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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回憶》第十章 他們崇拜巨人
「來,安吉塔爾大叔,岸邊滑,我扶您。」

海瑟薇杏眼圓睜,看著這個剛才還在卑劣的威脅自己的惡人突然親熱的扶起父親的胳膊,獻起了殷勤。

芬尼爾輕輕湊單老人耳邊,悄悄說道:

「待會兒船上的人上岸,你就說我是你兒子,海瑟薇是我姐姐。」

說完看著一旁震驚的女孩,眨了眨眼。

「照我說的做,否則等這群人走後我不敢保證和大家約定過的事情會不會反悔。聽到了嗎,海瑟薇姐姐?」

這對父女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可奈何。顯然面前的年輕人又有什麼鬼主意了。他們真心不想配合,不過形勢比人強,也只能點頭答應。

與此同時,商船最靠裡的船艙內。

一個乾瘦的白鬍子老頭坐在一個特別訂製的輪椅上,明明是炎炎夏日,很多水手還打著赤膊,裹著厚厚的棉被的他身子卻在瑟瑟發抖,一副冷到極致的樣子。

「主祭大人,這是最後一塊海域了,三個月來我們幾乎已經搜尋了整個北方地區,符合神諭特徵的孩子一共96人,但……他們沒一個能讓星石產生反應。」

說話的是一個疤臉中年男子,一身裝束收拾的利落乾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像一個帳房先生勝過像常年在甲板上討生活的水手。

「是不是……我們理解錯了神諭的意思?亦或是巨人之神已經像底下人所說,真的已經徹底神格泯滅從世上消……呃~」

他話音未落,突然眼珠爆睜,面部漲的通紅,雙手捂著脖子呼吸困難。腳尖更是詭異的離開地面,像被無形的神秘力量凌空掐住了脖子。

輪椅上的老人此時雙目瞳孔消失,整個眼球變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咳,咳咳咳,放……放了我,求您了……」

咚~

神秘力量憑空消失,疤臉男重重摔在地板上。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埃德蒙。」

眼睛已恢復正常的主祭喘著氣猛咳,好半天才順了口氣後說道。

「神的旨意不可揣度。」

埃德蒙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像龍蝦一樣弓著背。聽到老人的話也不多言,好像還沒從剛才的窒息中緩過神來,只是把頭埋在地上,表示絕對的臣服。

「神恩如海,謹遵您的教誨。」

名叫埃德蒙的男人以頭觸地,語氣恭敬至極。

「根據情報這個島是一夥兒維京人暴徒的領地。

您請放心,待會兒我會親自帶人下去搜尋。」

緩了緩氣息,稍微直了直身子。

「他們首領外號兒白狼,卑職兩年前在西陸流浪時和他打過些交道,是個難纏的角色。

咱們此次行動到現在為止多有折損,暗鴉能戰鬥的兄弟也沒剩幾個了,我建議待會兒還是盡量不發生爭執的好。」

主祭微不可查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埃德蒙的提議。緩緩推著輪椅離開了。

良久後房間裡只剩下一人的埃德蒙抬起頭,一臉怨毒的看著主祭離去的方向。

「老傢夥,非要固執的安排這次搜尋活動,幾乎耗光了組織內所剩不多的財力物力,現在就連最重要的武力「暗鴉」都快消耗殆盡,這次若還找不到你所說的預言之子,看你能怎麼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僅憑現在的力量,能不能撐到下一輪光明之主的掃蕩都難說。看來這個崇拜巨人的奇怪組織不能多待了,得找機會就此脫身才行。媽的,沒想到剛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又要開始東躲XZ了。」

他掏出剛才一直放在腹心位置的右手,一個刀柄是眼鏡蛇形狀的短匕露了出來。刃部專門做了啞光處理表面黯淡無光,只有邊緣部分好似被塗抹了一層薄薄的淡綠色液體。

這是劇毒。

「白狼,嘿嘿老朋友好久不見啊,我可是很想念你呢。」

說完舔了舔嘴唇,眼睛裏泛著妖異的光芒。

水手喊著號子降帆落錨,在甲板上忙碌的跑動著。

一十二名穿著精幹短裝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站在甲班上,手中把玩著各式各樣的奇異兵器,每個人眼裏都毫無光彩沒有活人的氣息,像會活動的死人一樣,觀察著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們不敢多看,每次走到他們附件都忍不住繞著他們走。

不一會兒,名叫埃德蒙的疤臉男子從船艙走出,一眾男子紛紛看向這邊。埃德蒙朝著他們點點頭,吩咐水手放下小船,帶著一群人坐上小船朝岸邊劃去。

「光明之神在上,諸位日安。」

芬尼爾躲在安吉塔爾老人身後,探著腦袋看從小船上下來的這群人。

只見一個明顯是領頭的疤臉男很有禮貌的先給大家打了招呼,看到岸上瘦弱窮苦的奴隸居民們似乎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認真的說明了來意:

「我們是來自伊斯納爾的黃金獅子商會,剛從布裡斯托做生意回來,沒想到遇到了風暴。」

伊斯納爾的名字芬尼爾聽過,那是他們南方大陸最北方也是最大的海港,據說十分興盛,財富堆積如山。經常聽島上回來的海盜們吹噓早晚有天要把那地兒劫了,可惜考慮到嚴重的政治影響和規模龐大防守嚴密的港口衛隊,只能無奈放棄。

而布裡斯托是海島更北方的一片群島,那裏地處交通要道,形成了很多興盛的小王國,商貿發達。

看來他們確實去了不少地方。

這人臉上雖然有疤痕,但笑起來的樣子似乎也沒那麼嚇人,不少圍攏過來的灰水河居民都不自主的放下心來。

還好,這人看著不像是壞人的樣子呢。

就是他後邊那十幾個大個子眼神可真嚇人。沒一點活人味兒。

「幸蒙光明之主護佑,讓我們躲避了這場災禍,但船上的食物不少被海水捲走了,不知能否讓我們在你們這裏補充些淡水和食物?當然,報酬一定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安吉塔爾看來人氣勢不凡,本能的彎了彎腰,姿態放的很低。

「您是?」

「埃德蒙。叫我埃德蒙就好。」

「埃德蒙大人,您帶著這樣大的商船遠渡重洋來這邊貿易?這邊是有什麼您需要的東西嗎?」

安吉塔爾困惑的說道。

「或許,這就是神的旨意吧。」

埃德蒙眨眨眼,語氣神秘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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