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淼點了一個葷菜一個蔬菜，一碗米飯。兄弟倆也點了三個菜，三人最後乾脆合在一起吃。

吃的正高興，忽然走道上一個雙手髒兮兮的孩子伸手抓住了邊緣上一盤肉菜。「吃肉，吃肉。」小孩子雙手髒兮兮，全部都抓了盤子裏的肉，看得雲淼一陣噁心。

古家兄弟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也被嚇了一跳，就在三人愣怔的瞬間，小孩髒兮兮的手上抓的肉被他三下五除二的給塞進嘴裏。雙手再次伸向裝肉的盤子中，這次非常精準的抓完了盤子中的肉。

周圍其餘的吃飯的乘客也看傻了眼。

看起來很溫和的古雍，此時也難以鎮定，但面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些，一隻手伸手抓住雙手髒兮兮的孩子肩膀，彎下腰低聲的問，「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

小孩子被抓住，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眼神兇狠，劇烈的掙扎也不回答古雍的話，抬起腳打算踩古雍，讓古雍放過他。

「呦呵，還不老實？」古涵看到了小孩子的動作，氣笑了。伸手在小孩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只是這麼輕輕的一下，壓根兒拍不疼眼前的小孩子。

可古涵的手剛收回來，就聽見淒厲的哭喊聲，那演技浮誇的就是個瞎子都能從聲音中聽出來哭喊的人演的多不真誠。

只見一個穿戴一般，收拾的也不齊整的中年婦女，個子不高，頭髮也散亂，也不知道怎麼搞成的那樣。臉上黑一塊，黃一塊，怪髒的。但雲淼一眼就瞧出來，那臉上不是沒有洗乾淨，是黃皮膚與曬傷，黑的發紅的那是曬傷。

有一瞬間她是心疼眼前的女人的，可下一秒，女人的行為讓雲淼的心疼瞬間化為烏有。

黑黃的女人伸出的手，雙手也是漆黑，短短的指甲中也黑漆漆的，汙垢嚴重。女人的手伸過來，就要抓古涵，「打人了，打人了，你們都來看看呀，有不要臉的大人打不懂事的孩子。你們瞧瞧，大傢夥都瞧瞧，好狠的心啊？

我兒子只是吃點他們的肉，有啥的呀？他們三一看就有錢，一看就是城裏人，那點肉能花他們幾個錢啊？居然還打我兒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周圍的人紛紛撇嘴：吃點肉是沒有什麼，可你兒子不講究，黑漆漆的手伸進盤子裏抓肉，別人還怎麼吃啊？

倒打一耙的女人，讓周圍的人倒足了胃口。

古涵還是年輕，被女人一吵，也來了點小脾氣，加上周圍有人看著。他立馬說道，「我沒有用力，就是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還有他用髒兮兮的手抓肉，我們還沒有說什麼，你叫個什麼勁？」

黑黃女人也不事鬧大，好像還嫌事不夠大一樣，指著古涵就罵。「吃你們幾塊肉怎了？你們有錢接濟接濟我們怎麼了？我瞧著你們就是為富不仁，想欺負我們農村人，你們一個個富的流油，為人怎麼這麼自私，小氣的要死.....」

黑黃女人叭叭的倒打一耙，氣笑了雲淼，剛才被小孩抓的一盤肉就是她點的。雲淼冷笑三聲，「呵呵，如今真是什麼人都有？我們富，那也是用雙手努力工作創造出來的，不是從別人手上搶來的。

我們富也不是什麼多富，只是略微有點余錢。在家裏也大半年都吃不上一頓肉，出來好不容易遇到吃肉不要票，難得放肆一回著怎麼就成了富人有錢人。

你們母子是農村人，若是想讓我們給你兒子吃一口肉，可以好聲好氣的問，我們也不會不給，可你兒子招呼也不打，跑過來就伸手抓，手乾淨也就罷了，可一雙手大傢夥兒瞧瞧，有乾淨的嗎？

大帽子誰不會扣，我也會，自認嘴皮子不笨，還能扣的帽子比你穩。但不管怎麼扣帽子，咱首先要講理吧？萬事離不開一個理字，不是像你這樣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給人定罪。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誰啊？你窮你就有理，還有哪有窮人還能有錢坐火車，還知道來餐車？你明明就是不愛收拾，不講衛生，裝作窮人來餐車佔便宜。你信不信我真能跟著你下車，把你查個底掉，到時你給我登報道歉，我讓記者拍攝你們母子的照片登在報紙上，讓全國人民唾棄你們。」

雲淼一頓威脅恐嚇，嚇的胡攪蠻纏的黑黃女人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囁嚅，「我我我，我聽不明白。」

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兒子的手就要走，「我走我走。」

可雲淼才不願意被噁心過後輕易放過她們母子，伸出手掌心向上，對著女人說，「我一盤肉吃了不到一半，其餘的全部被你們母子毀了，你賠我一半的錢吧？不賠，我就喊乘警過來主持公道。」

「你，為富不仁，一點點錢還讓我賠，你你你，我沒錢.....」黑黃女人拉著兒子就要跑，可惜遲了一步，被古涵攔住。

「賠錢，不然我就跟著你下車，不扒掉你的底，我跟你姓。」雲淼不在意那點錢，可眼前的女人想不賠錢，她絕對不放過她。

黑黃女人恨恨的蹬腳，掀開衣角，一層層的向內翻，終於翻到裏面一個帶口袋的一層，掏出來一個手絹，包的鼓鼓的手絹被打開，掏出來五毛錢，「還你。」

最上面薄薄一層是小面額的，下面厚厚的全是大面值。不只是雲淼三人看到了就是邊上的其餘人也看到了。剛才還覺得雲淼是不是太厲害，太不講人情的人，此時才明白，還是小姑娘眼睛利，一下子就猜出來眼前的女人並不窮。

小小插曲，只是這段旅程中一點點的調味劑。

等吃完晚飯後，三人回到自己所在的車廂。雲淼與兩人熟絡了起來。

三人下火車的目的地一樣，不是最南方的粵省，而是粵省隔壁的南湖省。

南湖省這時候最多的是橘子，橙子。

而且最近幾年南湖省沒有洪澇沒有旱災，風調雨順，糧食雖然支援了兄弟省份，說不上充足，可也比北方的省份日子好過。還有那邊的冰糖橙存放的時間也久。還有晚熟的桔子，以及荸薺，她打算採購一些蜜橘，橙子回去，這邊搞定還能繼續南下去粵省，那邊的水果更多，不過南湖是保底，那邊是向上再夠一夠。

三人一起在潭州市下車。

車上的時間，足夠三人有個簡單的了解。一起下車，雲淼拎著行李袋下車就看到古家兄弟上了一輛這個時代很難有點吉普車。

古涵還笑著與雲淼點點頭，笑容燦爛陽光，一瞬間有點晃花了雲淼的眼。

走遠的雲淼，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也許，這一世可以找個合心意的男人結婚過一生。

回首再次望了一眼吉普車的尾巴，嘴角含笑，坐下了一個決定。

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又有了一些變化，皮膚水靈了些，再白了一點點。

她坐上市內公共汽車，直奔離兩位叔叔的家最近的招待所，一家不錯的招待所。「同志，給我開一間單人房，最好是帶衛浴間的。」

前台的大姐看了一眼普通話說的很地道的小姑娘，「單間帶衛浴間的要貴很多？」

「沒事，我住。」雲淼遞過去自己的錢與出差證明。

「喲，是京城來的同志啊。來出差多久？」大姐隨意的問道。

「不知道，事情辦完為止。」房間給雲淼已經開好，在二樓。地段不錯，也不是靠裏面挨著廁所的地方。

雲淼拎拎房間裡的兩個熱水瓶，還好，滿滿的，打開熱氣騰騰燙手。是今天灌的，不用自己再去打開水。

行李袋打開，從裏面拿出來自己的行李重新歸置，兩套換洗的常服，從內到外，還有兩套睡衣，兩雙改良式雪地靴，看著像現在的棉鞋。但裏面卻大大的不同，袋子中還有一個茶缸子，一個飯盒。

袋子很大，就這點東西也只是裝了半袋。

其餘的，雲淼用京城的禮品裝滿了，有茶葉，有當下最有名的酒，也有點心，也有兩包奶糖。

茶葉有鐵觀音也有茉莉花茶。

是給兩位叔叔家裏帶的，兩人全在潭州市。

不過今天是沒法去兩位叔叔的家裏，她手中有雲父給的所有老友的地址。原本就是因為她的工作原因給的，如今著實方便了她。

翌日，雲淼拎著挎包，在潭州市到處轉轉，特別是各種收購農產品的收購站，那是一個也沒有放過。

還去了郊區農村走。

她可是知道南湖省下面的不少鄉村生產隊都有種植桔子與橙子的園藝場。

收購桔子橙子要去那些園藝場。她在原生世界時，就是南湖省的人，自然是熟悉南湖省的一些習慣，只是這個年代的南湖，她有些陌生，可什麼區域適合種植什麼，她一清二楚。

抵達潭州市的第三日，她坐車去了下面的一座地級市。是南湖的北大門，那邊的園藝場多。還有座日後的柑橘大縣，橙子，桔子，全是口感一等一的好水果。

到了地級市，她連車站都沒有出，直接坐上去木縣的火車。

木縣，秀禾園藝場（秀禾生產大隊）

大隊長與會計陪著雲淼在園藝場溜達，「雲同志，你瞧瞧，從我們這裏到另外一座山頭，全是我們園藝場的範圍。就這麼看距離不遠，可望山跑死馬，兩座山頭還是很大的。」大隊長很是驕傲指著遠處的山頭說道。

站在一側的雲淼，望著遠處種滿冰糖橙的山頭，很是歡喜。「看著蠻多的，今年的冰糖橙是大豐收吧？」

遠遠望去，看著就喜人。

「嗯，今年冰糖橙的口感比往年都好，收成也比往年多了兩成左右，不過我們現在也就是估計。」會計雙眼精明的在附近樹上轉悠。

「雲同志正好趕上我們摘冰糖橙的時間，再過兩天，我們大隊就開始摘冰糖橙。」

大隊長有些小小的激動，今年園藝場的桔子冰糖橙除了賣給本地的收購站的，還能讓大隊園藝場的桔子，橙子去往京城。莫名有點小小的驕傲，還有價格人家給的也比收購站高。

多出來的錢，還不是一點點。今天大隊的日子要比往年好過些，想想每家每戶多分那一塊兩塊錢，他就高興。

雲淼住在一戶寡婦家裏，寡婦有女有兒，年歲都不大。她給租金給糧票，也不白住。

接下來的幾天，雲淼在木縣南邊的農村全轉了個編，收到的各生產大隊計劃外的桔子橙子可不少。

木縣是座幸運的縣城，有直達京城的火車，雖然是中途的一個極其小的站，可起到的作用非常大。

雲淼給單位發了電報，打了電話給領導彙報，聯繫好車皮，裝了滿滿的幾車皮的桔子橙子。

還給家裏的父母與在廠子裏的四哥發電報與打了電話，讓他們也去火車站接車，當然不是接她，是接她額外購買的桔子橙子還有臘肉臘魚以及臘雞，當地的臘肉臘魚臘雞在幾十年後也是非常有名的，她是在當地購買後自己加工的。雖然她自己購買的不多，只是一個幌子，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購買了多少，畢竟她跑的村子多，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購買，也沒有人會閑的去統計。

她只是少量的購買了一些，大部分都是從空間拿出來的私貨，也有大米。就是發回給廠裡的桔子橙子，她也從空間拿出來兩車皮。足夠她賺的了，廠裡加急給她匯過來錢與票，結帳也快。

當地的情況不錯，生產隊員家中只要不出懶死鬼，平時吃個兩頓，春耕春種雙搶，秋收時，吃個三頓，頓頓能吃個六七分飽。

到了冬天，這邊也能吃上除了白菜以外的青葉子菜，只是品種不多而已，但也比北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夏天曬的乾菜與冬天的菜一起，家家戶戶的日子比北方好過不少。

忙碌了二十來天，終於回到了省會城市潭州市。上門去拜訪兩位叔叔，得到了他們的幫助，採購了一批大米發貨發回了京城。

從潭州市出發，再次南下，在南湖省到粵省，近了很多。但也有上千裡的路。

粵省採購了大量的應季水果，還有一些海鮮，糧食，等到她回京城時已經是快過年的時候。

京城，紅星汽車廠

「哎呀，小雲你回來了啦？」莊姐一上班就看到正在搞衛生的雲淼，高興的大聲喊道。

吭哧吭哧拖地的雲淼彎著腰，手撐在拖把上，回頭給了莊姐一個明媚的笑容，「姐，想我了沒有？」

莊姐摘下脖子上的圍巾，笑道，「想，天天都想。小雲，你真不錯，居然能採購回來那麼多的物資，厲害。」說著莊姐豎起大拇指給雲淼點贊。

「嘿嘿，運氣。今年南湖那邊風調雨順，農副產品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豐收，我也是撿著了。不然哪裏能採購到那麼多的物資。」羞澀的笑笑。

莊姐心裏明白，即便是豐收可要採購到也不是像雲淼說的那般容易。她可是聽科長說起過，都是一個生產大隊一個生產大隊的跑才能採購到那麼些，不然一個生產大隊能多出來多少。

「你別謙虛，過度謙虛可就是驕傲。說你棒，就是真的棒。我們結婚了婦女做採購可以吃苦可不敢在外面耗時耗那麼久的時間。你膽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一個人跑那麼多地方，好些還是犄角疙瘩，你不害怕啊？」

莊姐好奇，後面陸續進辦公室的人也好奇，都靜靜的望著雲淼，打算聽她說。

說道這個雲淼嘿嘿的得意，「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天生力氣大？」

說話間，她放下手中的拖把，雙手搬起一個空的辦公桌，輕鬆的舉過了頭。在場的人全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要知道，一張老式的辦公桌可是很重的，可不是後世的那些辦公桌。便是每年年底辦公室放假前，搞衛生大掃除，男同志也要兩人才能抬著辦公桌搬到一邊去。

現在雲淼輕鬆的舉起辦公桌，所有人屏住呼吸，傻傻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你，你，力氣真大？」有一位中年男同事最先從愣怔中醒悟過來，結巴的說道。確實被嚇的不輕。

雲淼憨憨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還好還好。」

等人到齊，雲淼從自己的辦公桌下面拿出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一個個的開始發，「一點小禮物，可別嫌棄？」

每人一個小竹籃裝的禮物，所有人都新奇的看著，「小雲是什麼呀？」

有人忍不住先問了。

「木縣的高山茶葉，木縣的最北邊已經與鄰省接壤。一座海拔兩三米連綿起伏幾百上千裡的大山。那邊山上的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種植茶葉，雖然不如江南的龍井那麼有名，可也是上好的茶葉。

我托關係買了一些，還買了一些那邊的一點點土特產。用竹籃子裝好，給大家都送點。我的事先說明，可不是次次出差都有禮物送，只是這次運氣好。」

雲淼笑語盈盈的解釋，上班已經好幾個月，她也收過別的同事出遠差帶回來的禮物。上次有同事去魔都出差，給她們辦公室的同事都帶了禮物，還有幫她們都代買了不少的那邊不要票的衣服鞋子。

全是出口有瑕疵轉內銷的。是真正的出口轉內銷，可不是後世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轉內銷。

雲淼送的禮物很實誠，一人一盒茶葉，一斤五花臘肉，辦公室一共就這麼些人，加上馬科長也沒有多少。雖然在別人看來花了不少的錢，可她一分錢都沒有花過。

莊姐率先打開竹籃子，扒拉一眼看到臘肉，喜的眼睛都樂眯了起來，「這禮物實在，我喜歡。」

其餘的人見莊姐都扒拉開了看，也跟著扒拉一眼，都喜歡。「小雲，謝謝哈。」

雲淼不在意的揮揮手，「嗨，沒事沒事，咱廠什麼時候發福利啊？」她轉移話題，問道。

莊姐說，「應該就是這兩天，小雲，你那桔子橙子多，每個員工都能分到不老少，還有粵省來的柚子，香蕉，海鮮，嘖嘖，你可真有本事，今年過年雖然依然缺肉，可水果是歷年來最豐富的一年。」

海鮮也有不少，可缺不會作為福利分，最近廠裡食堂已經做了兩次海鮮。

「運氣，運氣，我就是運氣不錯。」雲淼憨憨的笑道。

所有人都會心一笑，眼前的小姑娘是個會做人的，也是個知道怎麼做人的人。相處起來也比較輕鬆。

上了沒有幾天的班，春節放假。後勤採購，完成任務的人是最先放假的，特別是雲淼，因為採購回來一直沒有休息，科長特意批她提前三天放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

雲淼帶著自己親自從南方帶回來的一部分物資，先四哥一步回到農村的家裏。

回村時，她是挑著籮筐上車的。

下了車，就遇到了黃強的父母，背著一個大背簍，大約是進城找兒子黃強打秋風的。雲淼與黃家老夫妻見面，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黃母見到雲淼一口濃痰朝雲淼噴過去，好在雲淼反應快，一個側身躲過，不然一口濃痰直接吐到她身上的棉衣上。

見沒有吐到雲淼的身上，黃母開口就罵，「晦氣，等個車還能見到掃把星。」

雲淼也不搭話，能動手絕不嗶嗶。放下肩膀上的擔子，伸伸久坐沒有怎麼活動的雙腿，一個不經意，右腿直接踹過去，朝著黃母的肚子踹過去。

「啊，你個掃把星敢踢我，老頭子你是個死人呀，不知道幫我打她？」黃母一腳被踢飛一米遠，這還是雲淼刻意收斂的原因。不然一腳不知道給她踢飛到十米開外。

黃母疼的呲牙咧嘴，朝著丈夫就嚷嚷。被嚷嚷的黃父也反應過來，朝著雲淼走過去，可雲淼哪裏會讓他近身。抽出扁擔，長長的扁擔直接朝黃父抽過去，「啊啊啊，你個不知道尊敬長輩的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