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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平行世界的你[綜影視]》第97章 致盈淚的你五
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周始被高裕傑拽得一個踉蹌,險些沒直接摔個大馬趴,「你突然跑什麼啊?」

高裕傑頭也不回,跑得身上的花襯衫被熱風鼓成了翩飛的花蝴蝶,「不會回頭看哦?」

周始聞言回頭,立刻看到了同樣在奔跑的四個滿臉橫肉身材壯碩的花臂大哥,「他們該不會是在追你吧?」

「乾!」高裕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大聲道,「不是在追我,是在追我們啦!」

周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臟因為劇烈運動開始發疼,顯現出即將超過負荷的徵兆,「他們是地下錢莊的人吧?別、別跑了,我有錢。」

高裕傑徑直拉著少年的手腕朝前跑,嘴裏嚷嚷道,「都說了我不能要你的錢啦!趕緊跑,別廢話!」說話間眼前出現了一條窄長的巷子,高裕傑當機立斷,長腿一邁又拉著少年往巷子裏逃跑,準備投機取巧在四通八達的巷子裏胡亂竄上兩圈直接把追債的人給甩沒影。

然而投機取巧害人不淺,高裕傑剛竄完一條巷子就鑽進了另一條只有一頭與外面相通的巷子,根本走不通。

被四位追攆上來的花臂大哥逼近的時候高裕傑都想直接下跪求饒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除非他會上天入地,否則就只能插翅難逃了。

「真能跑啊。」為首的脖子上戴著粗金鏈子的大哥跑得臉都紅了,氣喘籲籲道,「接著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這麼能跑怎麼不直接跑到奧運會賽場上去拿金牌呢?」

高裕傑把喘著粗氣的少年拽到自己身後,用身體把對方擋了個嚴嚴實實後才哭喪著臉道,「大哥,我如果說剛才我們是在練習跑馬拉松你信嗎?」

大哥冷哼一聲,「我告訴你高裕傑,你要是還不還錢,今天就算你是博爾特我也要廢了你一條腿。」

高裕傑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他嘴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開口請求對方再寬限兩天,就聽見耳邊傳來了少年輕微又有些急促的聲音,「還款時間不是明天麽?你們怎麼今天就來找他了?」

為首的花臂大哥眉頭皺了皺,「小鬼,你是怎麼知道高裕傑的具體還款日期的?」

高裕傑也有相同的疑問,「對啊,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具體還款日期的?」說完他轉過頭,見少年面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白得毫無血色,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你怎麼了?不會是中暑了吧?」

「我不僅知道阿傑的具體還款日期,還知道他具體欠下的金額。」周始往後把背部倚靠在牆上,不去看一旁表情驚疑不定的高裕傑。他抬眼直視著為首的花臂大哥,盡量使自己的嗓音聽上去平穩可信,「您把銀行帳戶給我,今晚十二點之前他欠下的錢我會一分不差地轉過去的。」

收債大哥常在社會上走動,三教九流的人都見過,看人很準,因此沒多猶豫就點頭同意了,「記住你說的話。小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是不能準時替高裕傑還錢的話,到時候我就不止是要他一條腿那麼簡單了。」說完他上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隻印了銀行帳戶的名片遞了過去,「你往這裏面轉帳就行了。」

周始用沒拿雪糕的那隻手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帳戶數字後鄭重頷首,「我會遵守諾言的。」

等到地下錢莊一行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後,高裕傑一把將少年手中的名片搶了過去,「沒收了。」他垂著眼皮細細打量著面前很明顯在忍受著什麼的少年人,放輕了聲音問他,「喂,你該不會真的中暑了吧?很難受嗎?我去給你買藿香正氣水?」

周始搖頭否認了高裕傑的猜測,「不是中暑。」他一邊說一邊用隨身攜帶的手帕去擦拭融化後流淌到手指上的雪糕,「我只不過是免疫力不全不能劇烈運動而已,等緩過來就好了,不用在意。」

「哦。」高裕傑垂眼摸了摸手裏的名片,心裏有些難受,「既然......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呢?幹嘛任由我拉著你跑?你白癡哦?」

對方的睫毛又密又長,眼簾稍闔就能半蓋住眼瞼,讓周始一時間看不清他眼裏的具體情緒。

「不是故意不說的。只是剛才情況太急,忘記和你說了而已。」他見高裕傑聽了他的解釋後抿著嘴巴不吭聲,耷拉著眼皮只顧著把手裏的名片對摺之後再對摺,便岔開話題道,「其實你沒收也沒用,名片上的數字我已經都記下來了。」

高裕傑聞言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已經記住了?這麼快?!」

「嗯。」周始以為他不信,於是便將默記下的帳戶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準確無誤念了出來。

高裕傑沒忍住小聲地「哇」了一下,「你難道是那種過目不忘的絕世小天才嗎?」

當『絕世小天才』這個詞語從高裕傑的嘴巴裡禿嚕出來的時候,饒是淡定如周始,一時間也不禁羞恥得想要逃跑了,「不、不是的,我只不過是對數字有些敏感罷了。那個,沒事我就先走了,下次我再過來看你排演。」

高裕傑哈哈大笑,「天啊,小鬼你是不好意思了嗎?你竟然兩隻耳朵都紅透了哎。」他一時有些手癢,便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耳朵,「豌豆王子,我手指上繭很厚,該不會只是輕輕地捏上一下,你的耳朵就會腫得跟被蜜蜂叮了似的吧?」

聞言周始不禁輕嘆了口氣,「你還不如叫我白癡呢。」

高裕傑笑著背對著他蹲下身體,「上來吧,我背你去站台。」

周始知道高裕傑這是在為剛才拉著他跑的事在向他道歉,便道,「不用背我,我再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好,很快就可以自己走。」

高裕傑扭頭催促,「快點上來啦。你當我父愛泛濫不行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繼母』嘛。快點啦!」

見高裕傑堅持,周始隻好依言趴了上去,「我不輕,你背不動了就把我放下來。」

「瞧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沒背過你。」高裕傑輕輕鬆鬆地就把少年給背了起來,步子也穩穩噹噹,「竟敢小瞧我?你爸生病的時候行動不便,去哪兒不是我背的?我背兩個你都不成問題。」

葳蕤的行道樹隨著太陽的西移一寸一寸地融進了漸起的暮色裡,暑熱慢慢減輕了。周始呼出一口熱氣,把下巴擱在了高裕傑的半邊肩膀上。

走在樹蔭底下背著他前行的高裕傑因為剛才跑了一會兒而脖頸上洇了些汗,看上去有種微微濕潤的光潔。周始問,「你是不是很累?」

高裕傑語調輕快,「都說了我背兩個你都不成問題了,不信?」

周始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當下只是輕聲道,「多跟我說說你和我爸之間的事情吧。」

高裕傑笑笑。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看向遠處的逶迤遠山,緩聲和背上的少年講起了他和宋正遠之間的愛情故事。

他講十七年前他和宋正遠剛認識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他講宋正遠溫柔多情同時卻又冷酷無比,明明從不抽煙,但是卻會為了抽煙的他而隨身攜帶打火機,好隨時為他點煙。就連宋正遠拋棄他和劉三蓮結婚的時候,屋外的鞭炮找不到打火機點燃,也是作為新郎的宋正遠及時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紅色鞭炮,讓婚宴得以熱熱鬧鬧順順利利地進行了下去。

見高裕傑越講越懷念,越講越哀切,周始雖無法和他感同身受,但因此刻正緊貼著他的身體,他恍然間險些錯以為自己好像能夠真切地同時觸碰到他的痛苦和愛。

但錯覺就是錯覺。痛苦具體是什麼感覺,愛具體又是什麼感覺,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百思不解,茫無所知。

周始想不明白便不再想,轉而問道,「他知道你去了他的婚禮現場嗎?」

「......他應該不知道吧。畢竟他離開我的時候說了不想再見到我,所以我就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沒讓他發現。」高裕傑咳嗽了一聲去掩飾住心底因回憶浮現而劇烈翻湧的情緒,而後在蓬生的大榕樹底下的站台前停下了腳步,「到了,下來吧。」

公交站台旁邊有公用的垃圾桶,周始終於可以把攥了一路的垃圾扔掉。

他剛扔完垃圾,抬眼就看到前方有個戴紅色頭盔的人騎著摩托車駛了過來。對方靠著路邊停下摩托車,是剛才他在劇場裡見過的舞台監督梁少群。

摩托車剛停穩梁少群就朝高裕傑輕聲抱怨起來,「阿傑你跑到哪裏去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剛找了你三條街。」

「可是我都沒有聽到來電鈴聲。」高裕傑聞言趕緊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查看。他在確認手機因為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了之後便捏著它在梁少群的眼前晃了晃,「你看,不關我的事啦,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

梁少群表情無奈,「行了,知道了。你別再說廢話了,趕緊跟我回劇場。」

高裕傑雙手抱胸,並不急著走,「什麼事情這麼急啊?該不會是主演們又在鬧著要工資吧?靠北!我都已經把摩托車賣了付給她們第一期演出費了,她們幾個竟然還在給我鬧走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梁少群見高裕傑說話完全不避諱一旁的少年,隻好歉意地朝少年笑了笑,「說髒話不文明,你不要學阿傑。」

聞言高裕傑當即咧嘴笑了一下,「虛不虛偽啊你?你罵髒話的頻率可比我高多了。」

梁少群被當面拆台,隻好尷尬一笑,「總之你趕緊跟我回去啦。這次不是主演們在鬧,是劇場的負責人過來了。劇場的場地租用費你不是一直拖著沒給嘛,剛才負責人直接帶人找過來了。現在他還在劇場等你呢,你趕緊回去處理吧。」

「真是有夠小氣的!只不過是多拖了兩天而已,又不是不給他!」高裕傑一臉煩躁,轉頭看向少年的時候面上的表情緩了緩,「宋呈希,你自己一個人回家沒問題吧?」

周始點點頭,「當然沒問題。不過場地租用費......」

高裕傑趕忙出聲打斷了少年的話,「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處理好。你趕緊回家去吧。」說著他長腿一跨坐上了摩托車後座,「拜拜,到家後記得給我發個報平安的短訊。」

摩托車啟動後沒一會兒周始正在等的那輛公交車也到了站。他刷卡上車,之後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車子開了沒兩分鐘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前停了下來。紅燈從三十秒開始往後倒計時的時候周始垂眼看到了坐在摩托車後座上同樣在等紅燈變綠的高裕傑。

薄暮中他的臉上覆蓋著大片的靜默,看上去寂靜又寥落,整個人帶著某種類似玻璃製品的易碎感,彷彿隨便一個外力就能輕易將他碰倒摔散。

周始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高裕傑沒有戴安全頭盔,如果發生交通事故,他會比梁少群遭受更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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