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閻魔亭開始的型月旅途》53 問答
亂入的高大劍士頭戴骷髏頭盔,幽藍色的光芒自頭盔眼中透出。被劈成兩片的肉柱切面上略帶黏連的肌肉依然抽動著…
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因為眼前的劍士雖然也很瘮人但是比那根噁心的肉柱賣相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更況且對方砍的是他們的「敵人」。
被切開的肉柱蠕動著聚合,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是現在的他看上去屬實有些淒慘。
「你是誰!」雷夫嚎叫著捂住肩膀,那裏齊根而斷的臂膀告訴我們,在有神秘的世界質能守恆有時候只不過是個笑話…
哈桑沉默的注視著他…
「去死吧!」在哈桑平靜地注視下,率先忍不住的是雷夫。
畢竟上一刻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下一刻就徹底跌入了塵埃…
這種失衡的心裏落差能讓很多人直接瘋狂,甚至乾出很多沒有腦子的事。
現在的雷夫就是如此。
赤紅的魔力沸騰,巨大的眼球虛影出現在他頭上,而這只是變化的開始,赤紅色的魔力驟縮,竟是在體外直接完成了魔力壓縮,紅玉般的眼球圍繞著雷夫如同衛星環繞天體運轉著。
「覺醒之刻降臨!燒卻式.佛勞洛斯!」
隨著爆炸,大空洞中逸散的魔力竟然統統湧向爆炸的原點,其原點竟然形成了一個魔力坍縮點,在釋放光熱和衝擊時同時吸攫著魔力,強化著原爆點的威力…
這種陸秉未見過的魔力運用讓陸秉本能地替正面迎擊的哈桑心憂。
「小心!」他高喊。
哈桑沒有回復,他只是前沖,消失,接著出現在雷夫身後…
漆黑的巨劍從雷夫胸口穿胸而出。
陸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相當於當面背後捅刀子的攻擊有點說不出話來。
對方整套攻擊行雲流水,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讓陸秉暗戳戳地自問自己是不是開始轉運了。
眼看著雷夫化為紅霧消散,陸秉咧開了嘴,抬手就想招呼。
但是對方再次…消失了?
陸秉嘴角的笑容僵住,來源於劍士的直感讓他迅速前撲,但是…
懸在脖頸前的冰冷劍刃讓他停下了動作。
這尼瑪哪是轉運啊!這是硬生生地增加難度啊!
陸秉心中的神獸高喊著臥槽呼嘯而過,留下被殘酷現實踐踏的體無完膚的心靈。
瑪修想要上前,但是被陸秉伸出的手阻住,因為陸秉能感覺到,那把巨劍砍下自己的腦袋不會比殺一隻雞難多少…
所以,這種情況下陸秉覺得自己只能通過對話來搶救一下自己踩在懸崖邊上的性命…
「你好…我們見過嗎?」
「未曾。」低沉的嗓音如此答覆著,懸於陸秉脖頸的巨劍沒有絲毫動搖。
不過即使如此也讓陸秉稍鬆了口氣,只要願意對話就好…最害怕的是那種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人的…
「嗯…你也是看我不順眼?」陸秉小心地問著,畢竟眼緣這玩意兒同樣沒啥道理可講。
「皮囊只是表象。」低沉的聲音淡漠地回復。
「那…怎麼就必須得拿一把劍指著我?」陸秉蛋疼地問到。
「汝為何要衝鋒在第一線。」
「啥?」
「汝以何身份拯救諸人。」
「…哈?」
「汝之信仰又為何?」
「…???」
這是哪門子的新式拷問?陸秉滿頭的問號。
容不得陸秉不懵逼,眼下的情況就跟掛滿十八般刑具的拷問室中,青天白日黨的特務將共黨的聯絡員綁在電椅上卻問對方今天中午吃了沒一樣扯淡…
當然,扯淡歸扯淡,陸秉還是要好好回答的,畢竟不好好回答的話…那把大劍是真的會砍下自己的腦殼!
「為什麼衝鋒在前?」陸秉嘆了口氣,「人類能夠擔負起責任的只有自己的選擇!同伴的幫助從來不是義務!我更沒有視其為理所應當的資格!」
「以什麼身份去拯救諸人?」陸秉苦笑,「拯救?這個詞太沉重了!它往往會跟回報掛鈎,而我的行為是拯救嗎?不是吧!那只是普通的互助和我自身的自我滿足吧!」
「至於信仰...」陸秉沉默,「抱歉,唯獨這一點...我真的不知道。」
「汝認同人類的自我意識,否認被裹挾的行為?」低沉的聲音詢問著。
「是!」
「汝在意人類深思熟慮的抉擇,而非一時意識的傾向?」
「對!」
漆黑的大劍離開了少年的脖頸,一股輕柔的推力將陸秉推出。
瑪修迅速掩上,在扶住陸秉的同時將哈桑.薩巴赫擋在盾牌之外。
「汝為自己掙得一命。」哈桑低沉的話語響徹四周,隨後他遁入陰影,再也不見蹤跡。
陸秉大口喘氣,徹底被掏空的感覺讓陸秉跌坐下來,哈桑凝若實質的殺氣並不是開玩笑。
那種賜予萬物平等死亡的氣勢讓陸秉尋不到一絲破綻。
那是不同於陸秉的勢,是陸秉現今遠未達到的境界...
「禦主!你怎麼樣!」瑪修焦急地撐住少年的身體,小心地將少年放平在地。
「沒事...只是心力消耗過大...」陸秉疲憊地說到。
看著仍然無措的奧爾加瑪麗,陸秉向他伸出了手。
「什麼...意思...」少女踟躕著不知道是否應該將手遞給少年。
因為...心靈已然重創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擁有信任。
「不管什麼意思!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說過的吧!」陸秉看著白髮的少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這只是我的自我滿足...我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報償!至於之後...全都要靠你自己做出選擇...我能提供給你的...只有更多的時間...」
少年攤開手掌,刻畫著尤克特拉希爾的木牌釋放出璀璨的光芒,那是融入了聖杯所帶來的光芒。
「你可以憑依在木牌中,思考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將來,直到你自己做出不會後悔的選擇。」
奧爾加瑪麗眼睛微紅地看向熠熠生輝的木牌。
「...」奧爾加瑪麗突然落淚,但是她的嘴角卻揚了起來,「真的只是自我滿足?」
「是的!」
「其實...」奧爾加瑪麗撲了過來,在陸秉面前停下,兩人間的距離很短,短到陸秉能感受到某個所長的呼吸。
「你對自己的評價可以更高一些!」奧爾加瑪麗再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在說完這句話後將手放在木牌上。
看著白毛的吉祥物進入木牌,陸秉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瑪修...通知醫生進行靈子轉移吧...我...先睡了...」
「是...master...」少女攏住少年歪倒的頭,啟動靈子轉移程序後,看著身上飄散而出的粒子輕輕說道,「晚安...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