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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是心機美人(快穿)》第57章 世界三(八)
寶扇還未睜開雙眼,就覺察到一股寒冰似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逡巡。她緩緩睜開眼睛,雙眸帶著水意,眼尾潮紅,堪堪掛著一滴淚珠。

她聲音尚且帶著沙啞,瞧見蕭與璟眉眼中的冷意,身子一顫,怯生生喊了句:「蕭郎……」

一聲軟綿綿的話語,將兩人之間的寒意融化,周遭都散發著春日般的暖融。

蕭與璟垂首,視線落到寶扇纖細嶙峋的鎖骨處,雙眸頓時一僵,匆匆錯開,將視線放在了那張楚楚可憐的瓷白臉蛋上。蕭與璟已經辨認出了寶扇的身份,能得到王氏允諾,進入溫泉池中,又費盡心機,使手段迷亂他的意識,爬上他的床榻。他輕易做出了定論——面前的嬌弱女子,定然同王氏是一派。

蕭與璟心中狐疑,已經開始猜測起那日溫泉池中,是否是寶扇有意為之。

寶扇已經羞怯地垂下頭去:「妾身是大娘子買來的揚州瘦馬,是——」

她似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輕咬著下唇,將那昨夜被細細品嘗,已然咬破了皮的柔唇,弄得越發可憐。

「是來伺候郎君的。」

「哦?」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似是嘲諷。

寶扇瞬時臉色慘白,身子也開始輕輕顫抖。

蕭與璟卻不懂憐香惜玉,嘴角上揚,掛著清淺的笑容,任憑是誰見了,都得稱讚一句君子端方如玉,可這笑意中帶著冷冽,緊接著吐露出下一句刺耳的話語。

「倒是慣會耍弄心機,上次入溫泉水中,這次竟上了床榻?」

他語氣平穩,不急不躁,絲毫沒有怒氣沖沖,偏叫人聽了後,隻覺得渾身發抖。

寶扇強忍眼眶中的淚珠,坐直身子與蕭與璟對視,她這副勉強忍耐的模樣,越發顯得可憐可愛,可寶扇渾然不知,貝齒輕啟:「都、都是妾身的錯。」

說完這句話,寶扇便垂下腦袋,只露出一截白皙柔軟的脖頸。

寶扇若是厲聲反駁,哭鬧著聲稱蕭與璟冤枉了她,或者賣弄小心機,討眼前人的歡心,蕭與璟便會冷言冷語相向,任憑美人垂淚,也絕不心軟。可寶扇性子軟弱,被人冷淡相待,也隻知認錯,反而讓蕭與璟覺得棘手。

她脖頸上還印著清晰的牙痕,是蕭與璟的傑作,不知寶扇是存心還是無意,那牙印直愣愣對著蕭與璟,在白玉般的肌膚上,分外顯眼。

蕭與璟想起昨夜自己對於小鮫人的「報復」,便是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一貫冷硬的心腸,見此場景,也說不出傷人的話。

蕭與璟細細想來,寶扇這般愚笨軟綿的性子,怎麼會想出溫泉池偶遇的法子,更何況那日是他一時興起,連王氏都不知曉,何況寶扇一個初來乍到的。至於床榻歡好……蕭與璟眉峰攏起,雖然他意識混亂,但能辨認出懷裏的溫香軟玉,耳邊的嚶嚀之聲,那等事,是他不想停下,寶扇那時依偎在他的臂彎中,聲音軟了又軟,討好般輕吻他的眼尾,唇角,是他不願意就此罷休。

將兩人鴛鴦交頸,春閨溫夢之事,全然推卸給一弱小女子,實乃小人所為。

蕭與璟不自詡為君子,但更不齒於做小人。

他凝眉瞧著眼中包淚,一副軟弱模樣,等待受罰的寶扇,掀開錦被,起身下了床榻。

蕭與璟周身上下,不著寸縷,他穿戴好了褻褲,勁腰寬肩背對著寶扇。

寶扇耳尖早已經泛紅,此時強自忍耐著雙腿的綿軟無力,圓潤透著粉白的指尖,滑過蕭與璟的腰際。

指尖下的身子一僵。

蕭與璟轉過身,手掌攏住寶扇凝雪皓腕。

寶扇的臉,直面著蕭與璟的腰腹,如山峰高聳,溝壑起伏,有一條暗色曲線,沒入深淵。

寶扇面頰緋紅,蕭與璟拿起一旁的衣袍,披在身上。

蕭與璟冷聲道:「你想要什麼?」

僻靜寬闊的宅院?抑或是更加實用的金銀?

蕭與璟都能給。

科舉致仕這條路,在本朝,從來都不只是需要發奮苦讀,頭懸樑錐刺股。紙張,端硯,稍微好些的墨,都需要銀錢。蕭與璟不覺銅錢腐臭,也不認為經商是下品。他是貧寒子弟出身,在科舉中拔得頭籌,也積累下了幾間鋪子。若是寶扇想求的是金銀,蕭與璟也不會囊中羞澀。

但寶扇聞言,像是誤會了蕭與璟的意思,以為他要驅趕自己離開,越發手足無措,輕顫著羽睫,軟聲道:「妾身隻想陪伴郎君左右。」

蕭與璟斂眉看著她,好似在觀賞一隻被人豢養的鳥雀,自幼被養在籠子裏的鳥兒,習慣了順從聽話,有朝一日,即使打開籠子,鳥兒也只會抱緊翅膀,不敢飛出去。

寶扇便是習慣於被豢養的鳥。

寶扇手掌收緊,心中不安極了,直到聽到了蕭與璟的聲音,才稍稍安定。

「如你所願。」

蕭與璟打開門時,正與一臉慌張的小廝對了個正著。小廝面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蕭與璟道:「自己去領罰。」

小廝面如土色,應了聲好。等蕭與璟離開後,小廝才堪堪回過神:方才蕭與璟隻說讓他去領罰,那屋裏那位小娘子呢,蕭郎君可沒說要她如何。

屋內傳來柔聲輕呼,小廝只聽這聲音,身子便軟了大半,他連頭都不敢抬起,將頭彎的低低的:「小娘子有何事吩咐?」

寶扇頗有些難為情:「可否遣人為我拿件衣裳——昨日那件,已經破了,不能再穿。」

不只是破了,那般狼狽痕跡沾染在衣衫上,寶扇怎麼敢再上身。

小廝聞言,霎時間面紅耳赤,只聽寶扇隻言片語,便能猜測出昨夜的風光無限好,他急匆匆地離開,去喚丫鬟,一路上思緒漸漸平穩,心中暗自想道:這小娘子身姿動人,音似黃鸝,與蕭與璟同臥一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羨慕哪個。

寶扇換上新衣裙,連腰間的系帶都不敢繫緊,生怕碰到腰肢上的斑駁紅痕。丫鬟彎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紅著一張臉來問寶扇:「小娘子,這衣裙缺了一條腰帶。」

寶扇眸光微閃,輕聲道:「或許是掉在哪個角落了,不打緊的。」

丫鬟便將其他衣裳拿出屋子。

王氏端坐於上位,聽著小廝細細訴說昨日的荒唐事,身旁的丫鬟聽的春心萌動,暗暗蠢蠢欲動,心中遺憾:怎麼不是她們頂替了寶扇,享受蕭郎君的疼愛,王氏連眉毛都未皺上分毫,瞧著小廝踉蹌的身姿,便知道他受了罰。

不只是小廝,昨日牽扯其中的,傳話的劉方,一眾丫鬟都領了罰。

膽敢算計主子,發賣出去也是不為過的。

最終還是王氏舍了臉面,保下了劉方和小廝,但幾十棍棒,卻是不能饒過的。

而眾人之中,唯有一人沒被責罰,便是寶扇。

寶扇走進屋內,軟了腰肢向王氏行禮。

王氏瞧她腰間系帶寬鬆,一步一行之間,宛如彩蝶飄舞。

寶扇坐下後,身旁的丫鬟立即端來了一盞熱湯,裏面的用料都已經被撇去,分不清是什麼湯水。

王氏也不解釋是什麼效用,隻說寶扇成了好事,身上疲憊勞累,先用上一盞湯水。

寶扇端起瓷碗,垂下眸子,輕抿一口,一股子怪味道。

隻論味道,說這湯水裏面放的是傷人身子的藥草,怕是也有人信的。何況寶扇沒名沒分,只是王氏為了鞏固地位買來的瘦馬。雖說王氏昨日還對寶扇耳提面命,要她獲得寵愛,但人心易變,沒準兒今日就生了妒忌與惡意,想一盞湯水要了眼前女子的性命。

但寶扇分毫不起疑,似乎剛才的輕抿湯水,只是在試探溫度。她輕輕揚起修長白皙的脖頸,將湯水盡數喝下。

王氏古井無波的面容,這才有了幾分滿意。

「加了養身子的藥草,味道古怪,但勝在滋補身子。你身子骨看著太過瘦弱,要好好將養才好孕育子嗣。」

寶扇乖巧道:「妾身不懂這些,勞煩娘子費心。」

王氏沒問昨日的細節,怕是問了,寶扇也羞羞怯怯地說不出口。她隻細細叮囑寶扇,要仔細養護身子。

寶扇自然應是。

王氏瞧著寶扇身後的雪枝,目光微動:「郎君不常在府中,你可覺得無趣?」

寶扇自然不覺得王氏是閑話家常,方才故意冷著臉龐,讓丫鬟端湯水,試探寶扇是否會因為得了蕭與璟親近,而不將她放在眼裏。王氏如此多疑,除了家族的教養習慣,怕是和那位外室女脫不了關係。王氏想用寶扇來鞏固自身地位,又怕她學了那恃寵而驕的外室女,所以常常忍不住試探。這會兒詢問寶扇可否無聊,大概是彈奏琵琶之事,被雪枝傳了出去。王氏這才有意相問,試探寶扇是否能據實回答。

寶扇鴉睫輕垂,在白玉般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妾身在揚州時,學了琵琶。心不靜時,便會彈奏一曲。」

這時若是說假話,自己一人見不到蕭與璟,也不覺得無趣,故意諂媚討好王氏,矯揉造作的樣子反而會讓人生厭。若是率真直爽,直言說無聊,無趣。只會惹來輕視,偌大的宅院,你既然有幸進入,就該千恩萬謝,還要挑剔其中無趣,難免讓人腹誹:心比天高,可嘆命比紙薄。

因此,寶扇不說無趣與否,隻挑揀王氏想聽的說。

她學過琵琶,會談曲唱曲,分不出心神思慮宅院空蕩,是否無趣。

王氏又囑咐了寶扇幾句,便讓她離開了。

行走至抄手遊廊,寶扇望見林木蔥蔥,掩映著青磚石橋,橋下湖水清凌凌一片,無魚蝦嬉戲,往四周一瞧,周圍草木繁茂,唯有湖水中格外冷清,未栽種荷花,也沒養護水草。

寶扇輕聲道:「那片湖水,瞧著是極深。」

明明是清澈的如同銅鏡,光可照人,但卻一眼望不到底。若是清淺的溪流,怕是一瞥就能瞧見水底的鵝卵石了。

丫鬟應聲道:「娘子說的不錯,那湖水瞧著清澈,但深達數尺,曾經有人不小心墜落湖水中,派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腰間掛著麻繩,下水去撈,才堪堪將人救出來。」

丫鬟不忘記叮囑寶扇:「小娘子萬萬離那湖水遠些,你這樣纖弱的身子,怕是掉進湖水中,連個水花都濺不起。」

寶扇若有所思,又問道:「這湖水光禿禿的,為何不栽種些花草植物,增添生趣?」

她眸光微微閃動,像極了好奇心重的小娘子。丫鬟不疑有他,知曉寶扇與蕭與璟有幾分親近,便有意賣她個好,輕聲嘆道:「郎君他不喜水澤,連這湖水,都是迫於無奈,勉強修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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