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末叫了外賣，一下午在戶外曬得頭暈眼花，晚上她想吃點辣的，刺激一下味蕾。

毛血旺，香辣蟹和紅油缽缽雞，這些食物季信成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季末末嗜辣。

紅彤彤的一片，半天季信成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吃啊，你怎麼不吃？」

書中的季末末跟她一樣，喜歡辣的食物，季冰冰抓住這一點，經常在她的食物裡下佐料，因為紅湯根本看不出來。

後來季末末淋了場雨，竟然咳出了黑血，她才後知後覺，季冰冰早就在飲食上動了手腳。

所以她穿書過來，每次吃飯，都吃季冰冰吃過的，沒少遭宋碧君的白眼。

「末末，不、不辣嗎？」

「川菜哪有不辣的？不過還能接受，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害怕她辣壞了腸胃，季信成趕緊到茶水間給她溫了一杯牛奶。

第一次跟女兒這樣吃飯，季信成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坨毛肚塞進嘴裏。

嗯？這麼好吃？

他眼前一亮，又夾了一塊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血塊，塞到嘴裏慢慢嚼著。

「末末，這個真好吃，叫什麼名字啊，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

「毛血旺，大眾菜，你是吃生牛排的身份，沒吃過很正常。」

呃……好像女兒在嘲諷他，不過季信成很高興，厚著臉皮夾辣蟹塊。

辣！辣！辣！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嗦，換來季末末的哈哈大笑。

舒坦了，心裏終於舒坦，叫他打自己的歪主意？毛血旺她要了微辣，香辣蟹她可是要了變態辣，就等著季信成自己主動上鈎。

不知道自己被女兒捉弄，季信成還覺得很抱歉。

「末末，你吃啊，多吃點，不夠的話，爸爸再給你買。」

「不用，我吃飽了。」

飯後，季信成又給她切水果。

「你能來看爸爸，我真的很高興。」

「嗯，別高興的太早，我的風評可不好，不討父母喜歡是事實。」

「以前都是誤會，是我不懂溝通技巧，讓你受委屈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回憶季末末回來的點點滴滴，越想越覺得後怕。

養不熟的狼，喂不飽的狗，不知道感恩的人，這些都在季冰冰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養了她二十年，就算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接回來，也沒有把她趕走的意思，沒想到她竟然聯合外人，要搞垮自己。

「末末，你今年大三，明年就大學畢業了，來公司幫爸爸吧？」

「你自己的公司，自己不負責，幹嘛讓我來做？」

「啊？」季信成愣住。

「我要考研，你忘了嗎？五道口金融學院，我的終極目標。」

她將來的就業方向是一行兩會，開公司對她來說，興趣不大。

「我帳戶上的錢，是你的嗎？」

季信成緊張的往門外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別人知道嗎？」

「你說的別人，指的是誰？」

「就、就是你自己以外的人。」

「我誰也沒說。」

季信成長籲口氣，「末末，多虧你提醒我，才沒讓公司被胡金山弄走。」

「那些錢的確是我打進你的帳戶，我不會要回來的，都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