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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波濤之風起》第90章 大儒之信
並州五原郡九原縣。

這幾日北地多風,風還很大,直吹得黃沙漫舞,天無日色。這風是真狂得很,即使是列著齊整的陣勢,也能感覺到強勁的推力,紮根在校場四周的大旗都彎了腰,旗幟似乎要從旗杆上撕裂了去。

但即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呂布也沒有讓飛騎士卒們停止操練,甚至說正是因為這樣惡劣的天氣,他才更加興奮起來,覺得是提高部隊戰力的良機。

他自己自不必說,一馬當先,在視覺受限的環境下展示各種搏殺技巧。

「爾等若能感受到痛苦,那恰恰說明你們還活著!只有活人才配有感覺!經歷痛苦方能戰勝強敵!」

呂布凌厲的聲音刺破重疊的風浪,傳入每一個士卒的耳中。

於是,將士們在他的帶領下,頂著寒風練習列陣掩殺。

就在此時,有斥候來報,護鮮卑中郎將盧植大人派使者至此。

盧植是誰?呂布暗生疑惑,自己與他並無交集,怎麼會找到他這裏呢?

他便把訓練暫時交給副將,自己來到中軍大營,與盧植的使者見了禮後,對方呈上了盧大人的書信。

呂布直接跳過前面雲山霧繞的客套話,看向正題:

「今鮮卑頭領檀石槐,驍勇矯健,詭變猶多,麾下部眾皆狼屬豺性,每至一處,百姓傾頹,屋舍隳敗,財貨遭劫。某蒙上命,都督北境各軍,外侮強敵,而北地戰亂頻仍,勁旅分散,雖有智勇之才,屈居下寮;猶缺用命之士,一奪上功。將軍興義軍,戍城池,擊遊虜,威名彪炳於城牆內外,武德激揚於什伍之間,實為難得之大才。今以漢皇威德,加君為麾下並州別部司馬,攏軍健於朝廷,聚良才於並州,望君以國事為要,百姓為重,承命殺敵,再建新勛,植與將軍共勉之!」

呂布看完大笑道:

「吾在此獨自抵抗蠻夷不一直很好嗎?何必接受朝廷的插手?到時候又是一番爾虞我詐,好事也成了壞事!」

自從上次被朝廷官員坑了一把後,他就有些厭惡這些擺弄權術的人,盧植他雖然不認識,但只怕也是同類。

他帶著詢問之意看向手下張揚,張揚會意便以實相告:

「將軍,這盧將軍字子乾,是大儒馬融的弟子,河北經學領袖,可謂是舉世聞名!其人中直敢諫,絕非此前宦黨汙吏可比。我等如今在此小打小鬧,終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就此加入,也不失為良機。況且,信中言明這別部司馬駐紮在並州,獨立成軍可不受約束,跟以前並無多少變化,將軍還須從長計議!」

呂布聽了張揚一番計較也是有些意動,不過他還是要再確認一番方能確定,於是說道:

「既如此,你為我使,且讓那盧植將宦官奪我之馬匹還回,再談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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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遼西郡令支縣。

公孫瓚在這裏拉起了一支千餘騎的鄉勇義軍,每天忙著打造兵器,操練戰法,警惕地偵查著草原部族的動向。

作為遼東公孫氏之下的勇武之人,公孫瓚的義軍得到了族中的大利支持。

朝廷已經很久沒有注意到這裏了,聽說最近才派盧植前來就任護鮮卑中郎將,負責北境防務。

公孫瓚一直想去拜見昔日的老師,然而,他如今並不自由,一來軍務繁忙走不開,二來以下見上需要好時機。

這日,

探馬來報,盧植遣使送來信件,公孫瓚趕緊開讀:

「憶君昔日廊下隨讀,凡聖賢之學無不精進,雖年少而智力淵深,每每長於同儕,吾心中勉之:此俊必堪大用!不意時光荏苒,經年至此,竟未再謀面,耳聞伯圭才名已然蜚聲,昔日之兆已成實也!今朝廷欲經營並幽二州,北禦鮮卑,吾自任護鮮卑中郎將以來,常思重聚軍馬,擇優分戍,警惕烽火,擇機而動。伯圭今當惜此良機,以別部司馬同禦北境,方為正道,切勿猶疑!」

公孫瓚大喜,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點起本部軍馬,以從弟公孫越為護軍,嚴綱為副將,前往代郡當城與盧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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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漁陽郡漁陽縣。

都尉張純也收到了盧植徵召的信件,只是與別人不同的是,他讀罷信件之後就怒從心起,看著來使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把信件往幾案上一拍,冷哼了一聲,詰問來使道:

「你果真是盧植大人的使者,而不是什麼姦細?」

使者有些意外,雖聽說張純性格倨傲,但也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只等回答:

「在下確實是盧子乾盧大人派來請您上任的。」

張純似笑非笑地說:

「我卻懷疑。盧大人何許人也?飽讀章句,精通禮典,怎麼會分不清上下尊卑?某以都尉之身就任別部司馬,-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你以為某可欺嗎?」

漢代都尉是比兩千石的官職,而盧植來信隻給增加他一個別部司馬的職位,這可只是一千石的職位,雖說只是兼任並非降職,而且還能多拿一份工資,可張純卻十分氣憤。

使者嚇得趕緊施禮道:

「明公容稟,如今北地百廢待興,盧大人自身尚且只是護鮮卑中郎將,若要任命更高的官職,怕是要飛馬報京,等候消息,一來一回又要耽擱許多時日,邊情緊急,只能事急從權。大人早已許諾,日後但有軍功者,先予都尉所部!」

張純微微眯了眯眼睛,擺手道:

「如今這世道變了,豈不聞大丈夫不與豎子為謀?那呂布何人?公孫瓚何輩?俱是白身!如今居然也是別部司馬,要某與此等同列,豈非有意辱我?」

那使者還要再解釋什麼,卻被張純阻止。他站起身來,冷冷地說:

「某從未入朝為官,不識如今官場的行事章製,讓我行道千裡,不如就地安守。這偌大的北境,有的是曠世之才,還望盧大人不必以張純為念,另謀高就去吧!」

使者愣住了,支支吾吾道:

「張……這……這可是國家大事啊!」

張純冷笑道:

「我在這裏,就做不得國家大事?來人,送客——」

他氣呼呼地趕走了盧植派來的人,心中暗道:別以為某惡了上官便要屈從於你這儒生,一個文人打什麼仗,某尚有他途以解此困!

「來人,備馬,某要走一趟鮮於氏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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