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葉公司:月光籠罩著都市》第九十三章 過去
「你剛剛說消失…我想問一下,如果你真的認識我,那我消失的時候是幾歲?」卡特蘭盯著男人問道
「幾歲?我想想…好像…大概是十歲、十一歲那裏吧」
卡特蘭向後退了幾步,向四周看了一圈
「難道…這裏真的是…」
「…特蘭,難道你失憶了?」
卡特蘭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嗯」
「那…我和你說說你以前的事吧?」
「…麻煩你了」
那個男人在原地轉了一圈,一隻手端著下巴,想了想後說道
「我想想看…嗯,最開始你的出現非常突然,就是那麼悄無聲息,偶然間被人發現在了一條小巷裏,照理來說像你這樣被遺棄的孩子並不少見,但是你很特別,你身上非常乾淨,衣服也很整潔,看起來似乎並不便宜,那種氣質讓我們一度認為你是巢裡來的,兩眼放空沒什麼精神,你就坐在那,不論發生什麼都沒有反應,有一個人對你很有興趣,他把你領回了家,之後就照顧起了你,你一直沒什麼反應,除了正常的吃飯睡覺,沒有其他任何行為,甚至從沒說過一句話,直到後來有一天,你突然之間就彷彿變了個人,變得特別活潑,而且很乖,非常懂事,我們聽說之後都大為好奇來看了你」
男人突然停了下來,卡特蘭著急的說道
「然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
安吉莉卡對她勸道
「你先別急,讓人家好好想想,畢竟也挺久之前的事了」
男人又想了一會後說道
「當初,你的那種樣子,在都市可是從未見過…怎麼說呢,從沒見過這麼乖還聽話的孩子,你特別善解人意,我們都很喜歡你,有你在的時候,我們都忘卻了在都市生活的那種壓抑氣氛,鄰裡之間關係也因你而建立了起來,原本優先關注自己的我們也開始為他人—主要是你考慮,不過你也是個有點奇怪的孩子,首先我們一直沒能搞明白你的來歷,你自己也說不清,你的嘴中還時常掛著一些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當我們問你時,你卻說自己也不知道」
「之後呢?我是怎麼消失的?」
「這個…其實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你不知為何開始變得有點悲傷,精氣神也開始不足了,我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的生活,但什麼辦法都沒有,直到後來…另一個孩子來了」
「另一個孩子?」
「是的,那個孩子的臉和你幾乎一摸一樣,但她身上的氣息與你完全不同,她身上的氣質導致我們根本不敢靠近,但你並不在意,在看到她後便一步步向她靠近,那個孩子也沒有什麼動作,之後你居然拉著她去玩了,當我們討論怎麼救你的時候,那個孩子…她笑了,之後她隔三差五都會來找你玩,你們成為了好朋友…看到這棵櫻花樹了嗎?當初是那個孩子帶來的,我們都驚呆了,要知道隨便一株植物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這麼一顆上品的櫻花樹,之後她帶你一起種下了她,那段時間雖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但應該是你最快樂的時光,直到後來,那個孩子突然不來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現,你每天都來這棵樹旁邊等,但一直沒等到…後來不知為何,你突然忘了她的存在,雖然我們心存疑惑,但看到你恢復原狀,我們也很開心,之後就是你消失的前一天,那天在周圍傳來了激烈的戰鬥聲,我們讓你不要亂跑,但你還是跑了出去,我放不下心,也就跟了過來,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孩子和你又見面了,她看起來很憔悴,你不停的給她講故事,之後她死在你的身邊,之後一棟樓突然倒在我的面前,等我爬過去時你和那個孩子都消失不見了,之後等了數年時間,現在我們又相見了」
「這個故事…怎麼感覺…」
卡特蘭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和老婦人說的故事很相似,不過老婦人講得是另一個視角的,卡特蘭心中想到
「也就是說我曾經生活在這裏,至於我的出身依然是謎,我和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同齡人成了朋友?她還和我長得很像??…不行,感覺還是沒什麼頭緒…好像隱約想到了什麼,但沒辦法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怎麼了,卡特蘭?」
「沒什麼…抱歉,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
「…沒事,失憶也不是你的問題,你能再來看我已經很感激了」
「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安吉莉卡在旁邊問到
「等等,你這就回去了?」
「呃,但我好像沒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啊,還是說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不,我沒有別的事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隔三差五再回來看看我們嗎?」
「沒問題」
卡特蘭向男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安吉莉卡,安吉莉卡攤了攤手就帶著卡特蘭離開了
「我說你真的不考慮再待一會兒嗎?」
「不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我留下來啊?」
「就是…我還以為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你的表現也有點太平淡了吧」
「嗯…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的表現應該會浮誇很多,但現在我…這個先不提,我說安吉莉卡小姐,你覺得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嗯?…按照我聽到的,挺不錯的一個人」
「…如果我其實是個壞人呢?」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習慣從壞的一面思考問題了,不過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是嗎?萬一那些行為只是為了我的計劃而做的掩護…」
安吉莉卡打斷了卡特蘭
「不論你曾經是什麼樣子,你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
「…嗯,是的」
「你現在的性格和你聽到的一樣嗎?」
「有相似之處,但現在…不太像」
「那你就不是她」
「嗯?此話怎講?」
「你和曾經的你有著完全不同的記憶和性格,那麼即使是一個身體,你們也算不同的兩個人,一碼歸一碼,她曾經是壞的和你並沒有關係,但如果你良心過意不去想要補償當然也是可以,但你沒有那個義務,更何況現在看來你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呢?」
「…我明白了,謝謝你,安吉莉卡小姐」
隨後安吉莉卡小姐帶著卡特蘭回到了起點,告別之後卡特蘭回到了L公司,繼續了她不斷循環的工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