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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平行世界的你[綜影視]》第22章 致沉鬱的你三
周始在陳建和的拳頭砸在自己臉上之前及時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沒讓他的拳頭離自己更近一步。

「你放開我!」陳建和在自己被製住的時候沒有猶豫地就將拿著魔方的那隻手鬆開緊握成拳,再次提拳就要打上去。

魔方砸在地上立刻就摔開了,五顏六色的方塊劈裡啪啦地落了一地。

在周始看來陳建和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除了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之外什麼都不會,所以只要他能在武力上製住他,就不會有別的問題。周始心平氣和地攥著陳建和的兩隻手的手腕不讓他能有所動作,而後在人抬腿作勢要踢的時候直接扭著他的胳膊將他的頭抵偏側著按在了牆壁的瓷磚上面。

陳建和不知此時周始的心中所想,他死死地盯住他的臉,一字一頓道,「放開我!」

周始看出陳建和沒有再次同他動手的意思,便依言鬆手放開了對方。他拿出手機低頭開始打字,然而一句話還沒有打完陳建和就已經沉著臉背著背包揚長而去了。周始抿了抿唇,接著收好手機彎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魔方碎塊。

暑熱正盛,**辣的陽光直剌剌地照射在身上,讓人的臉頰和脊背很快就滲出汗液。陳建和無處可去,便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等走到雙腿發酸的時候,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大龍港駕訓班,抬眼就能看到雪白的駕校圍牆上用紅色油漆刷上的工工整整的『把握時間,掌握方向』八個大字。

大龍港駕訓班是他父親陳以文工作的地方。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碰到陪學員練車的父親的時候,陳建和立刻拔腿就跑。

**的陽光像是火一樣灼燒他的皮膚,順著額頭淌下來的汗液砸進眼珠裡的時候刺得他不由得閉眼喘息。他停下腳步,站在路邊喘著粗氣揉眼睛,眼皮還沒有掀開就聽到一聲刺耳的汽車鳴笛聲,緊接著一道帶有明顯怒氣的年輕男人的聲音就響在了他的耳邊,「行人路你走那麼邊上是趕著去投胎哦!眼瞎不知道這邊是駕訓班學車的人很多嗎!」

陳建和脾氣上來張嘴就罵,「乾!死白目,你是眼睛瞎掉腦袋裏面裝了大便哦,信不信......」罵到一半陳建和猛地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教練車上坐在年輕男人旁邊副駕駛席的臉色陰沉的人好巧不巧地正是他的父親陳以文。

年輕男人見陳建和突然不說話了頓時罵得更起勁了,「智能不足」、「豬頭」、「廢物」、「沒公德心」這種詞在他嘴裏不到一分鐘就蹦出來了好幾回。

陳建和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沉著眼睛看著副駕駛席上的陳以文,一聲不吭。

陳以文表現得就跟壓根不認識陳建和似的,彷彿他真的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不輕不重地掃了陳建和一眼後就收回了眼神,轉而表情平淡地對駕駛席上的男學員說道,「行了,你還練不練了?趕緊上路,別在這耽誤時間了,後頭還有人等著練車呢。」

聞言年輕男人罵罵咧咧地關上了車窗,接著一腳踩上油門給陳建和留下了一個冒著尾氣的車屁股。

太陽穴上的血管一蹦一蹦地突突直跳,陳建和一想到剛才父親陳以文落在他身上的冰冷眼神,他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下腦袋似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嘴唇上,陳建和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汗液是鹹的,和眼淚一個味道。

他走不動了,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打了電話讓自己唯一的朋友菜頭過來接他。

菜頭是騎著一輛破舊的二手機車過來的。他頭上沒有戴安全帽,身上的白色襯衫隨風鼓漲飄揚,像一隻無拘無束的青春之鳥停靠在了陳建和身邊。他眯著眼睛朝躲在樹蔭底下的陳建和笑了一下,臉上落滿了金色的陽光,整個人看上去瀟灑又不羈,「阿和你看起來好衰哦。快上來吧!想去哪裏?我帶你去兜風。」

「我沒有想要去的地方。」陳建和跨坐上菜頭的機車後座,沒所謂地說道,「隨便去哪裏都行,你隨便開吧。」

菜頭啟動機車,大聲喊道,「那我就往世界的盡頭開了哦!」

台北的馬路縱橫交錯,碾在馬路上的機車被菜頭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沿途的公園、教堂、廣場、百貨大樓等等建築物一一掠過眼底,快得像是電影裡出現的特定景象似的。臉上的汗水被迎面而來的熱風吹乾掉的時候陳建和突然扯著嗓子大叫了一聲,「X他媽的!」

聽見陳建和的罵聲後菜頭大聲笑起來,跟著罵道,「X他媽的!乾!阿和,不開心的話就罵出來吧!都罵出來就痛快了!」

陳建和便又扯著嗓子罵了幾句,一直罵到出現輕微的耳鳴癥狀才停下來。

菜頭等陳建和罵累了之後笑著問他,「阿和,你現在有變得開心一點了嗎?現在想不想要乾翻這個世界?」

陳建和不想乾翻這個世界,也沒有能力乾翻這個世界。他對這個世界不討厭也不熱愛,當然也談不上在意。他從小到大在意的只有他的父親陳以文,可惜他的父親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他。他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許願父親能夠把對哥哥的愛分一點給他,他不貪心,只要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足夠了。可就是這點微不足道的願望,他拚了命也沒法將之從癡心的妄想變成真正的現實。

見陳建和不應聲,菜頭接著問他,「你爸又怎麼你了?」菜頭在國小一年級的時候就認識了陳建和,因此對他家裏的情況一清二楚。雖然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這句俗話並不能適用到陳建和的父親陳以文身上。陳建和的父親很不喜歡陳建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討厭他,這件事明顯到只要見過一次陳建和和他的父親站在一起的場景就能發現。

菜頭見陳建和一徑沉默,便知道對方不想對他多說。他也不在意,接著語氣很輕快地問他,「要不要去吃沙冰?我請你。」

陳建和搖了搖頭。他轉而意識到菜頭看不見他的動作,於是開口道,「不吃了,沒胃口。」

菜頭無奈道,「你可真是死腦筋啊!既然你爸他不在意你,你就也不在意他不就行了!」

「......你不懂。」陳建和低低地嘆了口氣,眉頭緊皺,「都已經這麼大了還想要父親在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很像個小孩啊?」

菜頭很大聲地回答他,「可是你本來就還只是一個小孩啊!」

聞言陳建和倏然心頭一松,長期壓在他心頭上的巨石也跟著挪動了一個角。他伸手擦了一下不知什麼時候濕潤起來的眼角,大聲說道,「我們去吃沙冰吧!我請你!」

菜頭笑起來。他快速回頭看了一眼陳建和後道,「這才對嘛!阿和你坐穩嘍,我再加點速!」

黃昏快要壓到頭頂上的時候陳建和跟菜頭告別。等到天色完全黑下去的時候,陳建和回到了家。他是故意挑的其他家庭成員應該不在的時間回來的,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裡正端著水杯在喝水的哥哥陳建豪。

目光相撞的時候陳建和沒忍住皺了下眉,「你怎麼在家裏?」話說完之後陳建和意識到自己話語冷硬,語氣不善,聽上去就跟故意指責對方似的。他有些不自在地緩著聲調客套地說了一句,「你今天回來的還挺早的,是補習班提前下課了嗎?」

陳建豪有些不自然地朝陳建和輕笑了一下,「嗯。」

他們兩人雖然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但因為陳建和一直以來對陳建豪的不喜和敵視,兩人之間的關係生疏又僵硬,只是一來一回說了兩句話就落入了無話可說的境地。

陳建和沉默著換鞋走進屋內。他注意到他哥哥陳建豪的目光從看到他的時候起就直直地落在了他受了傷的唇角上,一臉的欲言又止,帶著想要詢問卻又不敢詢問的小心翼翼。他心裏突然間有點不是滋味。

「你盯著我看什麼呢?」陳建和不期然地想起了那個被拚好卻又被摔碎的魔方,於是主動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橫亙的沉默,「別看了,是我打贏了。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陳建豪聞言眼珠動了一下,微微笑了起來,「這樣啊,你從小打拳就很厲害的。」

陳建和輕聲道,「嗯,畢竟好好地練了好幾年拳擊。」說完他又問,「你說完了嗎?」

「啊?」陳建豪怔了一下,隨後溫聲問道,「你唇角的傷需要用雙氧水消毒。你有雙氧水嗎?要不要我現在去藥店給你買?」

陳建和眼珠不錯地盯著陳建豪看,像是要直接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心底的真實答案似的,「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

陳建豪沒想到陳建和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當下便愣愣地點了一下頭,「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請你不要關心我,你這樣讓我很,」儘管很想要把父親陳以文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統統都報復到無辜的哥哥身上,但他還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噁心』兩個字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換成了另外一個沒有那麼傷人的字眼,「不舒服。」

說完陳建和故意側過臉不去看哥哥陳建豪臉上的表情。他側過臉朝著的方向是牆壁,陳建和雖然沒有看見陳建豪的臉上表情,但卻避無可避地看見了對方被燈光放大的黑色影子在雪白的壁紙上劇烈地晃動了一瞬,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重重地捶打了一下。

陳建和有些後悔,但他並不準備向哥哥陳建豪道歉,「以後你不要再做多餘的事了,你知道的,我討厭你。」

冷聲說完這番話後他的心臟劇烈而又緩慢地鼓動了起來。

他快步越過呆愣在客廳中央的陳建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餘光瞥到哥哥陳建豪沒有絲毫血色的蒼白臉孔上那微微顫動的像是正在無聲哭泣一樣的眼瞼時,陳建和突然覺得自己噁心得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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