茲的名聲都非常的好——無論是純血統還是混血,更不要說麻瓜們了。甚至在他最初提到艾伯特的時候,如果他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甚至有可能得到很多人的駁斥。

「但現在,隨著生產力的發展,麻瓜們擁有了取得真相的手段,也發現了能夠讓他們生活的更好的規律。他們發展了自我,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也發展了思想。至少在現在,會有偏頗的想法的人反而是少數派了。」

「當然,我並不是在攻擊純血論——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個論點的提出的原因是什麼。」

羅齊爾的嘴巴緊緊地抿了起來。

「斯萊特林實際上從來都沒有血統論。」她說,「至少沒有寫在我們院的院規裡,我們的準則一直都是力量——誰有力量,誰就能成功。如果一個姓氏已經不能代表力量了——又或者他的力量已經衰微了,那這個姓氏還有什麼可以拿來震懾他人的呢?」

「那馬爾福呢?」羅齊爾不忿地說,「馬爾福難道就不是血統論了嗎?」

「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了。」她笑了起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他們的發跡史嗎?你以為他們現在的封地、財富,是怎麼來的?他們的祖先的風流事跡現在還掛在大英博物館裡呢。」

「他們才是最聰明的:因利致導,而非循規蹈矩。在伏地魔蓬勃的期間,他們支持純血論,在資本累積的期間,他們又倒向麻瓜,甚至與麻瓜們通婚。」

羅齊爾驚訝地盯著她的嘴唇說不出話。

「抱歉,是『那個人』。」她說,「我一時間有些忘了。」

「所以,你的感想是什麼呢?」

「我——我不明白。」羅齊爾覺得自己要被她說服了,他原本就不致力於學習,而艾伯特說出的這些又確確實實是他從小聽到大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她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她對巫師界的了解甚至比他還要多。

如果血統和名聲真的那麼重要的話——那他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他像馬爾福一樣富有的話——就算是馬爾福那種囂張跋扈的性格也有人上杆子去找他。

「我並不是想要標榜我的思想是正確的,埃爾文。」她看著他的糾結的表情笑了起來,「我從來也不是想要和你對立——我認為每個人都應當為他們的行為負責,最開始你受到的來自我的惡報,僅僅是因為你不止惹怒了我,你還殃及了我的朋友。」

她定定的看著他:「或許其他的個人攻擊都還好說,但我的朋友是不能觸及的雷區,埃爾文。如果你能夠意識到這點,我們或許也能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如果你意識到了你先前的錯誤,並且願意改正他——我會很高興認識你的。」

「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擁有足夠的強力,有什麼人會不願意來到你的身邊和你結識、與你成為朋友呢?如果說羅齊爾因為先前的一些選擇沉寂了,為什麼不可以因為另一個人的選擇重新閃耀呢?」

艾伯特的魔杖輕輕地一揮,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從草地上拖了起來。他口袋裡的魔杖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靠在了他的手上。然後那個女孩也站了起來。

「我們先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那些都可以過去。」女孩笑盈盈地說,「你可以在現在就事先體會一下。」

「我們先前都太匆忙了,而我因為朋友被冒犯而怒火中燒。但現在你可以有一個新的機會。」她說,「我們可以來一場正式的決鬥。」

男孩碧綠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魔杖,又抬眼看了看她,然後抓緊了原本漂浮在他手邊的魔杖:「可以。」

「你可以用你知道的任何魔咒,這沒關係。」她看上去自信極了,「不用擔心你使用的魔咒會『超綱』,如果你打敗了我,這反而能夠證明你自己,對不對?」

已經很久沒有人願意用這種態度對他了,即使是低年級。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平等地、充滿了尊重的對抗了。羅齊爾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們雙方都默契地背對著向前大跨了三步,然後不約而同的回頭。

「我很榮幸。」那個女孩看上去心情非常好,她說完了這句話後,他們兩人就互相對著對方鞠了一躬,然後瞬間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他們一同大喊。

但女孩身子一側,就避開了他打過去的魔咒,而他的魔杖因為劇痛被打開了——卻沒有隨意地飛到一邊,反而又慢悠悠地飄回了他的手裡。

他又輸了。

屢次敗給一個歲數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小孩聽上去格外的傷人——他或許真的是個廢物也說不定。他低下了頭,頹敗感在他的心中打轉。

「埃爾文。」女孩輕柔地看著他,「這只是需要鍛煉和練習——如果我能做到的話,你也能做到。」

她轉了一下他的身子,把魔杖重新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突然打出了一個魔咒——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魔咒——但他的身子下意識地躲開了。

「就像這樣。」她朗聲大笑了起來,「你只需要一些時間和指導,埃爾文。如果你想的話,我很期待你的加入。」

「但前提是,你已經明白了一點。」女孩的聲音聽上去像在伊甸園引誘人類吃下禁果的毒蛇,聽上去還帶有這嘶嘶的尾音,「學習會的所有成員都是兄弟姐妹,我們互相尊重、互相愛護,為了更好地發展自身、為謀求共同的利益聚集在了一起。無論是純血、混血還是麻種,我們只看能力和力量。」

說完這句話,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清亮:「我很期待你的回復。」

「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吧,埃爾文。」

她拍了拍自己的身側,轉身就準備走了。隻留他一個人呆立在原地。但不一會兒,她的聲音又從遠處傳來了:「我很喜歡你的姓氏。羅齊爾,在法語裡,這是一朵盛放的薔薇——玫瑰帶刺而美麗,具有自己獨特的魅力。你其實可以自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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