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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黑暗流的修仙界怎麼辦?》第30章 第三十章
眾所周知,新世界大門一旦打開,就再也合不攏。

蘭惜的世界觀受到巨大衝擊,堪比睜眼發現自己變成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不想深思師傅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當關心則亂吧,比如說貓貓抓回的老鼠蟑螂,愛的特別深沉。

蘭惜打起精神,雲舟上有個人急需心理輔導。

這大概就是身為師尊的責任。

雖然他自己剛親身感受了一把來自師傅的山體滑坡。

那枚簪子看著平平無奇毫不起眼,實則是一枚法器,還淬了劇毒。文茜心一個普通姑娘拿著它都能帶來這麼大的傷害,還好她不認識穴道經絡,刺入薛念腹部時避開了丹田,不然後果堪憂。

簪子拔了,毒解了,但薛念一蹶不振。

個倒霉孩子一再遭受打擊,精神本就承受著巨大壓力,身心備受折磨,文茜心那一簪子戳的他透心涼。

薛念整個人都茫然了,提不起勁。

蘭惜勸他:「不要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你有一顆赤誠之心,俠肝義膽,這是美好的品質,不要讓它們成為折磨自己的源頭。」

薛念躺在床上,茫然看著上方,服了丹藥傷口已經癒合,可心理上的痛苦絲毫沒有消退。

心如刀割,又好似螞蟻在啃噬。

蘭惜好聲好氣道:「你的師兄們自責著了何家的道,把文家姐妹帶回雲州,白白叫大家都遭了一回罪。為師叫他們放寬心,不要因為別人的事情折磨自己。他們憐憫弱小,富有同情心,是好意,文家大姑娘包藏禍心不是他們的錯。吸取教訓,以後更加謹慎妥善的處理。」

「雲澤之事本就不是你的責任,是何家趕盡殺絕,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已經做的很好。文家姐妹是可憐,驟然痛失父母,可你薛念難道不是從小父母雙亡。同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文茜心不敢對何家的人下手,卻敢殺你,痛斥怒罵,哭喊叫屈,不過是欺軟怕硬,看你善良好欺負罷了。」

薛念終於有反應,卻是為文茜心辯解了一句,「文家大姑娘一夕之間痛失父母,何家心狠手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蘭惜憐憫的看著他,「可你也只是一個能力有限的少年而已,如何承擔的起這麼大的罪名。」

不做人的是邱煦何紫穗夫婦,虐殺孩童的是邱家二姑娘,派人追殺鄉親,將雲澤化為一片焦土的是何家。

這裏面有薛念一毛錢的關係?

邱煦想要將他血祭煉化的時候不該反抗,一死償還養育之恩嗎?笑話!

要不是這對夫妻,人家薛念也是有父有母的孩子。

不要說文家大姑娘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何家派出雲舟直達雲澤上空,那上面飄揚的何家旗幟,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見。家徽這樣重要的標誌,世家恨不得把能標記的地方都標記上。

大世家的能量,事發三個多月,可在修真界掀起一點點浪花?

邱家的事被公諸於世,真正麻煩不斷的是薛念啊。

薛念被刺了一下,鼻子發酸,熱淚湧入眼眶,心裏的委屈就像找到宣洩的口子,一瀉千裡。

他張張嘴,第一次喊,難以啟齒,很小聲很小聲:「師、師尊……」

順利喊過一次,叫起來流暢多了。

「師尊,我其實……」

蘭惜搖搖頭,示意他不用說,「我知道你之前並沒有真心拿我當師傅。師徒之間也要講究緣分,互相認同。你才從邱家離開,這麼多年一直感恩戴德的居然是這種人,心裏頭鬱鬱寡歡,不想這麼快找個能壓在自己上頭的人,情有可原。」

「薛念,念,你母親給你取這個名字,心裏應該是思念你父親的吧。不要忘記自己的願望,有朝一日找到父親遺骨,將你的

父母安葬在一起。」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看你這麼低落消沉,你的師兄們也都很擔心你。」

「為了關心你的人,振作起來。」

想起找到文家姐妹,興高采烈通知他的師兄們,薛念心裏一暖,終於打起精神。從床上爬起來,下意識按了按被簪子刺中過的位置,傷口已經沒了,可那種冰涼的感覺好似留了下來,記憶猶新。

他猶豫一會兒,底氣不足的問:「師尊打算如何處置文家姐妹?」

蘭惜平靜道:「文大姑娘懦弱,文家小姑娘倒是有些勇氣。為師已經吩咐,向仙霞宮的地界前進。到了地方就把人放下來,以後是好是壞全看她們自己造化。」

薛念惴惴不安,「可是她們兩個柔弱女子……」

蘭惜:「仙霞宮治下百姓以女子為尊,沒有比那裏更適合她們。」

停頓了一下,蘭惜突然換個話題,問:「你與邱家大姑娘關係不錯?」

問題過於突兀,薛念愣怔一下,沉默片刻,低落道:「弟子初入水映天,心裏茫然無措,悲痛欲絕,是邱大姑娘給予關懷,讓我從悲痛中走出來。」

蘭惜對邱大姑娘的印象就是哭哭啼啼,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面。

可能當姐姐的總是被要求照顧弟弟,薛念成了邱煦義子,名義上也算邱大姑娘的弟弟。

看到薛念提起往事,懷念的模樣,蘭惜放緩語氣,「所以那日你才專門站出來為邱家姐弟解圍?」

薛念回神,失落道:「邱鱗經常被送去何家,一年到頭在邱家的日子很少,邱大姑娘許是把我當做弟弟在照顧吧。惹得邱鱗總認為姐姐更心疼我,他不在的日子裏,我在邱家成了半個少主,上上下下都對我另眼相看。」

他自嘲,「我曾經也以為義……邱家主真的對我很好,因為邱鱗時常不在家把滿腔父愛都給了我。邱鱗為此不高興,對他處處退讓,勉強維持了一段兄弟之情。到頭來只是我一廂情願,誰都沒有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薛念想起被邱煦關入密室時,平日裏溫厚的模樣是那麼猙獰可怖,不顧他的哀求,打算放乾他全身的血液。像個待宰殺的畜生一樣吊起來,從眉心引血,身體上的疼痛不適,不及心裏的千分之一。

眼睜睜感受到全身血液一點點流走,心也跟著一點點變冷,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以為就此死在密室中,卻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落到自己身上。

是阿娘一直在跟他說的阿爹,薛詩人。

阿爹藏了一縷神識在裏面,因著法寶吸收了他半身血液,驚動了阿爹神識。趁著邱煦一心祭煉法寶,心無旁騖,果斷衝擊邱煦神識,擾亂他的靈力運轉,引發走火入魔,當場重傷。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愛,父親就因為耗儘力量消失不見了。

薛念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來後,掙扎著爬出密室,向外面呼救。

看到重傷的邱煦,邱大姑娘和邱鱗問他發生什麼事情。

這叫薛念如何說的出口。

毫無意外,他們喂邱煦服下丹藥,把他喚醒。

邱煦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將他關起來,理由是刺殺。

薛念被關入地牢,失血過多,沒有得到任何醫治,渾身冷的發抖。邱大姑娘偷偷來看他,送來一碗薑湯給他暖身子,讓他給邱煦認個錯。

「阿爹平日裏這麼疼你,肯定只是一時氣急了。阿念你素來懂事,聽阿姐的話,不要跟阿爹慪氣。跟他認個錯,阿爹氣消了,就會把你放出來。」

薛念第一次感覺到薑湯是這麼刺鼻難喝。

每回被邱夫人用青霜抽傷,寒氣入體,凍的他瑟瑟發抖,邱大姑娘都會親手煮薑湯給他驅寒。

然後是邱

鱗,站在地牢外面告訴他,自己要去絳霄仙府。

「阿爹早就給我打點好,不能耽誤了時辰。絳霄仙府是仙門之首,等我成了內門弟子,阿爹一高興說不定就會把你放了。這些日子你在地牢裏好好反省反省,成天就會惹禍,這次連阿爹都惹怒了,沒人能保你。」

然後兩人再也沒有出現。

薛念知道,等邱煦恢復傷勢,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不斷回憶,越想越可笑,一葉障目,簡直是個傻瓜!

結果他沒能等來邱煦,程叔帶人闖入地牢,救出他。

薛念意識渾渾噩噩,耳邊不斷鑽入喊打喊殺的雜亂聲,有人在嘶吼,有人在慘叫,好像還有火光。程叔的懷抱很暖和,搖搖晃晃,卻像躺在搖籃裡,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醒過來,程叔告訴他,邱家沒了。

再次見到兩人,是在梧桐城。

那一跪,就當是還了邱大姑娘的薑湯。

青霜是法器,挨了青霜可能會死的,薑湯喝了並沒有什麼用。他阿娘就是挨了青霜,寒氣入體,埋在地下多年不腐,更換棺木時,青霜的鞭痕新鮮如初。

他和邱鱗的兄弟之情從來沒有存在過,與邱大姑娘自然也從來都不是姐弟。

想起種種往事,薛念不禁黯然神傷。

聽見耳邊傳來師尊的聲音。

「女孩子外柔內剛,不是每個姑娘都像邱家大姑娘那樣遇事只會哭哭啼啼。」

薛念一噎,「師尊……」

蘭惜直言不諱,「不要把你對邱大姑娘的刻板印象套在別人身上,文家大姑娘的教訓難道還不夠?繼續抱著這個愚蠢的念頭,以後一定會吃大虧。女修從來不比男修柔弱,否則你看到的就是男尊女卑的修真界,而不是男女分庭抗禮,並駕齊驅的修真界。」

「被女孩子的眼淚所蒙蔽,死了也是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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