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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的真不是黑店》第32章 第032章
解藥煎了一個時辰,陸見微就在房間裡待了一個時辰。

直到葯香傳來,她才從頓悟中醒過神,意猶未盡地睜開眼。

小喜體內的內力悉數被化解。

她打開個人面板。

等級:000)(除嶽殊和薛關河,你是客棧墊底的存在)

忽視後面的點評,前面的數字讓她極為驚喜。

一個時辰前,她的進度條只有三萬出點頭,沒想到五級武者的小股內力這麼補,竟直接上漲了兩千點。

真是可喜可賀!

她自己也能感受到內力愈加充盈,但看進度條更加直觀,更能刺激眼球。

這個辦法可行!

陸見微壓下欣喜,面容依舊沉著淡定,起身打開房門。

「他體內內力已被清除,按時服用解藥便能解毒,只是他元氣大傷,需要好生休養。你可去城中醫館,開張調理身體補充元氣的方子,過幾年便可恢復。」

牛家兄弟自是大喜,萬千感激的話堵在嗓子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磕頭感恩。

至於為何她不開調理的藥方,而是讓他們去城中醫館,兩人下意識以為,這等小事,陸掌櫃不屑於出手。

張伯等人則是一臉懵。

內力已被清除?

他人內力是那麼容易被清除的嗎?

這種事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也會對傷者造成不可逆的損害,除非自身等級遠高於傷人者,強行運功逼出,否則很難做到這個地步。

張伯已是四級巔峰,在修習新的掌法後,隱隱有突破之勢。

他能看出小喜是受五級武者擊打所致。

阿耐同樣是四級,亦能瞧出。

二人看向陸見微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阿耐忍不住問:「陸掌櫃,您到底是何方高手?」

陸見微笑道:「我不過是個客棧掌櫃,哪是什麼高手。」

眾人:不信!完全不信!

原本在房間打坐的住客,也都跑過來看熱鬧。

聽了這話自然也不信。

即便陸見微背後有高手,也不代表她本身就不是高手。

不論是寫藥方還是清除內力,都是她親自動的手,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客棧掌櫃?

她越是這麼說,眾人就越發覺得她高深莫測。

牛山小心喂葯,不消片刻,葯碗見底,小喜的臉色也由青轉白,唇色變淡。

「此葯還需繼續服用,一日三次,三日後毒素方能徹底拔除。」陸見微問,「你是買了葯回去煎服,還是在這住下?」

牛山茫然:「這、這……」

「敢問陸掌櫃,回去和留下,有什麼不一樣?」

陸見微:「住在客棧,需要支付三日的房錢和夥食費。」

她說得極為坦蕩,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

眾人:陸掌櫃高是高,就是太愛黃白之物,以致於他們先前的敬畏都減了大半。

得虧他們不知「濾鏡」一詞,否則就要來一句「濾鏡碎了一地」。

牛山現在對陸見微信服得很,忙道:「我想住下,付錢是應該的!」「哥,你留下照顧小喜,我明天回去拿錢。」牛強提議。

牛山自是同意。

天色不早,眾人瞧了熱鬧便回房間。

藍鈴與陸見微並肩而行,嬌笑著道:「陸掌櫃,你可真是個妙人,不僅修為高,還擅長藥理。」

「只是會些皮毛罷了。」陸見微實話實說。

個人技能一欄,《春秋葯經》的評語依舊是「皮毛」二字。

連入門都不算。

別人隻當她謙虛,全然不當回事。

阿耐回到通鋪,腦子裡還想著方才的藥方。

「怎麼?」溫著之眉目柔和,「挫敗了?」

阿耐搖頭:「我本就知道陸掌櫃厲害,她再厲害一點我只會更佩服。」

「那是為何?」

「公子,你說她為何會有神醫谷的藥方?」阿耐百思不得其解。

當初「群芳妒」一案鬧得沸沸揚揚,風流丈夫和紅粉知己苦苦哀求下毒者給出解藥,下毒者沒給,他們又求到神醫谷。

兩人有內力護體,「群芳妒」本也是慢性毒藥,他們有更多的時間等待解毒。

小喜這樣的普通人,基本只能等死。

神醫谷大夫竭盡心力,終於研製出解藥,救了他們性命。

下毒者心生怨懟,又給天下負心漢下毒,神醫谷遂放出大批解藥,但沒公開藥方。

除神醫谷和那位用毒高手,此毒再無人能解。

「難道,她和神醫谷有關係?」阿耐猜測。

溫著之笑道:「為何不猜她與昔日製毒之人有關?」

「陸掌櫃看著不像那等惡毒之人。」

「惡毒?」

「對啊,給那麼多人下毒,不惡毒嗎?」

溫著之卻問:「你可知,她在製出『群芳妒』之前,曾是個救死扶傷的大夫?」

「啊?」阿耐驚了,「那她怎會……」

溫著之合上書,「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夜深了,睡吧。」

「公子,」阿耐腦迴路清奇,「你的意思是,陸掌櫃表面看著不像壞人,實則不是好人?」

溫著之:「……」

翌日一早,牛強駕著牛車回村取錢,牛山留在客棧。

他是個莊稼漢子,實在閑不住,就跟在張伯後頭幫著做些雜事,聊以感激。

「你是店裡的客人,無需你做。」張伯勸他。

牛山一掃昨日淒苦,臉上洋溢著憨笑,回道:「我哪是什麼客人,要不是陸掌櫃仁慈,小喜還躺著不說話呢。早上小喜醒了,喊了我一聲『爹』,我實在太高興了。」

「你若真想報答,等過段時日,就和牛強一起教人種地。」張伯提議道,「牛強之前應該與你們說了。」

「說了說了,肥已經在漚,等小喜回了家,我帶全村人給陸掌櫃種地!」

張伯擺擺手:「不用你們種,只要你教會人就行。」

「曉得了。」牛山點點頭,又道,「陸掌櫃種的是客棧外頭的荒地吧?」

「沒錯。」

牛山:「不知道陸掌櫃有沒有買下來,要是沒有買,後頭種出糧食了,官府可能會收回。」

張伯愣了一下,「當真?」

「我說的都是真話。」牛山竭力表示自己沒說謊,「雖說本來是荒地,沒人種,官府不管,可要真種出什麼,官府說不定要收回去,就算不收回去,也會來收契稅,一個不好,是要罰錢的。」

張伯:「……」

他闖蕩江湖,從沒關注過土地之事,估計陸掌櫃也不清楚。

「多謝你提醒。」

牛山撓撓頭。

「嘿嘿,這沒啥。哦,對了,陸掌櫃要是買地,可得儘快了。之前我去城裡趕集,聽說什麼永州地動,陣仗可大了,死了好多人,房子糧食全都沒了,大夥兒都說要有流民來,官府說不準會給他們分荒地。」

張伯詫異:「當地不賑災?」

「賑啊,聽說是錢糧不夠,國庫也拿不出來,永州人總不能等死吧?」

啟朝才建立數十年,建朝前天下動蕩,兵戈不止,損耗無數錢糧。

數十年休養生息,還是沒有足夠的抗擊天災的能力。

客棧裡都是武者,兩人對話沒瞞過眾人,但沒人在乎什麼地動災民,朝廷拿不出賑災錢糧關他們屁事。

阿耐聽了一耳朵,若有所思。

他等薛關河用完廚房,便打算給公子做早餐。

誰料薛關河攔住他。

「你等一下,掌櫃的說了,從今天起,你租用廚房的價錢要漲一倍。」

他不由大驚:「為什麼?」

薛關河聳肩:「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掌櫃的特意吩咐的。」

他愛莫能助。

阿耐沒辦法,隻好交了兩百文。

早膳做完,他鼓著臉端去房間,心中鬱悶依舊未平。

「與人吵架了?」溫著之凈了手,接過湯匙,對他的火氣已經習以為常。

阿耐委屈道:「公子,陸掌櫃突然漲了廚房的租用費,招呼都沒打一聲,也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

溫著之似早有預料,好笑道:「你再想想,昨夜說了什麼。」

他早就提醒過,客棧內的一舉一動都在陸掌櫃的掌控之下,他們說的話瞞不過陸掌櫃的耳朵。

可惜阿耐昨夜嘴快。

「我什麼也沒說……」阿耐腦門青筋一跳,「我想起來了!」

他哭喪著臉,「那不是聽了公子您的話,話趕話說出來了嗎?我

又不是真的說陸掌櫃是壞人,唉!」

都怪他嘴上沒把門,痛失一倍銀錢。

「不過一些銀錢,」溫著之說,「想想永州災民,他們一夕之間失去所有。」

阿耐點點頭:「確實,他們比我慘多了。公子,朝廷真的發不出錢糧嗎?」

「不清楚。」溫著之頓了頓,「若望月城外來了災民,你就去買些糧食施粥。」

「知道了,公子。」

溫著之用完早膳,來到嶽殊房門前。

門前已站著兩人,柴昆和宋閑分列左右,監視門內的藍鈴。

他們瞥一眼溫著之,沒放在眼裡。

半柱香時間很快,待藍鈴出來,柴昆進入。

再是宋閑,最後才是溫著之。

一百頁的書,每日半柱香,一字不落地記下來至少要十日。當然,最終花費的時間取決於自身的記憶力。

三日後,牛小喜毒素盡除,隨著牛家兄弟回村。臨走之前,眾人詢問他受傷的緣由,怎奈他年紀小,說不出個所以然。

臨月村村民知曉是客棧掌櫃救的人,對傳授江湖客們種地之術的熱情更加高漲。

牛強則接受陸見微的委託,替她去官府辦理買地事宜。

那日聽到牛山與張伯的對話,陸見微便特意打聽了,像這種無人種植的荒地,一畝最多一兩銀,買個幾千畝,也就幾千兩。

等買了地,地就完全屬於她自己,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牛強是個平頭百姓,為免官府衙役敷衍他,便尋了悅來酒樓的掌櫃,一同前往官府辦理。

官府看在薛家面子上,辦事效率果然高,立刻就帶人去丈量土地。

聽聞陸見微打算購買數千畝,要將方圓五裡的地包圓,衙差們更有動力了。

周圍的探子不明所以。

客棧內那麼多人要搶藏寶圖,陸掌櫃不應該焦頭爛額嗎,怎麼還有閑心買地?

小客也不能理解。

「你為什麼要花錢買這麼多荒地?就算荒地以後能種了,你種那麼多地幹什麼?」

陸見微挑眉:「誰說我要種地?」

「不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過要種幾千畝嗎?」

小客無語:「你不種還買?」

有那個錢,不如去系統商城買技能。

陸見微搖頭嘆息:「我終於知道你們系統為什麼非要綁定人而不是自己經營客棧了。」

「為什麼?」

「因為沒有腦子。」

小客:「……你罵我!」

「我說的是事實啊,」陸見微攤手,「你有腦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見微:「這是個長遠的計劃,說了你也不明白。」

小客沒再回她,自閉去了。

數日後,土地丈量完畢,陸見微交了錢,名下多出八千畝地,以客棧為中心,向外擴散五裡,形成一片廣闊的區域。

她買得多,官府還給了折扣,八千畝花了7000兩,私帳餘額兩萬六。

錢不經花啊。

各方勢力猜不出她此舉目的,只能作罷,重新將目光放在藏寶圖上。

《將作集注》終於翻完。

客棧的沉寂開始被打破,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被投放出客棧,引起一眾探子爭搶。

馮炎站在二樓,感慨萬分。

「之前咱們放出五百張紙,也是這般盛況。」

「上使,咱們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可上頭還是沒人來。」王小順苦惱道,「難道上頭沒接到消息?」

「急什麼。」馮炎淡定道,「等著便是。」

鄭大路又問:「上使,既然他們已經拿到線索,為什麼不離開客棧?」

馮炎道:「線索還沒破解出來,他們應該是想留下互相監視,又或者多找點線索。」

「莫非真有寶藏?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王小順很是憋屈。

在他看來,不管是什麼寶藏,都應該上交國庫的,可惜這是江湖人士發現的,又有多方勢力參與,朝廷無從插手。

馮炎拍拍他的肩,嘆口氣,轉身正欲回房,餘光掃過客棧外某處時,陡然愣住。

身旁王小順結結巴巴道:「上、上使,那、那是不是紫、紫衣使!」

客棧不遠處,一道紫色的身影策馬而來,衣袂翻卷,氣勢灼人。

馮炎稍稍瞪大眼睛,立刻從二樓一躍而下。

「隨我迎接上使!」

他們三個終於有靠山了!

入住客棧以來,他們三個等級最低,一直處於弱勢,早就憋屈死了。

而今紫衣使親臨,他們終於不用再縮著腦袋做人。

當然,紫衣使能不能進客棧,還得看陸掌櫃的意思。

陸見微已然知曉。

她不在乎來客的身份,只要付錢就行,況且馮炎三人在客棧裡安分得很,她不介意多來一個。

紫衣使是指揮使、副指揮使下戰力最高的人,有六級修為,正好與千裡樓、黑風堡、閑雲山莊達成平衡。

薛關河前去開門。

來人一襲紫袍,衣服上紋綉繁複,看起來頗為華麗,腰間懸一彎刀,騎在高頭大馬上,腰背極為挺拔,凌厲的目光落下,似能將人皮膚割開。

薛關河這才看到他身前橫著一人。

那人被繩索束縛,腰腹緊貼馬背,雙手捆在身後,腦袋軟軟地垂下。

薛關河膽量歷練出來了,神色平靜問:「客人打尖還是住店?」

「既不打尖也不住店。」紫衣使翻身下馬,手一扯,馬上之人被提下,「本使前來捉拿兇手,望貴店行個方便。」

薛關河:「……」

兇手?難道是屠戮白鶴山莊的兇手?

他一個激靈,沒敢立刻應答,正要回去詢問,身後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

「關河,請客人入店。」

「是!」

客棧其餘住客聞言,陸續聚集前院。

白鶴山莊的案子由玄鏡司負責,他們全都知道,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兇手是誰無人在意,他們在意的只有藏寶圖。

只不過,熱鬧還是要看的。

紫衣使闊步而來,將人扔在院中,目光掃向眾人,停留在陸見微臉上,抱拳道:

「在下玄鏡司紫衣使韓嘯風,久聞陸掌櫃

大名,幸會。」

「韓使,幸會。」陸見微拱了拱手,笑道,「你方才說要捉拿兇手,不知是何人?」

韓嘯風踢了踢腳邊之人,那人受痛驚醒,因被堵嘴,嗚嗚咽咽說不出話,在地上不斷扭動。

「閑雲山莊宋閑,乃白鶴山莊滅門案的主犯,此人為宋閑心腹,已然招供。」

眾人默默扭頭,看向昂然挺立的宋莊主。

他眉宇間露出少許詫異,眼中隱隱生出憤怒。

「韓使莫要說笑,我與嶽兄乃至交,怎會是殺害他的兇手?你隨意找個所謂的『證人』,就想定宋某的罪?」

陶楊和魏柳站在他身後,一句話都沒說。

這些時日,他們已經成了客棧裡的隱形人。

馮炎攜兩位灰衣使踏出,朝韓嘯風行禮:「拜見韓上使。」

「嗯。」韓嘯風稍一頷首,「做得不錯。」

三人心中激動,喜色劃過眉梢又被壓下,利索行至韓嘯風身後,侍立待命。

通鋪簷下,阿耐搬出小茶幾,其上陳列糕點,紅泥小火爐煮著茶,茶香飄滿庭院。

「公子,這兒視野不錯。」他坐在矮凳上,嗑著瓜子。

眾人循聲望來,均一臉無語。

「你們說你們的,看我幹什麼?」阿耐吐出瓜子殼,「繼續啊。」

韓嘯風厲目轉過來,掃過溫著之和阿耐,修為低下的主僕二人,無需過多關注。

他收回目光。

「七月十五,你攜老僕宋福及山莊門徒,共一百二十七人,屠戮白鶴山莊,致白鶴山莊莊主枉死,山莊上下八十餘弟子僕從皆命喪黃泉。」

不等宋閑反駁,他繼續闡述:「根據白鶴山莊倖存者嶽殊的證詞,他在當夜曾見過一個兇手,兇手右眼眼白生痣,正是此人。」

韓嘯風一把薅起宋福頭髮,強迫其抬起腦袋,後者卻緊閉雙眼,不敢看人。

「笑話,」宋閑依舊淡定,「你隨口說一個眼白有痣的人參與白鶴山莊滅門案,就想讓我承擔罪責?更何況——」

他轉向嶽殊,皮笑肉不笑,「嶽賢侄若真看到兇手,早不說晚不說,緣何等到現在才說?若能早些找到兇手,你也不必這般顛沛流離。」

韓嘯風心知,他是不可能認罪的,遂從袖中掏出信筒,抽出一張紙。

「這是本使在你書房尋到的信件,信件談及藏寶圖一事,有人命你去白鶴山莊找到藏寶圖。」

柴昆忽然出聲:「原來人真是你殺的?宋莊主,殺人償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眾人:?

藍鈴反應極快,附和道:「真是看不出來呀,宋莊主,原來你這般偽善,嚇死奴家了。嶽少莊主,你若想報仇,千裡樓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眾人心中瞭然,千裡樓和黑風堡為了能少一個競爭對手,當場落井下石。

「嘖嘖,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阿耐搖首評價,「殺人者人恆殺之哦。」

「豎子狂妄!」

宋閑怒喝一聲,長劍出鞘,劍氣閃電般襲向阿耐。

藍鈴和柴昆戲弄他便罷,一個四級的僕從也敢如此羞辱他!

韓嘯風想阻止卻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六級劍氣沖向廊下二人。

一個殘廢,一個小僕,根本跑不掉。

誰料二人動都沒動,依舊端坐喝茶嗑瓜子,悠閑散漫的模樣驚呆眾人。

劍氣逼近身前,似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再也無法寸進,直至消散於空氣中。

眾人這才想起,這二人受客棧高手保護!

韓嘯風有所耳聞,但親眼見到,眼底不由顫動。

出手時無聲無息,收手時不見蹤跡,此人到底是何方高手?

「陸掌櫃,多謝了!」阿耐抱拳。

陸見微面上微笑,心中滴血。

她的錢!

防禦道具有所損耗,銅幣嘩啦啦地掉,都夠她買好多套衣服,好多匣首飾了!

溫著之交了保護費,她對保護兩人沒意見,阿耐說了他們想說的話,並無過錯。有錯的是宋閑。

不敢與藍鈴、柴昆叫板,竟當著她的面恃強凌弱,害她浪費這麼多錢。

「阿耐無狀,給陸掌櫃添麻煩了。」溫著之拱手賠罪。

「言重了,阿耐所言不無道理。」陸見微面色微冷,「宋莊主惱羞成怒,當著我的面出招傷人,視客棧規矩如無物,是不把陸某放在眼裡?」

倘若沒有防禦道具,溫家主僕受他一劍,不死也會重傷。

以溫著之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活下來還不好說。

金破霄也面若含霜:「宋莊主,你如此心虛,莫非韓使所言都是真的?」

「沒錯,」薛關河怒目,「我看你就是心虛!」

宋閑:「……」

這一個個的,認定他就是兇手了?

「宋某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能忍受他人汙衊。」他轉向藍鈴和柴昆,「玄鏡司不過是想分化咱們,你們千萬不要中了計。」

眾人無語,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巧舌如簧不過如此。

「此事先不論,」陸見微伸出手掌,「宋莊主,你方才壞了客棧規矩,罰款五百兩。」

宋閑簡直想吐血,這真是家吃人的客棧,為了找藏寶圖,他先花了一萬兩贖人,又花了一千兩複寫《將作集注》,現在還得罰款!

他想拒絕,可剛才客棧高手露的那一手實在詭異,他暫時不想跟陸見微為敵,遂不情不願從錢袋掏出四張銀票。

錢不夠。

他轉向魏柳陶楊,二人皆搖首。

宋閑無法,又從錢袋取出一張銀票,皺巴巴的,方才沒有拿出來,應是怕落了自己面子。

他交到陸見微手裡,又看向韓嘯風。

「你找不到實實在在的證據,就只能用隨手偽造的信件汙衊人,還是別浪費大家時間了。」

韓嘯風早有預料,絲毫不慌,正欲拿出另一份證據。

「等等!」嶽殊忽地出聲,眼珠子死死盯著陸見微掌心的銀票。

「掌櫃的,能不能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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