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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鑄山河之兩宋》第八回 斥金人義正詞嚴 痛別離忠臣歸天2
第三節

「我回來不是為了向皇帝盡忠,我毀掉宋室的宗譜也不是為了讓人感激我,或是稱頌我的功績章節請到)我只是為了保留大宋一脈!」虞允文低頭向水靈笑了一下,抬起回頭繼續說道:「大宋享國已近一百七十年,如今仍然沒有盡失民心,民心在、則大宋仍有希望!我留下那些宗室,就是想給大宋、也是給百姓一個機會。只要大宋趙氏的血脈沒有最終斷絕,只要他們之中,還有一個能夠奮圖強,大宋就亡不了!」

虞允文說到這裏,豁然起身,冷冷的掃視著四周驚呆了的大金君臣,瘦的骨頭都已經顯露出來的臉上,現出了勝利的笑容:「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趙家宗譜還在,它並沒有被我毀掉。而且不只是宗譜,還有歷代君主的實錄、戶部官員保留下來的部分國帳,已經由送我回汴京的朋友們偷運出去。我留下來,只是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以便他們有時間逃遠。如今,我拖延時間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我也沒必要再和你們做戲,恕不奉陪了!」

說完,虞允文用力扯掉身上的華服,水靈也跟著父親把外面的綢緞衣服脫下來,父女兩個,在外衣的裏面還穿著自己的舊布衣。

「還給你們,我沒興趣穿這些染了無數百姓血淚的衣物。孩子,我們走!」虞允文將衣服和飾物丟在酒桌上,拉著女兒的手,毫不遲疑的跨過低矮的酒桌。

呆愣的金人直到這時才回過味來,大將述黑頓時火起,衝到外面奪過守衛的大刀,轉身攔在虞允文父女的跟前,將刀尖指向虞允文的額頭正中:「該死的南蠻子!我家狼主何等的看重於你,竟敢如此的無禮!好膽!」

虞允文停住了腳,水靈緊張的抱住父親的大腿,擔心的看看自己的父親,又扭頭憤恨地盯著對面的大漢。

「有本事你就一刀把我殺掉,用不著這樣嚇唬人,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虞允文還是那樣的平靜,聲音裡不見絲毫的顫抖:「拜魏王和昌平王二位所賜,如今汴京城內人人皆知我虞允文成了大金的順民。如果我死在這裏,倒還可以為百姓再豎起一個可歌可泣的榜樣,我還要謝謝閣下的好意呢。」

「呃……」

現在輪到金人集體無語了,這個虞允文簡直是可惡透頂!看來,他今天前來赴宴純粹是不安好心,根本就是來氣人的。

述黑也給這個狂妄的虞允文氣的說不出話來,可對一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威脅還真的沒什麼用。

束手無措的述黑無意中低頭看見恨恨的盯著他的虞水靈,馬上一把把水靈從虞允文身邊扯了過去,將刀子橫在小姑娘嬌嫩、纖細的脖子上:「虞允文,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難道要看著自己愛女就這樣為了你的愚忠送命嗎?」

雖然早有這個思想準備,但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落在這個兇殘的傢夥手裏,還是心中如同被揪住一般的疼痛,正準備衝上去奪回愛女,可旁邊上來幾名傳承官,強行扯住了他,病弱已久的他哪裏能掙脫的開。

虞水靈雖然聰慧、膽大,但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剛剛被凶神惡煞的述黑強行扯離父親的身邊、又把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過去的恐怖情景一下湧了上來,嚇的臉色慘白、差點哭了出來,帶著哭腔大喊:「爹爹!」

下面的大宋君臣一陣躁動,尤其是站在大帳裡的李若水立刻便想衝過來,可也被衝過來的傳承官給製住了。

「水靈,我的好女兒……」強忍住胸中翻騰的血氣,虞允文看著被嚇白了臉的水靈,輕聲細語的說道:「原來,爹爹是希望,你能跟著李伯伯一家早點離開,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天能夠成家立業、相夫教子提ち供可如今,我們父女只有共赴黃泉,和已經先到地下的一家人團聚了,你不怪爹爹沒能保護你吧?」

原本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父親的虞水靈,如今聽到父親如此說,勇敢的抬起頭,盯住父親的眼睛:「我不怕,也不會怪爹爹。我只有你一個親人,無論你到哪裏,我也會跟到哪裏,我決不會離開你的。」隨即,小姑娘轉過頭對著述黑大喊:「大壞蛋,你把我和爹爹都殺了吧,我們父女死也要死在一起。」

「好孩子!我為你驕傲。」虞允文欣慰的笑了笑,可剛剛放鬆了一下精神,心口上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血氣頓時湧了上來,他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慢慢的軟倒下去……

「爹!!!」虞水靈出了一聲淒厲刺耳的大喊,未等述黑有所反應,她狠狠的一口咬在述黑的手腕上,述黑痛的大叫一聲,奮力將小姑娘甩了出去。

虞水靈被他這一揮,嘴裏還咬著撕下來的一塊血肉,重重的摔在地上,頭上碰出了血,可她絲毫沒理會自己的傷勢,一骨碌爬起身來,吐掉嘴裏的肉皮,衝到了父親身邊。

此時,一直旁觀的昌平王兀朮已經蹲在虞允文的身邊,開始檢查他的情況。

實際上,剛才述黑攔住虞允文的時候,兀朮就想出來阻攔述黑,但金主卻向他示意,讓他不要干涉。

金主本來是想試試虞允文到底是真的不怕死、還只不過是逞英雄而已,卻沒有想到,述黑會拿虞水靈逼迫虞允文,而虞允文的身體也已經到了無法支持的地步。

看著虞允文倒下去,不要說兀朮,就是金主吳乞買本人也十分後悔。x?s!他們還想收服虞允文,當然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去,更不想因為虞水靈的原因徹底得罪他。

第四節

虞水靈衝過來就低下頭拚命的撞在兀朮身上,兀朮沒有留意,居然被她撞得身體一歪,險些倒在地上。

小女孩抱住父親的頭,沖著他大喊:「不許碰我爹爹!你們這些兇手、殺人惡魔。」

「水靈,你父親病的不輕,不讓醫生給他看病,他會死的。」兀朮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會這樣潑辣,無奈之下,只能輕聲的勸說狀若瘋狂的小姑娘。

「不用你管!死就死了吧,我爹不要你們來貓哭老鼠。」水靈憤怒的瞪著他,大聲吼道:「反正我一家都被你們殺死了,再多我們父女倆也不算個什麼,你現在就殺了我們吧,來啊!來……」

兀朮無奈的和吳乞買對視一眼,伸手把虞水靈強行抱住,幾個傳承官上前把虞允文移到擔架上,然後抬起擔架,護著虞允文向著給他們安排的帳篷院走去。

兀朮抱著水靈跟在後面,小姑娘拚命的在兀朮懷裏拳打腳踢,淒厲的叫聲響了一路,漸漸遠去……

吳乞買也再沒有興趣理會大宋諸人,只是傳旨:「等待遠行事宜安頓妥當,將趙佶父子及二後押送五國城。其餘眾人,宗室、大臣盡皆北上,送上京會寧府等待處置。」

宣佈散宴後,金主吳乞買親自前往虞允文父女的住所探望,確定虞允文的身體狀況,並命令醫官們好生照看,不得有半點疏漏、失誤之處,否則定殺不饒。

大宋滅亡後,金人終於按事先的承諾,冊封一向主和的賣國賊張邦昌為皇帝,並確立國號「大楚」,建立起了傀儡政權,以控制大宋的土地。

這其中還有個笑話,金人為了表示自己對大宋的土地沒有野心,讓留在汴京的宋臣推舉一個新的皇帝出來。結果,宋臣推舉了數次,都是趙家的宗室。

惱火的金人把不肯屈服的宋臣全部罷斥,然後立了張邦昌。

時任禦史中丞的秦檜,冒死向金人上書,堅決要求在趙宗室中「擇賢而立」。

上書的秦檜本來並不在押送上京的名單中,可看了他的上書的金主吳乞買很欣賞他的風骨,乾脆下令將他也抓來,這下秦檜逃不掉了,連妻子王氏一起被趕著上了路。

在扶植張邦昌政權的同時,金人再次進入汴京搜刮金銀,可城裏早已被搜刮數次,金銀之物已盡,金人知道再也無法得到更多的金銀,隻好作罷。

過了沒幾天,金主得到軍報,康王趙構現已經在河北現身,正積極調動軍隊,欲斷其大軍退路。

原來奉令北上和談的趙構等人走到半路,正遇上前來救援的宗澤老將軍。聽到康王是被迫前去見金主吳乞買求和,宗澤氣的大罵王雲是賣國姦細,隨行的張俊憤怒之下把王雲殺死。然後,宗澤等力勸趙構不要再往北走,免得白白送掉性命。

開始康王趙構還擔心如果自己不按金人的要求去做,會累及父兄。

此時,卻傳來了張邦昌稱帝的消息,於是趙構明白金人必要滅亡大宋,自己北上也沒有用處,便依宗澤之言留在相州。

原本是前來割河東給金人的耿南仲來到相州,見宗澤軍抗金情緒高漲,乾脆假傳聖旨,以趙桓的名義封康王為河北兵馬大元帥,要其入援汴京。耿南仲倒反而因此成了大宋的中興名臣,實是讓人可笑。

宋朝戰鬥力頗強的陝西軍之前雖未能及時入援汴京,但現在已經打破金西路軍的封鎖,進逼汴京外圍防線。

大金立國不久,就征戰十年滅掉遼國,沒能休生養息又再次與大宋交手,國力十分有限。而且,金人不善種糧,糧食奇缺,根本就經不起長期戰爭的消耗。

金人在製做南侵的計劃時,是利用自己騎兵佔絕對優勢的機動能力來設計的。

如今金兵雖然一舉擒獲大宋二帝,直接摧毀了宋國的中央政府,戰前制定的作戰計劃得到了幾乎是完美的實現。但金人只有九萬騎兵打到了汴京,而且粘罕已經帶走了三萬多騎兵去阻截陝西軍東進。

為了保住大軍後路的安全,金兵又分出兩萬餘人在沿途城鎮守衛,現在留在汴京附近的機動兵力僅不足四萬,還要分出部分軍隊押送宋人和搜括到的財物北上。

金主召集了自己的親信手下再三商量,大家都擔心自家的兵力不足,想要守住城池和交通要道,還是要靠步兵才行。

大宋比遼的疆域還要小一些,但人口眾多,遠勝遼國。雖然有了這樣的好機會,金人又建立了名為「大楚」的張邦昌傀儡政權,可大金還是無法對已經失去了中央政府的原大宋的廣大地區,實行有效的統治。

更主要的,是北方的反抗大潮已經是壓下葫蘆起了瓢,一浪高過一浪,就是沒有準備斷他們後路的宋軍,這些廣泛分佈的抗金義軍,也已經讓守衛各地的金兵手忙腳亂、無法兼顧,現在的局勢已是越來越危險。

因此,金人最終決定撤軍。在撤退時前,金主下令盡量毀掉汴京城防,燒毀房屋無數,並對汴京周圍的百姓進行了大屠殺,以徹底摧毀宋朝在汴京周圍的統治基礎。

金兵所到之處,無數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宋朝素來最重視的統治中心、所謂的京師重地,方圓數百裡已成鬼域。直到宗澤老將軍率軍駐守,汴京才稍微有了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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