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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平行世界的你[綜影視]》第61章 致墜落的你三
「生病的日子實在太過漫長,生活單調枯燥,沒有活著的真實感。」周始看著對方那沐浴在朦朧月光下而更顯料峭冰寒的臉孔,輕聲道,「我從未真正體會過活著的感覺,若能真正體會死去的感覺倒也不錯。」

如果這話是由另外一個人說出來的話鬼舞辻無慘肯定會毫不猶豫立刻吃掉他,好讓他趕緊下地獄去好好體會死亡的感覺。但此時說出這番話的人是世間唯一的寄託了他全部希望的神宮寺幸始,鬼舞辻無慘隻好把鬱積於胸的怒氣發泄到了一旁無辜的矮桌上。他一巴掌拍碎了矮桌以及置於矮桌上方的那隻空葯碗,強忍著怒氣問道,「你真的不怕死?如果現在有機會讓你病痛痊癒永生不滅地活下去你會不願意?」

周始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矮桌屍體和葯碗瓷片,淡聲道,「人類生命的長度是有限的,不可能永生。正因為這樣,生命才殘酷又美麗不是麽。」

「死亡隻殘酷,不美麗。」鬼舞辻無慘一想到他曾經險些死亡的經歷立刻就覺得胸口窒悶、呼吸痛苦,「你什麼都不懂,永生才是人類應該追求的至高真理!」

見對方臉色十分難看,梅紅色的眼珠也因為憤怒而變得猩紅如血森寒可怖,周始不疾不徐地出聲問道,「那你追求成功了麽?」

聞言鬼舞辻無慘頓時像是被兜頭潑了盆雪水似的脊樑掠過一陣寒顫。對方和他如出一轍的眼睛靜無波瀾、透如水晶,好似隻一眼就能看清他心裏最深處的怯懦和不堪。

鬼舞辻無慘瞬間冷靜下來。他垂眸避開對方的目光淡聲道,「要是追求成功的話我現在就不是人了。人要是想要永生,除非有神跡降臨。我在期待一個屬於我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的脆弱得如同嬰兒一樣的青色彼岸花人體培養皿,微微一笑,「神跡。」

周始跟著微微笑了一下,「生命的逝去就如同時光流逝、四季更替一樣,是不可逆轉的事情。虛無縹緲的神跡不會賜予希望,人類也無法主宰命運獲得永生。見願,你為什麼會對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抱有虛幻的期待呢?」

「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鬼舞辻無慘冷笑著再次問出了剛才那個他沒有得到確切答案的問題,「如果現在有一個永生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可以讓你病痛痊癒永生不滅地活下去你真的會不願意?」

周始問,「代價呢?」

「代價只有一點點,就是從此之後你不能見到陽光。」鬼舞辻無慘的唇角不禁上揚成了嘲諷的弧度,「你本就因為疾病常年不見日光只能活在夜裏,隻付出這麼一點點對你來說甚至都不算是代價的代價,說實話你肯定是願意的吧?」

周始思忖了片刻,「永生的代價絕對不只是不見日光,還得見證身邊熟識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先我死去,沒什麼好的。」他在對方昳麗臉孔微微扭曲變形的時候接著說道,「我已經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因為擁有陰暗面讀心術的能力,鬼舞辻無慘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人類的真實與虛偽,陰暗與光明,此時他見這個離死不遠的人竟然真的完全不為『永生』所動,心底頓時生出了一種被蔑視侮辱了的憤怒。

從出生起就同死亡時刻糾纏相伴的鬼舞辻無慘怒火中燒,「呵,你所謂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就是一心等死嗎?你究竟把生命當成什麼了啊?!」

話音剛落,鬼舞辻無慘愕然發現在他最想忘卻的那段百年前的恐怖記憶裡,自己竟曾被臉上有斑紋的戴著花牌耳飾的劍士繼國緣壹用紅色赫刀指著鼻子憤怒地質問了同樣的話。

「你把生命當成什麼了啊?」

我把生命當成什麼了呢?除了我以外的生命都是我可以隨腳踩死的低等螻蟻,他命如草芥一文不值,我命如罕寶千金連城。

那時他沒有把自己心裏的答案說出來給繼國緣壹聽,但卻仍被繼國緣壹察覺到了他那一刻真實的心中所想。於是繼國緣壹憤怒地揮起紅色赫刀將他瞬間斬首。

繼國緣壹的赫刀在沾染了他的血液後在黑夜中散發出了強烈的如太陽般耀眼燦爛的光芒,讓他的傷口無法立刻癒合再生險些死亡。一想到百年前那個怪物一樣將他逼入絕境迫使他將自己的身體分裂成一千八百多塊碎片四散逃生的繼國緣壹,鬼舞辻無慘就感到無盡的恥辱憤怒,以及極端的恐懼。

想起繼國緣壹後對死亡的恐懼讓鬼舞辻無慘甚至裝都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害怕得眼瞳顫動,渾身發抖,雙腿一軟直直地跌坐到了一旁的榻榻米上。

周始伸手扶住好像突然身體和精神遭受到了嚴重傷害的鬼舞辻無慘,溫聲詢問道,「突然這是怎麼了?」

黑暗已經瀰漫開來,夜色愈深重,月光愈寒亮。

鬼舞辻無慘仰起臉看過去。透過幛子門的月光在眼前這人關切輕柔的嗓音下變得柔和起來,像是剛被熬化的楓糖漿一樣落在他的身上,滴進他的眼裏,讓他的眼瞳溫情又鮮麗,「別怕,這裏只有我們。不會有事的。」

這世上很少有人會拿這種溫和無害的帶著安慰意味的柔軟目光看他。在鬼舞辻無慘活過的漫長歲月裡,也就只有他早逝的母親曾用這種春日湖水似的柔軟目光看過他。

距離他上次接觸這種目光已經過去了五百多年,間隔的時間太過久遠,因此此時甫然被眼前這人這麼全心全眼地看著,他甚至一時間都沒能想起來這種目光的名字叫做『溫柔』。

周始將仍在驚懼中的鬼舞辻無慘的頭攏到自己的肩膀上,抬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對方的發頂安慰道,「這裏很安全,別怕。」

這裏當然很安全,因為除了陽光以外這世上唯一有可能可以殺死他的繼國緣壹早已深埋土裏化為白骨了。

鬼舞辻無慘輕攥住對方另一隻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卸了力氣將頭枕在對方的肩膀上。他闔眼感受著頭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撫摸,鼻尖嗅聞著對方手指上殘留的微微發苦的葯汁氣味,心底激烈的恐懼情緒頭一回沒有通過殺人泄憤的方式慢慢平靜下來。

就在鬼舞辻無慘心緒快要徹底恢復平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兩道雜亂足音。看來是有人不經主人允許偷偷造訪了。

被打擾了難得的安寧時刻的鬼舞辻無慘鬆開了手裏攥著的那隻手,而後理了理衣領站了起來,「有不速之客來了,我這就去幫你處理掉。」

「不要去。」周始雖然從剛才對方一巴掌就能拍碎木桌的舉動中看出對方力氣不小,應該不會被旁人輕易欺辱,但還是出言阻止道,「我這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找不到想要找的東西他們自然就會回去。你不要出去,直接碰上他們的話你會受傷的。」

鬼舞辻無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彎唇笑了起來,「你竟然擔心我會受傷?」

周始道,「來人很可能是附近劍道場的門生。你沒有武器可用,而且身上穿的還是行動不便的和服,如果真的就這麼貿貿然地出去,恐怕會......」

「絕對不會受傷。」打斷對方的話後鬼舞辻無慘舔了一下嘴唇,滿臉的興緻盎然,「等著,我馬上就把偷溜進來的兩隻老鼠抓到你面前。」

鬼舞辻無慘說話算話,不過幾個呼吸起落的功夫他就將偷溜進院子裏的兩個身穿劍道場訓練服的門生給一腳一個地踹進了主室。隨後他在那兩個門生跪在地板上說著請求饒恕的話時點燃了煤油燈,好讓臥病在床的神宮寺幸始看清他們的臉。

煤油燈點燃後室內立刻變得亮堂了起來。與此同時,那兩個劍道場門生也在仰起頭的時候立刻看清了鬼舞辻無慘那張動人心魄的美艷絕倫的臉。

久處下層只能接觸到最低等的遊女的兩個門生頓時看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就拿下流又不懷好意的目光去來回舔舐那截白皙如瓷的側頸,彷彿剛才才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的女人此時只是一個可供他們褻弄把玩的一個物件。

擁有陰暗面讀心術能力的鬼舞辻無慘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兩條蛆蟲給黏上了,噁心得差點直接當著神宮寺幸始的面就把這兩人給撕碎扔出去喂狗。

就在鬼舞辻無慘快要按捺不住洶湧殺意的時候,身上突然被人從後方披上了一件枯竹色的中長羽織。

鬼舞辻無慘轉過頭,卻見那個臉上毫無血色的神宮寺幸始不知什麼時候竟從榻榻米上走了下來。他的身上隻穿了件雪色的襦袢,渾身透著一股子虛弱的病氣,人清瘦單薄,瘦削得幾乎嶙峋,彷彿被夜風隨便吹刮兩下就會暈倒。

然而就是這個弱不勝衣的神宮寺幸始用羽織替他遮掩了他正被兩個門生意、淫的脖頸,還往前邁了一步將他回護到了身後。

周始在鬼舞辻無慘因他的動作微微發怔的時候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劍道場的年輕門生,「素流道場的地契我已經給出去了,你們少爺如果真的想要地契的話就去和素流道場的館主下戰帖。」

被說中此行目的的兩個劍道場的年輕門生聞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不願點頭承認。

周始接著道,「下次如果再偷偷跑來這裏,我會直接見你們少爺的父親向他收回劍道場的土地,並且勸他重新考慮劍道場的下一任繼承人。聽明白了麽?」

劍道場的兩個門生聽了這話面上再也維持不住平靜,都慌忙開口保證道,「聽明白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了!請您原諒!」

周始見他們兩人在慌聲道歉的時候還色心不死地不住往他身後瞟,不禁皺眉,「還不走?」

那兩個門生聞言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們這就走!」

他們兩人剛推門而出,周始喉間的腥甜就立刻上湧到了唇間。他低頭掩唇咳嗽了一聲,猩紅溫熱的鮮血便不受控制地順著指縫滴落到了地板上。

周始眼前發黑,神志模糊,伸手也沒能找到一個可以支撐身體的地方。就在他閉上眼睛放任自己跌倒在地的時候,電光火石間他被從背後攬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得救了。

被抱住後周始鬆了口氣,費力地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謝謝」後便放心地暈了過去。

他暈倒得太過迅速,因此沒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舞辻無慘那彷彿正看著珍饈上桌的興奮渴望的暗沉目光,以及那一句帶著微微笑意的嘶啞詠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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