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焰沒有因為打斷別人一條腿而陷入自我懷疑，也沒有沾沾自喜。

他不認為自己是天生的冷血裁決者，他只是單純守衛林敏，給那人長教訓。因為他知道，法律懲罰不了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又不得不受到懲罰。

他選擇了打斷他的腿，讓他以後都不敢用這套對付女生。

林敏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看著自己四年來住的地方，說捨得那都是假的。

可她又不得不走，她已經盡了全力。

收拾好東西，林敏轉頭就看到來送別自己的一大堆孩子。看著他們清澈的雙眸裡滿是不舍，林敏內心酸澀。

「一會兒回去注意安全，」林敏本來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就成了叮囑。

沒想到的是，一群小學生認真且大聲回道：「好的，老師。」

以往所有人都是這麼回答的，但這次不知怎麼的，多了幾分愁緒。

林敏提著行李，一路走到村支書沈聰行的車旁，放好行李後，朝送別自己的小孩們揮手拜拜。

顧白焰上去，把手裡的沈箏早上去採的花塞到林敏手裡，小聲道：「老師以後別回來了，書本的話，可以託人郵寄到初中去。」

這是防備沈良過後不要臉說出那些事，村裡的小孩最多會被教訓一下。可是沈良家裡不一樣，他們會一潑二鬧三上吊，到時鬧著不讓林敏走，會給林敏徒增煩惱。

林敏表情微怔，鄭重點了點頭，把手裡準備好的住址和電話紙條塞給顧白焰。

「以後有事聯繫老師，老師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這是出於對顧白焰的欣賞，希望他不要因為一些困難而隕落，希望他長成參天大樹。

顧白焰接下紙條，朝老師粲然一笑。

小小的車帶走了那位在這裡奉獻了四年的女孩，顧白焰臉上卻帶著笑。

「你一大早不做飯，去采什麼花兒，那東西是能當飯吃嗎？」

「還不快去做飯，你是想餓死我啊！」

「小賤蹄子，一天天凈會給我找事兒。」

回到家，顧白焰便聽到了沈大柱的怒吼聲。

廚房和大廳隻隔了一道門，廚房裡的女孩正低著腦袋嫻熟做飯，不敢作聲。

王麗蹲在一旁切早上割來的豬食，而罵人的人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抽著煙罵。

對於這樣的謾罵，王麗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偶爾還要抬頭不贊同瞥一眼沈箏。

意思大約是你好端端惹他幹嘛。

顧白焰站在門外，表情不高興，走進廚房，開始和沈箏一起做飯。

沈大柱看著忽視自己進入廚房的人，瞬間氣炸了，站起身來更加大聲道：「反了反了！逆子，你居然還敢幫著沈箏！」

王麗也站起身，「朝宗啊！你快出去，你一個男生，進廚房成什麼體統。」

顧白焰抬了抬下頜，示意沈箏去燒火，他則轉身看向已經走到廚房外和廚房內的兩人。

沈箏剛想上前說話，就被顧白焰按住，讓她別摻和。

「以後別罵沈箏，我不高興。以後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妄想控制我，你們最好收斂一點。」

顧白焰沒說那些什麼大道理，這兩人聽不懂，顧白焰就直白說。

王麗皺眉，不贊同又不敢說話。

沈大柱忍不了顧白焰這樣跟他說話，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大聲叫嚷道：「小兔崽子，你現在翅膀硬了，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兒子，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現在服軟，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長久以來，沈大柱一直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夠有意思了，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

他今天就要顧白焰知道，他是他老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再說，他是他花兩萬塊買回來的，就是他的私人物品。

解下腰間的皮帶，沈大柱要對方好好受教訓，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樣下去遲早反了天了。

王麗面色發白，上前想要攔住沈大柱，卻被沈大柱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顧白焰看著盛怒中的沈大柱，隻默默說了一句，「你確定，你是我老子嗎？」

語氣十分輕，聽起來像是在談論家長裡短。

可在沈大柱耳中，卻猶如萬鈞雷霆，他甚至都不敢直視顧白焰了。

王麗也僵在原地，低著頭渾身發抖。

沈箏半懂不懂，不明白弟弟的話為什麼殺傷力這麼大。

空氣一下凝滯了，簡直讓人呼吸不過來。

沈大柱喃喃道：「怎麼不是，我就是你老子！」

只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心虛。

當初為了顧白焰出現的合理性，他還讓王麗假懷孕，帶著人躲出了山，一年後才抱回顧白焰。他心裡思索，按道理說顧白焰不會知道這件事，可是他話裡的意思是他知道了這件事。

是他聽錯了？

「我隨口一說，爸媽你們別介意，只是以後少管我的事，要尊重我們自己的發展，我們發展好了，不會太虧待你們的。」顧白焰輕聲細語，看起來絲毫沒有威脅性。

讓人聽話，不一定要厲聲大喝。

沈大柱聽到這裡，下一秒立刻把手裡的皮帶放在身後，笑呵呵道：「都是爸脾氣太暴，以後我盡量不管你和你妹妹，我開明的。」

王麗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白焰微微一笑，繼續煮飯。

沈大柱則破天荒開始切起了豬草，「王麗你去炒菜，放朝宗和沈箏去學習。」

王麗不明所以，根本不理解其中的不對，她只是順從去拿鍋鏟。

顧白焰沒有給她，繼續做飯。

只有沈箏一臉不知什麼情況，在疑惑自家怎麼突然變和諧了。

之後吃飯更是，顧白焰直接給她夾肉，沈大柱竟然都不說什麼了。

吃完飯，顧白焰帶著沈箏一起洗碗，洗完後就學習。

鄉村小學能學到的有限，到了初中容易不穩，顧白焰準備趁這個漫長的暑假給她狠狠補習。

即使是一個乖巧的小女孩，也會討厭學習，她寧願去割豬草。但她又知道顧白焰是真心為她好，並且隨著長大，她也漸漸知道不讀書的後果是什麼，所以只能痛並快樂著接受顧白焰的補習。

這樣過了一些日子後，兩個堂哥也放假了。

兩個堂哥和顧白焰關係良好，所以時常找顧白焰。

最後不知怎麼的，兩個堂哥也進入了顧白焰補習的範圍內。

他們被親爹強行壓著一起補習了。

一帶三，顧白焰表示小事兒。

原本他是準備一起幫著大伯一起賣西瓜的，想著不能真這樣直接拿三成，但被大伯強行拒絕了。

沈聰行表示，只要顧白焰給他兩個兒子提高成績。

三成？哪怕五成他都願意。

所以整個暑假，除了必要的勞作外，顧白焰剩餘的時間大部分在給三個真小朋友補習。

或許天生會教人，三人都進步飛快。

中間村裡其他人也想讓顧白焰幫著補課，被顧白焰拒絕了。

他能力有限，還是先緊著最親的人來吧。

很快，第一車西瓜被沈聰行托朋友賣出去了。賣給了臨西城某個大酒店，價格非常不錯。

關鍵是賣出去三四天后別人就打電話來，表示剩下的全要了。

三畝西瓜一共一萬六千斤，對方全要了，按照每斤一塊錢的單價算的。

要知道，現在是2007年，這個價格簡直不要太好，沈聰行第一時間就答應了。並且他還意識到，不光他自己覺得這東西好吃，外面其他人也識貨，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好！

除去肥料和人工費車費等，這批西瓜凈掙一萬一千多。

村裡許多人一年都掙不到這個數，還要各種農作物加起來。

沈聰行悄悄拿著錢找到了顧白焰，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大面積種植這個品種的西瓜，帶著整個村子致富。

「這種繁育是非常複雜的，而且栽種中還要十分辛苦授粉。您要種多少畝，可能需要提前準備。還有成本的事，可能需要事前講清楚。」顧白焰採取的是人工誘導的辦法處理的種子，用的是秋水仙素，提取這東西非常麻煩。

他已經從沈大柱那裡聽到了瓜賣的價錢，不能說不合理，只能說沒那麼高。

「還有，三畝西瓜成本就五千了，好多人不一定能種得起，這是一個現實因素。」

也是顧白焰完全沒想過讓沈大柱種的原因，沈大柱喜歡打麻將，家裡根本沒有多少積蓄。

興緻勃勃的沈聰行被顧白焰狠狠澆了一盆涼水，顧白焰說得非常有道理，這三畝西瓜他和媳婦外加顧白焰侍候得無比周到。顧白焰更是好好指導了一番如何種植，施肥授粉。

如果其他人要種，至少也要這樣，顧白焰除掉的成本中，人工成本就佔了不少。

「這，總不能夠不讓人種吧，到時候恐怕會生出許多事端。」

沈聰行皺著眉頭道。

他是村支書，有責任和村子一起致富，不然他為什麼來當村支書。

顧白焰臉上浮現出笑意，解釋道：「不是不種，是您醜話要說在前頭，您召開一個村集體大會，把這些都說一說，然後讓人自願認領要種幾畝，苗多少錢一畝。我來講述種植難點，做好培訓。我們完全可以把無籽西瓜發展成我們村的特色農產品，慢慢讓周邊城市認可我們的西瓜，成立西瓜買賣的合作社。」

顧白焰前些日子敲打沈大柱為的就是這個，他可以光明正大收取秧苗的錢。當然，間接也為了沈箏的心理健康。

沈聰行瞪大眼睛，顧白焰說的話一下戳中了他內心的點。

這個好啊！而且也完全不擔心村民不信，因為他已經種了一年，切切實實看到了收穫。

想到這裡，沈聰行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把錢一把塞在顧白焰懷裡，轉身就跑，邊跑邊說道：「不許退錢！我這就去通知村民開會！你一會兒來講如何種植無籽西瓜。」

顧白焰完全沒反應過來，看著懷裡一大摞錢。

心裡沒什麼波瀾，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這種心態很奇怪，似乎他已經看慣了很多很多錢。

趁有時間，顧白焰去了林大叔家，讓他載著自己去趟鎮上，他要寄錢給林敏讓她幫忙買一下書。

顧白焰直接寄了一千塊。

他也趁機數了數，大伯給了一共五千塊。

顧白焰也順便給沈箏買了一把梳子和蝴蝶結髮圈，那丫頭從來沒得過禮物。

至於王麗，顧白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買任何東西。

他並不喜歡兩人，以後也最多給予對方對待自己一樣的錢財。至於關心關愛，對方也不是真的疼自己，所以不要想這些東西。

買賣即為傷害，對方也不過是把他當養老和遮醜的工具人，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說生不了孩子。

到時候該治病治病，該給贍養費給贍養費。

沒有其他。

各取所需。

之前對方壓製住怒火，也是因為權衡利弊而已。如果是真心疼愛或者疼愛過，最起碼也會流兩滴鱷魚的眼淚。

顧白焰始終看得清楚。

回到家，把東西給沈箏後，沈箏樂得眼睛都是眯著的，嘴角一直上揚。

沈聰行沒有大中午開會，而是把會挪到了晚飯過後，所有人到村委會小廣場集合。

村長林德升站在所有人面前道：「想必大家也清楚，今天我們喊大家來的目的了，我就不多說了，我會和村支書聰行一起把這件事給大家講清楚。以後大家要種，就要好好種，不能亂來，到時候不好賣出去……」

接下來半個小時，沈聰行和村長林德升一起講了關於種植西瓜的事，成本、種植難度、人工和如何賣，全都講清楚了。

現場所有人聽得十分認真。

顧白焰站在台下，也靜靜聽著。

等他們講完，沈聰行把顧白焰招呼上台，笑道：「這個無籽西瓜的技術，來源是朝宗，現在由朝宗把種植關鍵給大家講一講。」

村裡所有人看向沈大柱，這兒子不讓沈大柱種，讓沈大柱他哥種了掙錢？

有意思。

沈大柱臉黑成一片，沒說話，只是瞪著顧白焰眼神不善。

顧白焰不怕對方，目光坦然望過去，然後看著台下所有人，自通道：「各位叔叔伯伯，我來給大家講一講關於無籽西瓜。」

之後顧白焰從成本講起來，然後講述了無籽西瓜的原理。

什麼兩倍體三倍體幾倍體，什麼秋水仙素，給所有人整得迷迷糊糊。

說完專業後，顧白焰開始用通俗的話語講述種植關鍵。

台下的人這才緩了神色，開始仔細記著。

托顧白焰這幾年讀書名聲斐然的福，台下沒一個質疑的。當然關鍵還是沈聰行掙到錢了，直接堵住了大家的嘴。

講了十多分鐘，顧白焰便把剩下的事交給大伯了。

期間完全無視沈大柱的眼刀。

沈聰行也讓大家把想種植的畝數報上來，顧白焰好提前準備好幼苗。

暫時是不交錢的，只有到了顧白焰真準備開始育苗後，才進行收取苗的錢。

暫時定為三百塊一畝，外面買差一點的無籽西瓜幼苗也要接近四百了，還不算運進來的損耗和種植出來的西瓜甜度和無籽程度不同。

沒人有意見，知識就是力量。

這是幾年前沈聰行就教給他們的道理。

最後，沈聰行初步統計為七十五畝，到時候可能會少一些，不過大概不會少很多。

沈聰行還計算過，這些西瓜如果種植出來。只要把種植日期稍微控制一下，周邊城市消化不算難。

要知道，周邊只有他們這一個大山溝，出去後二三十公裡就有幾個大城市。

還是人口兩三百萬那種。

顧白焰計算了一下，如果除掉幼苗培育成本，他能有一萬七八千左右的收入。

最起碼接下來幾年時間，他都不需要為生活發愁了。

接下來就是應付沈大柱了，他絕對會眼紅這些錢。

果然，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沈大柱便開始了興師問罪。

「小兔崽子，你膽子大了啊！居然敢這樣給我難堪！」上次的事，他強壓住了火氣，這次他不準備放過顧白焰。

他還要顧白焰把他身上的錢全部吐出來，讓顧白焰知道誰才是家裡的權威。

才十歲，就這樣，長大還得了。

讓沈大柱內心恐慌的是顧白焰的不受控制，他有些害怕對方反過來弄他。

顧白焰沒說話，看著剩餘的人支著耳朵，他無奈道：「大伯和您是親兄弟，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種植這個要花很多錢的，我們家也出不起啊！再說第一年也是有風險的，就是試點，是大伯慷慨解囊的試點，這是賺了，要是虧了，我現在都不好跟大伯交代。」

沈大柱一時被顧白焰的話噎住，因為顧白焰說的是實情。

其他村民對視一眼，也覺得顧白焰有道理。

人沈聰行是為村裡奉獻才試點的，這西瓜如果不是村支書種過，其他人根本不敢碰。

「你！」沈大柱說不過顧白焰，因為顧白焰找的理由實在無懈可擊。

顧白焰接著說道：「您別急，今年有保障了，您想種幾畝，我都會給幼苗。」

「那育苗的錢……」沈大柱下意識說道。

顧白焰皺眉，苦惱道：「秋水仙素很貴的，種子還要在裡面泡，關鍵這東西還不能重複利用。這麼多畝弄完，還有不收錢給自家弄，恐怕沒剩幾百塊了。」

反正說一千道一萬，他顧白焰沒錢，是出於村子裡的原因才做育苗的。

沈大柱只能無奈放棄，瞪了顧白焰一眼，「我要種個七八畝，給我準備苗。」

「您的錢夠嗎？」顧白焰一臉真誠問道。

沈大柱老臉一紅，「三畝吧……」

顧白焰這才一臉勉強答應下來。

沈聰行全程圍觀，看著滿意而走的村民和沈大柱，臉上不由浮現出點點笑意。

他可知道顧白焰育苗成本不高，可經過今天這一出，村裡都會認為顧白焰沒掙多少錢，心底的嫉妒也會少幾分。

他拍了拍顧白焰的肩膀，「幹得漂亮。」

「無奈罷了，我總要為我和沈箏未來的學費生活費考慮。」顧白焰無奈道。

沈聰行想起不靠譜的弟弟，對方根本供不起兩個人讀高中大學，顧白焰的做法真的無可厚非，甚至可以說是深謀遠慮。

想起自家兩個沒心沒肺的崽子，沈聰行咬了咬牙。

都是一個根，怎麼長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藤。

這次事件後就是秋季開學，顧白焰是以鎮小升初第一進入的鎮中學，被安排在七（1）班。

值得慶幸的是，沈箏也吊車尾進入了一班。

當天看到顧白焰班主任高興得不得了，因為對方除了作文被象徵性扣分外，其他全部滿分！

鎮中學是寄宿製，每個星期五會放假，星期天回來上晚自習。

環境對於顧白焰和沈箏來說可以接受。

但僅僅也只是能接受。

沈大柱和王麗完全沒有準備被子棉被的意思，隻象徵性給了一個人五十塊，讓他們解決全部問題，並且告知這是一個月生活費。

上次的事，沈大柱後來還是回過味兒來。

他決定給顧白焰一個教訓，讓顧白焰知道誰才是家裡的大家長。

顧白焰拿上錢，給他和沈箏準備了被褥和洗漱用品，並且各自買了換洗的全套衣服兩套，還給報了名。

對方不拿多的，他也不求對方拿多少。

買衣服是不想別人看低他和沈箏，他希望沈箏能正常交到好朋友，建立社交。

小鎮消費不高，四千塊，即使一個月兩百塊，也能用很久。

再說明年開春能考育苗得到一大筆錢，那些錢省著點，足夠他們兩個人上完高中。

這還是在他一直這樣按部就班讀書的情況下，如果不，那一切進展只會更快，他們會過得越來越好的。

沈箏不知道弟弟哪裡來的這些錢，她想問，最後還是沒問，默默接受弟弟的照顧。她要記得弟弟的好，好好和弟弟讀書，掙錢照顧弟弟。

顧白焰知道沈箏的想法，因為太好懂了，他不會讓對方長成扶弟魔的。因為只要弟弟足夠有錢，姐姐就當不了扶弟魔。

只是該有的保密措施要跟上，避免被沈大柱榨乾他們身上的錢。

沈箏鄭重答應下來。

開學一個星期，林敏找來的大量書籍就出現在顧白焰所在的學校。

包括了全套的高中課程，各學科的資料書和卷子，還有一部分是大學才會學習的書籍。

班主任接到門衛的彙報時都驚呆了，他這才知道，顧白焰究竟有多厲害。

顧白焰在許多人的注視下，跟在熱情幫忙搬運書籍的班主任身後回了宿舍。

之後的日子雖然艱辛，但對於顧白焰來說非常平淡。

很快，全中學也都知道了顧白焰有多厲害。

每一科，他都能得到滿分的成績。

相傳中考的卷子他都做過，並且得到了除作文扣分外的全對！

顧白焰要請假時，各科老師的都是隨便他的。課上看其他書籍也是，仿若看不到，並且有時候還會讓顧白焰代課。

最多的莫過於英語了，偏僻小鎮的英語老師口音很多都不標準，顧白焰簡直就是天降救星。

最後甚至會演變成顧白焰教，老師都坐下面聽。

面子？

全班的學習成績才是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