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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鑄山河之兩宋》第七回 共設套終除巨奸 全情義恩愛了斷1
第一節

依舊是矮房、樹林和後面高高的山脈,父親的葬處卻不知道在哪裏。盡在虞水靈和景兒陪著韋太后來到了吳村,下了車輦,在村口茫然的望著。

後面還跟著負責陪同的金人官員和士兵,連越國王兀朮和軍師哈迷蚩也跟了過來,現在正在一邊看著她們。

幾個在村口玩耍的小孩子看到來了一大隊人馬,便轉身向村裏跑了回去:有客人來了,來了好多人嘍。

沒過多久,一位大概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幾名年長之人從村裏走了出來,那名中年人疑惑的看著面前大宋和金人旗幟混雜的隊伍,走上前行禮:我是本村的村長,不知諸位貴人來我小村有何貴幹?

何叔,我是水靈。虞水靈立刻認出了面前的中年人正是原大宋禦醫何雨,他已經變老了太多,立刻迎面走到了他的跟前行禮。

水靈?那位中年人驚訝的仔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伸手扶住水靈的胳膊,激動的全身打顫: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是,何叔,我回來看我父親了。水靈強壓著自己的眼淚,轉身向何雨介紹:來,何叔,來見過大宋韋太后。

何雨立刻上前躬身行禮:小臣見過太后。

哀家聽水靈說過,你一直守著虞卿的墓地,勞煩你了。太后客氣的向他點還禮,誠懇致謝。

這是小臣的本分。

景兒,見過何叔。水靈招手叫景兒過來,向何雨介紹:何叔,這是我妹妹景兒。

見過何叔。

好、好,水靈一個人太孤單,有個姐妹能有個照應。

何叔,這是大金昌平王兀朮和軍師哈迷蚩,你們以前見過面的。虞水靈指著兀朮和哈迷蚩介紹道,看到何雨驚訝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我說過,要等收回幽雲十六州才來為父親遷葬,但現在宋金和談,我也只能先前來祭奠我父親了。

這事你倒是不必太過介意,時世無常,並不是你想做就一定能做到的。水靈、景兒,跟我來。何雨一邊領著他們向村後走,一邊說道:當初虞大人還在的時候,就跟我們多次說起這變幻的時世,他說過,只要你努力了,至於結果,並不一定是由人來決定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既是勇氣,也不妨看成是犯傻。

既明知是在犯傻,那虞允文還拚命的抗擊我大金軍隊何為?跟在後面的兀朮聽到這話一呆,實在是想不明白,忍不住**來問道。

虞大人早就說過原因了,是你們太過狠毒!若讓你們佔了天下,五代十國時漢人的悲劇就會重現。若不是如此,你們也早就奪了天下。quot;何雨此時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村子的後面,他抬手向前方一指:這就是虞大人最後的安身之所。

看著眼前那和後面的山脈已經連在一起的高大山崗和上面生長的十分茂盛的樹木,不要說是虞水靈了,就是韋太后、兀朮和哈迷蚩他們、還有隨行人員全都是張口結舌。

這不是一個山坡嗎?我父親的墳頭怎麼會變得如此高大?水靈驚訝的追問。

公道自在人心!這句老話一點也不假。我留在這裏為大人守墓,也就在這個小山村定居了下來。後來,戰亂結束,這附近的人們能逃得性命的相繼回來。當然會有人向我問起,這墓中之人是誰?我只能簡單回答是抗金的志士。從那以後,就常常有周圍的百姓自覺的來為大人掃墓,來的人都會給墳頭上培培土。土堆漸漸的大了,怕被雨水沖塌,又有人在周圍和上面種上了樹木。就這樣十數年下來,大人的墓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這就是公道、就是人心。韋太后也不免感慨萬千,連連點頭:如果人的一生能象虞允文虞大人這樣渡過,才不算是枉活。

看著眼前這座不是故意壘成,卻又是靠無數百姓才最終建成的大墓,越國王兀朮的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從此時開始,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虞允文當年對他們所說的民心,究竟是指什麼!

水靈和景兒祭奠過自己的父親之後,韋太后和隨行的大宋臣民也上前向大墓行禮,最後上前的是以越國王兀朮為的金人整?5理

兀朮行禮過後,對虞水靈說道:我當上奏我家狼主,為虞允文虞大人在此處設立祭台和護衛,以使他永受後人香火、祭祀不絕。

王爺還是饒過我父親吧,你們給他上祭,是想再氣死他一回、還是想讓人看看你們金人的大度?虞水靈搖搖頭,拒絕了兀朮的好意,然後抬頭看著他:如果王爺真的是在乎我父親的話,那有時間就來看看他,這裏還是保持原樣的好。

何叔,你們一家跟我回大宋吧。虞水靈看金人也已經祭拜完畢,轉過頭對何雨說道:這麼多年要您在這裏守靈,太勞煩您了。

不了,水靈,我還是留在這裏的好。何雨淡淡的一笑,向村子看了一眼:我在這裏已經成家立業,這裏的人們也離不開我的醫術,虞大人的墳墓也還需要人看守,我還是留下。

虞水靈見他的意志堅決,也不再相勸,而是轉身對兀朮懇求:王爺,我想請您幫忙照顧一下何叔一家,他還是想留下來陪伴我父親,不要讓人欺負他們。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第二節

虞水靈和虞景兒陪著韋太后渡過淮河返回大宋,太子也從原太子行在駐地廬州趕到了徐州迎候韋太后。從宋金雙方和議達成,廬州的太子行在也只是處理一些遺留事務,不再是大宋軍國要事的核心。

依禮見過韋太后,請安過後,隻說了些閑話,太子便告辭而去。

太后看著太子的背影,覺得這個孫子很是溫文而雅:難得他身為太子,說話還如此的和氣。

太子就是太過和氣,有的時候,甚至是好脾氣的有些懦弱了。水靈才不會給太子留面子,不客氣的評論道。

你還在為上次他礙於物議沒能保護你生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太后已經聽水靈大概介紹了前些日子太子行在的爭執,當然水靈也只是提到了有人以自己是女子為由,要求免去自己掌軍之權的事,以為水靈還在生太子的氣,好心的勸解。

不是,那件事我不怪他,我是說另一件事。秦相手下的那個羅汝楫,在和談的時候為我的副手,他在和談的過程中對太子甚是無禮。我也斥責過羅汝楫無君臣之禮,可他卻說自己是欽差,地位高過太子。太子對羅汝楫無禮的行為反而沒什麼反應,這事就這麼輕易的過去了。水靈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說起來,我倒不是在背後批評秦相,這羅汝楫是他的心腹,他多年主掌朝政,也應小心一點,哪能讓自己的手下無人臣之禮。

這話說的有道理,人臣終究是臣子,怎能傲視自己的君主。韋太后想起在大名府的遭遇,雖然之後水靈也多方勸解,但要她完全不介意又怎麼可能呢?深以為然的點頭:看來,哀家回宮之後,要提醒官家注意一下秦相的手下,要秦相訓戒他們一、二。

皇祖母,您可千萬別這麼做。水靈立刻阻攔。

為何?

太子一直主戰,這也不能怪太子,在前面那段時間,不戰大宋就得滅亡。水靈解釋道,看韋太后點點頭,贊成了自己的意見,便繼續說道:就因為太子主戰,以秦相為的一幫主和大臣就把太子視作了眼中釘,想廢掉太子,另立皇子趙琢。皇祖母一回宮,就對當今提及秦相手下之事,難保無人不用這件事做文章。皇祖母自然不會有事,可那些大臣就會把仇恨記在太子身上,豈不是給國家製造動亂。現在,大宋要的是休生養息,亂不得。

說的有道理。韋太后聽進了水靈的勸告,感嘆了一句:可惜你是個女兒家,否則,官家用你來執政,定是強過秦檜他們。

好在虞水靈是個女兒家,我要是個男兒身,只怕早就被人給斬草除根,完蛋了啦。水靈調皮的吐了吐小舌頭,逗笑了太后,她眼珠轉了轉,建議道:皇祖母定是想早些回京,早日見到官家,我們就從原舊隋的大運河回京吧。

一路之上,太子的坐船就跟在太后和虞水靈的坐船之後,雖然國家現在比較困難,沒有什麼豪華和奢侈,但對她們照顧的是無微不至,把水靈告訴他的盡孫禮、行孝道給揮到了極致。喜的剛剛脫離了金人魔掌的韋太后直誇太子孝順,對他的好感猛增。

看到讓太子討韋太后歡心的目的已經達到,水靈準備進行下一步慢其心、顯其行,也就是讓秦檜一幫子人覺得太子反正儲位不保,在平時就顯露出他們的霸道和強橫,讓太后看清他們的真面目,最後進而影響到當今天子。還真是要感謝秦檜手下的驕橫和跋扈,水靈還沒有開始行動,他們自己倒是讓韋太后領教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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