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家裡都不錯。不過我想給您把西廂房的那一間改成廚房與衛浴間。屋內進上下水，不然您一個人總是去公廁，冬天多冷啊，特別是晚上。」

周爺爺好笑，「你個丫頭，下鄉後比在城裡時還講究。我馬上就退休了，以後沒事，天天休息，去下公廁有啥的。」

「退休，不然您老年後和我一起離開京城，我帶您去鄉下養老怎麼樣，別的不敢保證，可吃的一定比城裡好。」拉住老爺子的胳膊輕輕的搖晃撒嬌。

周爺爺搖搖頭，「我還想讓你回來接班，你想啥呢？還打算在村裡插隊一直不回來？」

本來趁這個探親的機會周爺爺就打算讓雲淼回京城，鄉下有多苦，他可是知道的。

「回來，那爺爺能不能晚一年退休。我那邊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暫時回不來？」雲淼也沒有拒絕。

「推遲，倒是可以，我找找人。」周爺爺沒有反對，只要孩子願意回來。看樣子孩子在鄉下沒有混日子，是實實在在的在做事，老爺子很是欣慰。

雖然心疼孩子，想讓孩子回來。但也希望孩子自己有顆愛心，有善良的人，有責任心。

「行，爺爺，我在那邊有房子，等有以後我帶您去那邊玩。」雲淼打算這次回來給老爺子好好調理身體。

雲淼第二天一早趁父母還沒有去上班，就過去隔壁給父母送禮物，乾蘑菇乾木耳，臘肉一塊，臘香腸四斤，還有些雜七雜八的。

雲家一家人都在吃早飯，見到雲淼，沒有一個激動的，全是淡淡的。雲母只是淡淡的說，「回來了。」

「嗯，昨晚到爺爺那邊後收拾完已經很晚，就沒有過來。」

隔壁有人也看到了雲淼，大聲的喊，「是淼淼回來了吧？」

雲淼站起來走到外面與人打招呼，「嬸子好。」

是隔壁的鄰居。

隔壁嬸子一如既往的熱情，手中端著盆子，「回來就好好歇歇。」

「嗯。」

雲淼放下了手中的禮物，走了出去，與院子裡的鄰居們聊天。說起在鄉下的日子，不少人問她：

「淼淼，鄉下是不是很苦啊？」一位大爺問道。

雲淼並沒有妖魔化農村，很平靜的說道，「做農民自然是辛苦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可適應適應，也不覺得有什麼？最辛苦的只有春耕春種與秋收時，其餘時間也沒有那麼累。

如果遇到公社，市裡修路修水庫，大多數去的是男人。女知青一般不會去，其實還好。」

在場的都有孩子下鄉，聽了雲淼的話，一個個的沒有那麼擔心，「也是哈，農忙就那麼兩季。」

閑聊了會兒，雲淼進屋與雲家人說，「沒事我回去了。」

雲父抬起頭說，「嗯，沒事，你回去吧。照顧好周叔。」

「會的。」

雲淼就這麼離開了。

回家等於是回了一個寂寞。

她剛才拎著臘肉臘香腸，山貨過來，已經人看到，山貨是用袋子。臘肉那些本來就有繩子，就這麼光光的拎著。院子裡的人都看到了，臘肉雖然只有一塊，可足足有七八斤。

不少人暗自吞咽口水。

雲家的奇葩們也看到了雲淼送的肉，雖然他們也缺肉缺的心慌，可能只有雲淼雲薔姐妹兩是撿來的，沒有繼承雲家人的淡定。雲家人都淡定的很，只是瞄了一眼，然後很快的移開了眼睛。

那淡定的態度，讓雲淼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幾十年後，那個不缺肉吃的年代。

離開的雲淼回到隔壁跨院的家裡，家裡的老爺子已經去上班。只有雲淼一人，她想了想，去到居委會。

居委會主任也住在雲淼家這條衚衕，也是認識雲淼的，看到雲淼主動熱情的招呼，「小淼回來了。」

「胡姨，我昨天到家的，來居委會報備一下。」她們知青回來探親是要拿著村裡給的證明在居委會報備。

「行，你進屋。」胡主任是出來在外面的水池潑水的，一眼就看到了雲淼。

小姑娘越髮長得好看了。

進到屋內，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坐在胡主任的辦公桌邊上，胡主任親切的詢問，「回來是不是住在老爺子家裡的？」

雲淼適當的苦笑一下，「嗯，不然我還能住在哪裡？」

「上次老爺子找了人換房，我就猜到了是為你換的，不然老爺子硬氣了大半輩子，不會主動去找人辦這事的。」胡主任心中門清兒。

雲淼不好意思的笑笑，這話怎接啊。

過了一會兒，雲淼問，「胡姨，爺爺那院子我想加蓋一間東廂房做廚房，然後把西廂房改成衛浴間加雜物間，中中間劈成兩間。想著申請一下，還有那跨院靠著巷子口，能申請單獨搞一個排汙管道不？」

胡主任並沒有一開始就反對，沉吟了會兒說道，「那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排汙管道還有進上下水得花不少錢。你自己出錢還是老爺子出錢？」

「我出，這一年，我在大隊也沒少掙錢，加上我爺爺和我姐給我寄的錢，搞這個沒啥問題。」雲淼說道。

「插隊也能掙錢？」胡主任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她是居委會主任，哪裡不知道鄉下插隊的情況，不要太了解。

雲淼無法，只能簡單的述說了下在清江生產大隊的前後的一些事，屋內不只是胡主任在聽天書，就是其餘的幹事們也跟聽天書一般，都跟看怪物一般。

「胡姨，我的錢可都是能經得起調查的，沒有一分一文是來路不明的。」她正途來的錢可都是在一邊，每一筆都是有記錄的，經得起任何人的調查。

胡主任輕笑，「淼淼，我自然是信得過你，只是你們幾個孩子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是我沒有想到的。」

「嗨，既然讓我們下去建設農村，肯定是不能指望我們做農活比當地老把式厲害。是讓我們用學到的知識，是幫助農村。達到了那個目的，才不枉費我們下鄉一場。」

雲淼這話是真的。

只是大半的城裡的孩子，下去就是重複鄉下老鄉的工作而已。

後面又聊了一會兒，雲淼才走。

翌日，她就等到胡主任的答覆，可以加蓋一間東廂房做廚房。

她去古建隊那邊找人，很快就開工起來。

大冬天的蓋房子，也是一個難事，但還好，最近一段時間，都有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

一連幹了一個月的時間，雲淼每天在家裡做飯，給老爺子送飯，給古建隊的人做午飯晚飯。還抽空出去釣魚，每天都有魚吃。

「老爺子，你瞅瞅，弄的怎麼樣？」葉師傅帶著休息的老爺子指著各處瞧。

老爺子很是滿意，「不錯不錯，弄的還真好。」

「那是，還是你家孫女聰明，東拚西湊的弄來了那些東西，不然就是我們有手藝也弄不出來。您老瞅瞅，有沒有哪裡不滿意的，說出來我們可以再改改。」葉師傅驕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一個老頭子，兩隻腳一大半都進了土裡的人，哪裡還有啥不滿意的。我看都挺好，只要淼淼滿意就行。」

老爺子是真的滿意眼前的一切。東廂房最後還是沒有做廚房，做成了一個客房。西廂房的屋子從正中間劈成兩半，各種裝上門，前面的窗戶改成了兩扇的窗戶，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

還用油布縫了一個浴罩，懸掛著，可以冬天洗澡。前面是洗漱區域，比較小，隔著一道門是衛生間與浴室比較大，後面也開了一扇窗，蹲廁，但在靠窗的右邊安裝了一根結實的類似棍子的東西，是可以扶著站起來的。

東廂房沒有做炕，是放了一張床，兩個床頭櫃，有兩把改良的櫸木圈椅，中間一個小圓桌。一個簡單兩扇門的衣櫃。

至於雲淼的房間是正房堂屋的西邊，老爺子住在堂屋的東邊。

雲家人雖然冷漠，但也不多事。這點讓雲淼感覺很不錯，對雲家人的觀感好了不少。

臘月二十這一天，雲淼在家裡帶外甥周睿，最近這孩子一直住在這邊，跟著雲淼習武。

外面有人敲院門，院門是敞開的，雲淼坐在自己的房間的炕上，窗簾拉開，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人，她趿拉著自製的棉拖鞋，走了出來，「胡姨，進屋進屋。」

後面還跟著一位年輕的姑娘，是居委會的幹事。

胡主任進屋看到小周睿，笑問，「是小睿睿啊？」小睿睿笑笑，不知道要喊啥，只是望著小姨，「喊胡奶奶。」

「胡奶奶。」小睿睿不怕生，脆生生的喊道。

「誒，小睿睿長得真好。」胡主任是真喜歡眼前的小傢夥，她也有了孫子，還比睿睿大。可她家孫子沒有睿睿養的好，瘦瘦的。

小睿睿也不認生，大聲的說，「我經常吃肉，我爺爺奶奶說，小孩子經常吃肉就能長得好。」聽聽小傢夥的話，雲淼無語，這是妥妥的炫富啊。

胡主任與後面的幹事愣住了，但很快的又笑了起來，「是是是，小孩子要吃肉才能長得好。小睿睿說的太對了。」

屋內，雲淼給兩人一人泡了一杯茶水，是不錯的綠茶。「吃茶。」

小睿睿自覺的去學習。

坐在暖呼呼的熱炕上，胡主任捧著茶水抿了一口，屋內打量了會兒才說話，「淼淼，我聽說這一月在你家做事的人吃魚都吃膩了？」

胡主任是笑著說的，眼神中對雲淼是歡喜。

「啊，胡姨，這這這，我是自己釣的魚，這沒犯什麼吧？」雲淼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話怎麼回答。

胡主任看雲淼拘束還有點緊張，連忙笑道，「沒事沒事，我們都知道你是自己釣的魚，沒有說你這有啥不對。我就想問問你，你釣魚是魚餌給力還是釣魚的技術好？」

「這，都有吧。胡姨到底是啥意思，您直說吧，別讓我猜來猜去，怪嚇人的。」雲淼道。

「也好，那我直說吧。也怪我說話說的不清楚。」胡主任也有些不好意思，來找人家小姑娘幫忙總有佔便宜的感覺。

「您直說的好，別嚇我。」雲淼順手拿過來一個自己用舊衣服塞的抱枕，抱在身上。

胡主任在心底組織好語言，才開口，「今天已經臘月二十，轉眼就會是年三十兒。我想著正好還有兩個星期天，想著問你，若是魚餌好，我們居委會想請你帶著我們片區的居民冬捕兩次，給家家戶戶過年時加一個葷菜。」

「去哪裡打魚，郊區的還是城裡的河溝？」雲淼沒有拒絕，只是問道。

「郊區不屬於生產大隊的湖，河，都是可以的。若是你答應了，我們就聽你的安排。」胡主任不會瞎指揮。

「行吧，胡姨，您可以組織人手，出了的人家有的分，孤寡有的分。沒有出人的人家，就別送了，不然會讓受凍的打魚的人心理不平衡。有車沒有，手扶拖拉機也可以。」雲淼是個乾大事的，開口就要車。

胡主任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既然交給人家做，她就不會質疑，只是說道，「你放心，給你們借卡車。」

這點面子她還是有的。

「還，那第一個星期天就是明天，能來的急嗎？我想加兩三戶人家可以嗎？」雲淼想到了姐姐家，還有嚴昊家，也許還得加上姐夫的父母那一家。

「是你姐姐家吧，還有誰家？」胡主任倒是不介意。

「和我一起下鄉的知青，離我們這片有段距離。還有就是我不確定姐夫家那邊想不想參與。我不會鼓動，只是預留一個名額。」

胡主任懂了，「明白，明白，我是沒有問題的，你姐姐姐夫他們也屬於我們街道，只是不是一個居委會而已。」

商量好，胡主任就帶著雲淼列的工具單子還有各家各戶要帶些什麼，離開了。然後幹事們上門通知，確定去的，下班後的報給居委會。

雲淼則是做好午飯後給爺爺送去，順道帶著小睿睿去了趟姐姐的廠門口，給她說了事就走。

然後去到嚴昊家裡，兩人以及都去過彼此的家裡，知道了住址。雲淼來到嚴家時，嚴昊正在家裡搞衛生，雲淼並沒有多待，只是說了事就走。

翌日，離天亮還有會兒，各家各戶都開始劈裡啪啦的有了動靜。周爺爺也早早的跟著起來，雖然雲淼不讓他去，但他也起床了。

雲淼在廚房做早餐，下到餛飩，她做的小餛飩味道那是一絕。餛飩還沒有煮熟，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周爺爺出去開門，隨著進門的是雲薔夫妻還有周父，還有姐夫周文龍的妹夫：趙昌河，趙昌河不佔名額，是來幫忙的。

「快進屋，進屋，還沒有到集合的點。」周爺爺熱情的招呼四人。看了一眼雲薔，「小薔你們吃早飯沒？」

雲薔也不客氣，「沒呢，淼淼昨天讓我和文龍洗漱就過來，她給我們弄小餛飩吃，趕上了沒有？」

至於周父與趙昌河忙說，「吃了，吃了過來的。」雲淼已經聽見了院子裡的聲音，「姐，來廚房端早飯。」

「誒，來了。」雲薔常來，招呼了一聲就直接進了廚房。

雲淼立馬又取出來幾份餛飩，放在鍋裡煮。

一邊還與雲薔說，「你中午給我們送飯去，不遠，就在郊外的那座湖裡。」

「行，你放心吧。」

周父與趙昌河又跟著吃了一大碗餛飩，吃在嘴裡暖在心底。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蹭了人家一頓早飯，還是包肉的餛飩。

吃過早飯，幾人出去集合，外面已經有一輛卡車，所有人上車。胡主任沒有去，是她丈夫帶著兒子帶隊，胡主任只是在集合點帶著幹事清點人數。

湖面上已經凍硬實。

雲淼是自帶工具，車子剛停穩她就第一時間下車，朝湖面走過去。用力的跺了幾腳，冰面碎裂。

雲淼心中有數了，知道冰面有多厚。溜溜噠噠走了一圈，也找了幾個相距有些遠的點。用手中的鐵錐做了幾號，「姐夫，你們鑽冰洞的時候要小心些。」

周文龍一直跟在雲淼的身後，在車上與嶽父大舅哥只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無話可說。下車後，一直跟在雲淼身後才更自在。

嚴昊也是，死死的跟在雲淼周圍，他也不是一人來的，嚴父也來了。不過此時嚴父很自覺的與周父走在一起。

「嗯，我會交代下去。」周文龍也就是傳達一下。

雲淼主動朝胡主任家的父子走去，「劉叔叔，大元哥，我做了四個點，先去那邊鑽冰洞。等下我去另外一邊尋找幾個點，你們再安排人手過去。

鑽完洞，我再分魚餌。」

劉叔叔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好人，「淼淼，你安排，我們都聽你的。」

雲淼瞭望了一下不遠處的山巒，眼神閃閃，「劉叔叔，等下我把魚餌給你，但是讓大元哥還有給我分十人，我們去那邊山上撞撞運氣。」

聽到這話，嚴昊最是興奮，「雲淼，去山上有我一個。」

劉大元望一眼興奮異常的嚴昊，剛才在路上在車上時，雲淼有給大家介紹嚴昊，是她一起下鄉的知青。他立馬做出決定，不等老爸回答，他先說了，「淼淼，我聽你安排。」

「好，等下萬一沒有收穫，這邊你們又沒有參與弄魚，可能會損失魚。」

「不怕，損失就損失，最多就是少分點，萬一上山搞個大傢夥，那可是肉啊。」說著肉，劉大元的眼神都變了，明顯在回味肉的味道。

安排好，以後，雲淼快速的去到另外一邊，做了幾個記好。她弄的可不是東北那種鑽冰洞用漁網打魚的方法。她的簡單粗暴，鑽一個大的冰洞，然後撒一把足夠誘惑魚的魚餌，用帶把的小網直接在裡面舀魚。

那些魚有的都會自己蹦上冰洞。

魚餌交給劉叔叔一大盒，姐夫周文龍一大盒。交代好，什麼時候再撒第二把魚餌是講究時機的。告訴他們怎麼時候撒第二把第三把。

安排好，才帶著十來個年輕人上山，其中就有親大哥雲東。路上兄妹倆都沒有說過話，只是到了山上，雲淼安排分工時說了兩句話，也僅限於說事兒。

嚴昊與劉大元熟了以後，把在清江的那些事，全說了，言詞中對雲淼那叫一個崇拜。

上山後，雲淼用神識控制，精準的投放出來二十頭空間放養的山豬，以及一些麅子，與山兔山雞啥的，也算是半個家養。

有靈氣的滋養，剛出空間的動物有些眩暈，還有些不適。

雲淼再次在一群京城土著面前展現出她強大的實力，一頭兩頭三頭五頭十頭十五頭山豬，剩餘的五頭，沒有再動。

郊區的山上特別是外圍，真沒有什麼獵物。雲淼是自己放出來一些，自己打。

周圍的人從瞠目結舌到最後，全部麻木。

一個個的跟看了一部天書一般，早已不會自己思考，只是麻木的抬山豬下山，然後再上山再抬下山。

卡車司機可高興了，一上午就運了兩車魚+獵物回去。他也是有一份肉和魚的。

湖面上撈魚的人高興，山上打獵的人更加的高興。

下午三點，卡車運送完最後一批魚，轉身再回來拉人。雲淼是今天的大功臣。

居委會的小院裡可裝不下，後面的全裝在了居委會名下的倉庫裡。

豐收的夜晚，總是愉快的雀躍的，更是熱鬧的。

居委會附近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殺豬，分肉，分魚，熱鬧的一塌糊塗。

雲淼家裡也是人山人海，全是來感謝雲淼的婦女和孩子們，也有老人們。

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分完肉，可無人抱怨。即便是往日最小氣的人，也沒有抱怨。

殺好的豬整齊的擺放，稱好秤，統計好，豬頭與下水內臟，放在一邊。胡主任與街道辦的人也一直陪在這邊，居委會的幹事們沒有去打魚打獵，可他們的家裡人去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的笑容。今晚的一切，停留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底，便是記事的小娃娃也記了一輩子。

分完肉，雲淼家多得了一頭豬的下水與豬頭，還有多得了兩條腿肉還有一隻麅子，幾隻山兔幾隻山雞。分完，街道辦的主任與居委會的胡主任不好意思的對雲淼說，「只能分你這麼多了，不過我們給你申請了一筆獎金，雖然不多，無法與你弄來的肉相比，但是我們的心意。」

她沒有客氣，也沒有推辭，接過信封，「沒事，我也不是沖著獎金來的。若是我想靠這個賺錢，早已是萬元戶了。肉無論在哪裡，都不愁銷路，便是正規渠道，我也能辦到。」

這話不假，兩位不同級別的主任無奈的笑笑：她們倆也明白，這話是真的。

「我們明白，只是給你提個醒。我怕年前，你沒法子輕鬆了，估計周圍的單位都會求上你。如果你不想答應，可以去你姐姐那邊躲躲。」街道辦主任已經預見了未來幾天雲淼家裡客似雲來的場景。

「沒事，我不想答應的時候，難道他們還能逼我們不成。」雲淼笑笑。

半夜，下起了大雪。很快，大地披上了雪白的新裝。

所有人一覺醒來，發現外面厚厚的積雪。昨晚分到肉的人家，都慶幸的說道，「哎呀，幸好昨天去了，不然今天下雪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去啊。」

原本知道消息的附近單位也蠢蠢欲動，可因為一場大雪，歇了心思。

心中卻在祈禱，祈禱這場雪趕快消停下來。

也許是祈禱的人多了，老天爺真的聽見了，第五天，大雪化的就差不多了。

後面的幾天，雲淼被幾個單位輪換來請，依然是給獎金的形式。雲淼帶著他們下湖上山，一直到二十九，下午才消停下來。

過年很快就過去了。

元宵節後，雲淼踏上了回清江生產大隊的歸途，與嚴昊兩人也帶著大包小包。雲淼在正月也帶著幾個單位下湖上河，回來探個親，光明正大的掙了不少的錢與票券，回去的時候買了不少的生活用品帶過去。

等到大地解凍，雲淼開了新一年的忙碌。

一年的時間，蔣開群開始幾次搞事，雲淼沒有搭理他。只是後來雲淼實在是煩不勝煩，用了點小小的計策，成功的把蔣開群弄走，去吃免費飯。

這一吃就是好幾年。

等他出來也威脅不到雲淼。

雲淼在忙碌中還不忘記戀愛，與趙建設書信往來，見面就有些難了。雖然相距不遠，可趙建設總是在訓練，很難見到人。好在雲淼不是個愛情至上的人，也不會粘人。

「你們幾個娃娃，一路上注意安全。以後有假的時候，常回來。」六人全部回城，因為他們做出的巨大的貢獻，全部得到了回城的機會。

高產的糧食，讓清江生產大隊，臨江市一下子在全國出了大名。秋收後，匯聚了全國各地的農業專家來到清江生產大隊，雲淼他們一直與專家們仔細回憶當初從育苗到種植收割的全過程，還有挖土研究土壤。

各種研究下來，專家們在也在這過年，跟在育苗，春耕春種。然後再到秋收，專家們親自見證了全過程，知道沒有任何的作假，也高度肯定了六位知青所做的工作，在牧草中發現了一種新植物，研究完發現對動物對人都有好處，是一種新藥材。

秋收後，幾人回城。

雲淼這一待又是一年多快兩年。

大部分的物品，雲淼是寄回去的，還有她的馬兒，也是託人給運到京城。

「大隊長，農場裡面的人，還是要挑選那些聽話的人，還有做事穩靠的人。大隊一年的現金收入就靠農場的收入，可別讓一些喜歡亂搞的人進去。」雲淼再次囑咐。

在農場的水井與挖出來水源的水塘中，雲淼加入了不少的靈水，滋養著周圍的土壤，與水源的源頭。

大隊長最看重的也是知青農場，「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搞好農場，不讓你們幾個回去以後還擔心農場的事情。」

幾人登上了從臨江市去龍城的火車，打算都在龍城停留一天。在衛燕與劉權的家裡認認門，也在龍城逛逛。

天剛擦黑，幾人就抵達了龍城。住進了離衛燕家不遠的一家招待所。

「你們先收拾，我們先回家，等下來接你們。」衛燕看著幾人安頓下來，急著要回去。

「去吧去吧，我們不急。」劉父與衛父也來了，今天晚飯在衛家吃，明天的晚飯在劉家吃，這是安排好的。

小番外

幾十年後

京郊的一處農家院改造的平房小院，已經退休的雲淼與半退休的趙建設，招待著來自魔都的老友與龍城的老友。

「今天你們可有口福了，昨天準備工作就做了一天。全是當年我們喜歡吃的那些，蔬菜還是當年的那個味兒，全是我們自己種植的。」趙建設招呼著老友們。

陳夢琪看到雲淼與趙建設兩口子，嫉妒的都大喊起來，沒有了在兒孫們面前的穩重，還是當年的語氣，「我嫉妒了，你們兩口子怎麼保養的？看著比我們年輕十多歲？」

衛燕也羨慕，但不像陳夢琪那樣直接嚷嚷出來。

趙建設可是得意極了，「那是因為我們習武常鍛煉的原因，你們天天四肢不勤，怪的了誰。」

雲淼忙完坐在陳夢琪與衛燕。還有嚴昊妻子：黃霞的身邊與她們聊了起來，七人一屆就只有嚴昊的另外一半是回城以後找的。魔都的兩人成了一對，龍城的兩人成了一對，京城的三人也有一對。弄的嚴昊常說當年若是京城多去一位女知青，他也不會落單。

四對夫妻，都有兒有女，家庭幸福。孩子不說很有出息，可家裡也是中產，日子過得也不錯，很是愜意。

錢不多，但也不會為錢發愁。

從退休開始，幾人總是相約隔幾年就回去一趟清江村走走，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