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聚變的艱難

籌備一個新的實驗室，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工作。

周成林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經出差去要政策和準備工作。

而陳凡，對於現有的聚變內壁材料的進一步疊代，沒有再一股腦把全部的方向拿出來，辦公室內，陳凡已經將接下來內壁材料的研發寫明了大概的方向，簡約而不簡單。

「大概的思路和方向明確了，以實際研究項目，帶動研究人員成長，這才是最佳的研究過程。」

「結果是重要，但是，人才的培養，也同樣重要。」

「不謀萬世者，不足某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我現在最大的本錢，就是能夠在夢境中穿越到五年之後，並且能夠把自己這五年來所學的知識帶回來。」

「所以，目前，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圖書館充電！」

「不然的話，即便到時候真的有東西擺在我眼前，我看不懂，拿不回來，那也是白瞎……」

「同樣，人才挑選和培養是必須著重進行，否則，單靠一個人，即便我把知識和科技帶回來了，一個人也根本沒辦法實現變現。」

「至於實驗室的組建，就完全看周教授了。」

「也不清楚距離『黃昏』小行星到底還有幾天時間發生再次變軌，希望周教授能夠最快速度落實下來……」

陳凡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後，立刻趕往了圖書館。

物理基礎他有，但是現在，他要應對的，是整個可控核聚變工程，難度不可不謂之大。

「目前可控核聚變點火已經成功，可持續時間也大幅延長。內壁材料的支持更是不在話下。」

「最大的困難，就是輸出功率和輸入功率的比值，也就是Q值問題。」

「當今世界，絕大部分實驗室的聚變實驗堆的輸出功率為零，連點火都做不到，而各科研大國的聚變工程，Q值大多也在零和一之間徘徊，哪怕國際多國聯合的ITER，數萬科研工作者聯合攻關的大項目，目前的Q值也沒超過1。這樣的聚變反應堆，即便點火成功，也沒什麼實用和商用價值。」

「Q值達到1以上，也就是輸出功率大於輸入功率，才稍微擺脫了入不敷出的尷尬，才有實用意義。」

「而要進入商用，Q值至少要到10！「

「目前要解決Q值過低的辦法。」

「要麼降低降低聚變發生的苛刻條件，要麼，就是要使用更加有效的辦法，去滿足核聚變發生。」

「前者難度太高，後者已經有了較明確的思路，溫度，等離子密度，能量約束時間，也就是公認的勞森準則。」

「從這三個角度切入，最為合適。」

「總而言之，是如何更加高效的加熱等離子體，如何產生更強的磁場將等離子密度束縛的更高，讓其內部壓力更大，以及如何能夠將等離子體約束時間延長！」

「開始吧……」

「儘快解決能源問題，解放文明能源限制，才能最大程度釋放目前文明的生產力。」

……

時間緩緩過去……

王峰事件，在實驗室內影響很大，每個人被逐一喊去配合調查，問話。

幾天過後夜裏。

陳凡正在辦公室裡埋頭苦讀，做筆記，思考。

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陳凡一看是何有光，想了想，還是接通。

「何老總，好久不見。」

「小陳，可不興這麼見外的，你叫我何老總，那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陳老總了？」何有光電話那頭笑呵呵說道，「你比我小，叫我老何就行了。」

陳凡笑著打著哈哈，「好，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喊老何了。」

「這還差不多。」何有光跟著笑道。

簡單寒暄過後，何有光立刻說起正事：「小陳，有件事，翻來覆去，我還是想親自問問伱的意見，那天夜裏，我就徵求過老周的意見，他應該已經和你講過。」

「這麼多天沒收到消息，看樣子，你應該是拒絕了。」

陳凡聞言，隻好誠懇說道：「老何，聚變反應堆實驗基地，我是非常嚮往。」

「但是，我不想離開這裏，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事件之後。」

「實驗室陷入漩渦後，棄團隊於不顧，這種事情，我真的做不到。」陳凡發現這個理由很好用，索性就直接拿來堵何有光的嘴了。

果然，電話那頭聽到陳凡這麼一說，勸都沒法勸，沒辦法下口，難道讓陳凡做一個只顧自己前途的小人？

於情於理都過不去。

何有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只能嘆了口氣，這是對人才的可惜：「哎，這事鬧的，委屈你了。」

「這麼說吧，你們實驗室升級本來差不多就差臨門一腳，突然出了那麼檔子事情，阻力倍增，所以暫停了下來。這事也已經傳開了。」

「大家都知道老周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老周這幾天果然忙上忙下非常活躍。」

「但結果出乎我們的意外。老周是去大吵大鬧了，可是，最後，大家都沒想到，他卻要了一個聚變反應聯合研發分支實驗室，而且，根據我獲得的消息，是由他兼任實驗室負責人，你來當第二負責人。」

「今天下午，他又馬不停蹄來到我這裏要人要合作，我們也已經初步交換了意見。」

「先前，你們也幫了我們很多忙，原則上，我是同意合作的。」

「而且，扶植下級研究機構，將一些預研項目外包，這也是我們經常做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想問問。」

「陳凡，你真的決定這樣做了嗎？」

「這個實驗室一旦正式批文下來，作為主要負責人，最少幾年時間內，你都沒得跑了。」

「而你這個年紀，恰好是成長最快的時間，我們實驗室，各方面條件，應該說是國內聚變研究的頂配了……」

「即便就是現在不方便過來，緩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晚啊……」

「如果想跨領域搞研究，我可以做主，先搞一個研究小組怎麼樣？」何有光咬了咬牙做出決定，讓一個在其他非專業領域僅僅入門的，甚至是門外漢的人，一來實驗基地，就直接搞一個研究小組，這已經是他職權的極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