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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平行世界的你[綜影視]》第65章 致墜落的你七
地板上滿是支離破碎的屍體殘渣,鐵鏽般的濃重血腥味令周始的眉宇間掠過了一道烏雲般的陰霾。血的味道太重了,腥臭難聞,刺鼻至極,正高燒不退的周始被熏得頭疼耳鳴,呼吸黏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了兩下後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高燒讓身體燙熱發疼,精神遲鈍發木,周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暈睡過去了多久,等他昏昏沉沉地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他住了二十年的神宮寺宅邸裡。

「終於醒了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口不口渴?」

周始轉了轉微微刺痛的眼球,努力讓視野儘快恢復清晰。眼前正俯下身體目露關切地看著他的人是個穿著印有紋付的菫色羽織的少年。少年約莫是十六七歲左右的年紀,黯淡的煤油燈下他皮膚蒼白得近乎病態,面部線條青澀精緻,輪廓尚未硬朗清晰,看上去有種不辨性別的雋秀。

因為喉嚨正經受著火灼一樣的疼痛,周始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隻好暫且用口型說道,「口渴,有水麽?」

少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說了句「稍等」之後便起身去倒茶。

端著茶杯走過來後少年微微笑著說了句「失禮了」,接著就放下茶杯將躺在榻榻米上的人扶著倚靠在了自己的懷裏,「茶是燒梅乾茶,趁熱喝掉的話可以幫助身體儘快退燒。你怕燙麽?」

周始試著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喉嚨立刻跟著疼得如同刀割火燒。劇烈的生理疼痛頓時讓他的眼睛都變得微微發潮,於是他隻好暫時忍住口渴,朝眼前的少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你就只能再忍耐一會兒了。」說著少年便換了個環抱的姿勢。他動作輕柔得像是操縱百縱千隨的雛人形玩偶似的讓對方的頭顱搭靠在自己的脖頸間,使得自己另一隻本來攬著對方肩膀的手得以空出來。他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用瓷杓舀起杯中的熱茶輕吹,等吹涼了之後才舉著杓子將之遞送至懷中眼眶濕紅的男人的唇邊,「現在不燙了,喝吧。」

就這麼一瓷杓一瓷杓地被耐心餵了兩杯茶水後,周始喉嚨的刺痛癥狀終於得以緩解。周始在可以開口說話之後先是輕聲向少年道了謝,接著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請問這裏是哪裏啊?」

少年拿起一旁的布巾,輕著動作替懷裏的人擦乾淨臉上的薄汗後才輕聲回答道,「你暫時逃不開的地方。」

這句話沒有透露出半點有用的信息,說了跟沒說一個樣。周始隻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對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麼一個陌生地方的過程途徑一無所知,於是又問,「這裏是京都麽?」

少年聞言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是,這裏是江戶。」

周始微怔,「竟然是江戶麽。」喃喃低語了一句後他又緊跟著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麽?」

少年這次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你怎麼問題這麼多?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你又走不了。」

「......也是。」周始笑了一下,不問了。

但他不繼續問問題了,少年卻開始向他提問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對方頸脖間散發的幽冷香氣讓周始的神經被侵蝕似的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沉默了一瞬,道,「我不知道說什麼。」

少年抿了抿唇,語氣微微地透露出一點不悅的情緒,「我們剛才說了那麼多句話,你向我提問了那麼多問題,卻沒有一個是關於我的。你暈倒不醒的時候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你就對我一點兒也不好奇嗎?」

周始在收到了這幾乎可以稱之為明示的暗示後故意說道,「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我又走不了。」

被對方拿相同的話回復了之後,少年面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得不好看起來。他眉頭皺著,眼角下抑,一副正強行壓下心頭火氣的表情,「我都照顧你喂你喝水了,你怎麼還故意拿我的話來戲弄我呢?」

見少年沒有立刻伸手推開他,周始笑了一下,「生氣了?」

少年沒有說話。

周始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討厭我了麽?」

「......沒有。」少年回答完後立刻跟著問出了相同的問題,「那你討厭我了麽?」

見對方說話的語氣有些古怪,周始立刻回答道,「當然沒有啊。你都已經細心體貼地照顧我喂我喝水了,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少年聞言眼睛裏頓時掠過一絲明顯的煩躁,「你就不能對我說真話麽?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周始沉默了一瞬,而後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已經開始討厭你了呢?你是認為你已經做了讓我可能會討厭你的事情了麽?」

少年眼睫顫動了一下,聲音輕得有些小心翼翼,「你真的還沒有討厭我?」

「沒有。」

「可我剛才對你說話的時候不溫柔,你真的沒有討厭我?」

「真的沒有。」周始想要抬手揉一下因高燒而疼熱抽痛的太陽穴,但手臂卻像是掛了重物一樣酸痛無力,無法做到。

一直不錯眼珠地注視著他的少年察覺到了他眼裏細微的情緒變化,於是立刻半攬著人調整姿勢讓他的頭枕上自己的大腿,然後伸手替他按揉耳廓前面凹陷發燙的太陽穴,「這樣感覺好些了麽?」

「謝謝,你現在就挺溫柔的。」周始見少年因他的話唇角無聲地朝上揚了些,接著道,「照顧病人是一件枯燥無聊且極其需要耐心的事情,你現在正是人生中最活潑好動對外界充滿新奇和嚮往的年紀,卻被人硬要求在這裏照顧我,肯定非常......」

沒等對方說完少年就即時打斷糾正了他的話,「不是被人硬要求的。」

周始適時表露出疑惑,「我還以為你是被月彥要求照顧我的呢。竟然不是麽?」

聽到『月彥』這個名字的時候少年正在按壓太陽穴的手指一頓,動作停了下來。他垂下眼睫半遮住眼珠,眼神晦暗不明,「你說月彥?」他倏地推開枕在他大腿上的男人,確定對方沒有因他計量過的動作磕碰到後才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被月彥要求才照顧你的?你和那個鬼究竟是什麼關係?」

周始四肢無力,只能聽任少年的擺佈。他忍受著腦袋倏然砸落到軟枕上的輕微鈍痛,澀聲道,「我和他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之所以會......咳、咳咳、我只是基於醒來後遇見的、咳、狀況在做推測而已,不是、咳咳......」

「別說話了。」見對方只是因為自己一個小小的推搡就變得呼吸艱難,快要斷氣,他趕忙再次伸手將這個脆弱到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人類給小心抱進了懷裏。他斟酌著力度輕輕地給他拍背順氣,嘆息似的說了一句,「唉,你可真難伺候。」

幾個深呼吸之後周始的氣息平穩了下來,「抱歉。」

少年面露鬱色,道,「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抱歉,因為月彥是鬼,所以我聽到他的名字才會反應那麼大遷怒了你。」他說完見對方只是睜著濕紅的眼睛淡淡地看著他,並沒有追問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後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也和你一樣是被月彥抓過來的。」

周始掩唇輕咳了兩聲,輕聲問道,「他為什麼抓你?」

少年轉過臉避開了懷中男人凝在他臉上的視線,「我是江戶最大的藥商家的獨子,他抓我應該是想要拿我當人質威脅我的父母給他提供錢財或是藥物吧。」編造完自己被抓過來的原因後他立刻去追問對方被抓過來的原因,「你呢?他為什麼抓你?」

周始道,「我不知道。」

少年又接著追問道,「你好好想想,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他很想要得到的東西?」

周始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隨口道,「他是鬼,我是人,他抓我應該是為了吃吧。」說完他見少年的表情倏然變得冷若寒冰,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對了,我的名字是神宮寺幸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聞言少年不禁咬了咬後槽牙,「只是多多關照?沒有別的了?」

周始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猶豫了一瞬後便直接問他,「還應該有什麼?」

少年氣極,「算了!不問就不問!你餓不餓?餓了的話我去給你找飯吃。」

被詢問是否飢餓之後周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餓得肚腹空空,已經快要前胸貼後背了,「確實有點餓了。不過你不是和我一樣被關在了這棟房子裏麽,你怎麼給我找飯吃?你要自己去廚房現做?還是......」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他趕緊打斷了對方未盡的疑問。他沒能立刻想好天衣無縫的說辭,隻好硬著頭皮作出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你到底還要不要吃了?」

周始道,「要。謝謝。」

見對方沒有揪住這個問題不放的意思,少年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他試圖用無關痛癢的抱怨去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什麼謝謝,只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究竟在謝誰啊。」

聞言周始微微笑了一下,重新向他道謝,「謝謝你,俊國。」

被突然準確叫出化名的鬼舞辻無慘大驚失色,一瞬間身體裡的七顆心臟齊齊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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