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閻魔亭開始的型月旅途》96 復仇的正當性
少女嘴角柔和的微笑,夾雜著那怨毒入骨的話語。讓陸秉打了個寒顫...
而為了舒緩一下氣氛...少年如是說到。
「看來…你不是來投降的?」
「你是天真到什麼程度才會認為對方會用這個姿態來投降啊!」伊麗莎白一槍砸在了少年的頭上。
而一邊的阿塔蘭忒雖然沒有動手...但是那翻到天際的白眼也很好地說明她的態度...
「...等我殺了你之後,我會把你可悲的腦子挖出來,好好看看你的腦迴路是有多清奇。」黑貞輕輕說到。
「...」陸秉摸了摸額頭,挖腦子這麼重口味的死法是他未曾設想過的...
不過…
「你說讓我死,我就得死…多少有點沒面子吧…雖然那玩意兒我本來就不多。」
少年腰畔的毗嵐出刀一線,燦然的光芒與舞台交相輝映。
但是這一次…
情勢並未按少年的意願發展。
扭曲的肉塊自舞台下方擠出,拚接成了閃爍著熒光的噁心觸鬚,瞬間擊碎了霓虹般的舞台,也打斷了正在生效的魔術…
陸秉眯眼看向對方放下的左手,和其上的一本…書。
「你的小伎倆一如既往的多…」少女喃喃著,然後一道烏光自少女背後閃過。
而陸秉則瞬間架起了毗嵐…
一條密佈著猙獰骨刺的龍尾將少年如皮球一般拍飛。
「這是…」阿塔蘭忒凝重地看著少女身後延伸出來的那條不成比例的尾巴。
而龍娘則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開玩笑的吧…」
「…看來只能等會再殺他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我應該先處理掉叛徒!」黑貞再次說到,「聽說…」
阿塔蘭忒臉色驟變,向後飛退。
但是一個輕柔的聲音卻在她的耳邊響起,「你的速度很快?」
少女異化成龍爪的手向阿塔蘭忒的後心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柄燃燒著火焰的長刀插進二人之間,抵住了呼嘯而來的右爪。
「受了那麼重一擊,已經緩過來了嗎?」黑貞問到。
「托你的福,還沒有。」頭破血流的少年如此回復著,而當他抬起微垂的頭,就可以看見那原本黑色的眼睛中灼燒的燦然日冕。
「魔眼?」
「誰知道呢。」少年輕聲說到,「但是…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同伴。」
「不允許…嗎…」黑貞輕笑著。
「那麼…」驟然加大的力度讓燃燒的長刀驟然下壓,「我的同伴呢!」
「吉爾為什麼要死!」黑貞的左手也異化成龍爪裹挾著惡風朝著少年的腦袋抓來。
少年拖動著被抵住的毗嵐橫拉,用刀柄頂住了少女尚未異化的小臂。
「快走!」陸秉對身後的弓兵喊到。
下一刻,猙獰的龍尾向著少年的小腹直刺過來。
而少年因為身後之人的存在,只能咬牙啟動了風衣上的相位轉換。
「法夫納又為什麼要死!」旋轉身體的少女成功帶偏了少年的長刀,而其身後也是骨刺嶙峋的龍翼…
「寶具展開!無垢的純白之城!」堅定的喝聲在這一刻響起。
而代表守護之力的白光也在這一刻蔓延到陸秉的身前。
「前輩!你沒事吧!」瑪修惶急地跑了過來,撐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年。
「還好…幸好你們來的快。」陸秉苦笑著展示自己顫抖的胳膊。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貞德站在少年的另一邊問到,「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願望?」陸秉喘了口氣不確認地說到。
「願望?」
「啊…我曾說她是贗品,但是這並沒有什麼貶低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她很可能是某個對貞德小姐抱有執念的人…通過向聖杯許願所具現出來的…」
「我可不會變成龍啊!」貞德滿臉錯愕地申明著。
「是啊…」少年垂頭,「但是…這或許恰好是能夠佐證我猜想的依據…」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瑪修頂著寶具好奇地問到。
「原本跟龍沒有絲毫關係的貞德為什麼會冠上龍之魔女的稱號?為什麼會具有使役巨龍的能力?」
「??」
看著一乾從者滿臉懵逼的表情,陸秉嘆氣解釋著。
「具現她的人不想』聖女』死去…從而讓她擁有了壓倒一切的力量!又因為深深地了解聖女…所以』他』知道…聖女不可能去復仇…所以…」
「是這樣嗎?」貞德問到。
「也許吧…」陸秉撓頭,「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再結合吉爾這個名字…你們會想到誰?」
「…」貞德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藍鬍子?」瑪麗沉吟著問到。
「可能吧…」陸秉注視著出爪如風的黑貞和咬牙死頂的瑪修,「然後…在局勢壓倒性不利的情況下…那個人會不會讓自己絕對不能坐視死亡的人擁有吞噬別人並擁有其力量的能力?
並且讓這個人吞噬自己…
來避免…
有可能的死亡?」
「如果是吉爾…」貞德嘆息著閉上了眼睛,「如果是對我的死耿耿於懷的吉爾…」
「看來…沒錯了…」陸秉看著貞德已經能夠解答一切疑問的臉,「所以…瑪修,回來…」
「前輩?」
「這是我跟她的恩怨!如果猜想全對…那麼我就是逼死她父親的仇人!」陸秉抽出了青藍色的長刀。
「面對弒親之仇…她的所為是正當的!」
「陸秉!!你想幹什麼!!」通訊頻道的強製開啟帶來了醫生震怒的問詢。
「讓她復仇。」陸秉平淡地回復。
「你有什麼毛病!」
幾乎所有人同時喊出的話讓少年掏了掏震的發麻的耳朵。
「我又不是去送死…」少年小聲嘟囔著,「如果連一個單獨直面的機會都不給她…那麼她永遠不會甘心吧…」
「那有怎樣!你現在所在的是戰場!放棄優勢以身犯險是什麼鬼道理!」醫生繼續咆哮。
「…那樣我會永遠睡不好覺的。」陸秉苦笑著說到。
「…」
幾乎一致的沉默籠罩了這片空間。
「這並不是人的生存方式…甚至聖人也無法設想…我再次問你…你到底怎麼了?」醫生沒有任何遮掩,當著所有人問到。
「我很好…一直如此。」陸秉輕聲回復。
「如果前輩遇見危險…我會出手的。」瑪修扭頭蒼白著臉說到。
「我也一樣!」…
除了齊格飛和莫扎特,這幾乎是所有在場人員的回答。
但是…
「你們沒有機會的…」陸秉輕笑著,「我說過…我不準備送死…因為…」
陸秉苦笑,他的生命承載了更重的承諾…
只要有希望…他會比任何人…都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