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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75章 仿生雄蟲
蟲族。

一個古老而神奇的種族。

蟲族不分男女,以雌蟲,亞雌和雄蟲作為性別區分。

雌蟲具有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生育能力,也是保護帝國的主力軍,卻被信息素所束縛。倘若沒有信息素的安撫,軍雌極容易陷入精神暴.亂,在痛苦中死去。

亞雌的體貌介於雌蟲和雄蟲之間,偏向於柔美,沒有攻擊性的體態讓他們更容易受到雄蟲的青睞。

而雄蟲,是體態最弱小的蟲族,卻也是最重要的蟲族。一來他們能為蟲族的繁衍提供米青子,二來,他們能為雌蟲提供安撫性的信息素——這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能遏製雌蟲精神暴.亂的存在。

所有蟲族都有著近似於人類男性的外貌,根據不可考據的資料記載,也許他們的血管中還流淌著人類稀薄的血脈。只是雌蟲有蟲翅和蟲紋,這也是他們和其他蟲族最明顯的區分。

數萬年前的一場基因災害讓雄蟲數量銳減,雌雄之間的比例差距達到了恐怖的一千比一。

為了保護雄蟲,讓蟲族的血脈得以延續,子嗣得以留存,帝國迅速推出了雄蟲保護法,並成立了雄蟲保護協會,切實保障弱小群體的權益。

但初衷雖好,卻在數萬年的光陰裡,慢慢演變成了極為畸形扭曲的雄尊雌卑制度。

雄蟲高高在上,一隻蟲可以娶多個雌蟲當雌侍,並在婚後即刻擁有雌蟲的所有財產,同時掌握著他們的生殺予奪大權。

他們身材瘦弱矮小,毫無保家衛國的能力,卻又因為可笑的雄性自尊,選擇揮刀向無法反抗的雌蟲,來彰顯出自己的優越。

而雌蟲不僅要在生活中對雄蟲卑躬屈膝,為了獲得信息素繼續活下去,還不得不委身於雄蟲,忍受日復一日的折磨。

即使帝國有明確的法律保護雌蟲的生命權利,但在地位高貴、耀武揚威的雄蟲面前,法律便如一張空白的廢紙。

他們肆意□□虐待屬於自己的雌蟲,每年向媒體和警局求助的雌侍數不勝數。他們身上的傷痕之多,假如蟲神真的存在,恐怕都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創造出雄蟲。

在流下無數血淚、受盡無窮屈辱之後,帝國的雌蟲們終於徹底明白了一件事:蟲神已不再眷顧這片土地和他的雌蟲子民。

抗爭的意識一天比一天高漲,帝國內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壓抑。可笑那些高高在上的蟲族統治者,還被虛幻的繁榮蒙蔽了雙眼,隻專心沉溺於荒唐的享樂之中,完全忽視了同為帝國子民的雌蟲所面對的絕望現實。

帝國的平衡懸於一線,搖搖欲墜。

終於有一天,一個契機憑空出現,宛如一點星火,將帝國上下全部點燃。

忍受多年苦暗的雌蟲終於不再祈禱並等待蟲神的拯救,他們選擇用自己的雙手推翻這不公平的統治,賭上所有榮耀與身家性命,去反抗銘刻在數萬年基因中的本能。

他們做到了。

而支持這場史上最大暴.亂成功的根基,是蟲造信息素的問世。

這種蟲造信息素和雄蟲自動分泌出的信息素作用完全相同,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完全不需要雄蟲身上的任何物質,於是徹底打破了將雌蟲拴在雄蟲身邊的那道枷鎖。

雌蟲終於掙脫自誕生以來就深深籠罩在頭頂的死亡陰影,再也不必為活下來而忍辱負重地向雄蟲獻媚。

失去了信息素的根本製約,雄蟲便像是被拔掉了劇毒之刺的蜂蟲,徹底失去了最後的籌碼,只能任憑原本被他們搓磨□□的雌蟲揭竿而起。

反叛像是燎原之火,在極短的時間內轟轟烈烈地席捲了蟲族帝國所在的星系。

那些雄蟲本就天天縱情享樂,腦滿腸肥,連最弱小的亞雌都能把他們一拳揍

趴下,哪裏來的能力去反抗這些常年為帝國征戰、渾身浴血的雌蟲?

最後,蟲帝被徑直闖入宮殿的前任帝國上將當場割斷喉嚨,正式宣告了這場宏大反叛的結果。

局勢徹底調轉。

雄尊雌卑的時代徹底結束,但平等卻並未到來。

雌蟲原本就對原本暴虐的雄蟲恨到了骨子裏,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滿腔仇恨亟需宣洩,又豈會心甘情願地答應與雄蟲從此平起平坐?他們世世代代延續數萬年的刻骨仇恨,難道就能被這麼輕飄飄的放下麽?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在新任皇帝,也就是曾經被流放荒星的帝國上將即位之後,他默許了社會地位金字塔的倒懸。

也就是說,從此往後,蟲族由雄尊雌卑變為雌尊雄卑。雄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而成了被統治者,雌蟲則搖身一變,成了手握權柄的那方。

身無長處的雄蟲們徹底淪落社會底層,成為連亞雌都不如的存在,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孕育後代,以及供給雌蟲們取樂。

現在的蟲族,是雌蟲們的天堂,也是雄蟲們的地獄。

它是煥然一新的,冥冥之中走向另一個極端的——「新世界」。

-

如今,距離那場讓整個星際所有種族都大為震驚的反抗,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

這二十年的時間中,帝國欣欣向榮,科技與軍事日漸發達,沒有了雄蟲拖後腿,蟲族的威名遠揚星際。

雄蟲保護法與雄蟲保護協會被悄然廢除,沒有激起一丁點水花。

畢竟蟲族社會中,百分之九十五的蟲族都是雌蟲,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沒蟲再去關心雄蟲的利益是否得到保護。

至於其他蟲族——百分之四的亞雌一直是牆頭草,不管社會制度如何,總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而剩下那百分之一的雄蟲又全是渣滓,他們的意見沒有任何考慮的必要。

綜上所述,現在的蟲族社會是穩固無比的大廈,雌蟲佔據了絕對權力與社會地位,雄蟲們一點風浪也掀不起來。

曾經有專家憂心過蟲族的繁衍問題,認為在雌尊雄卑的前提下,雄蟲未必肯主動提供米青子。

但雄蟲自願與否,在雌蟲們看來,完全不需要關心。

何況,隨著仿生雄蟲的誕生,新的技術也水漲船高。

製造商們敏銳地嗅到了商機,在仿生雄蟲推出後的不久,他們迅速通過基因編程手段,研發出了可以孕育後代的仿生雄蟲。

這樣一來,即使沒有了雄蟲提供米青子,雌蟲也可以和仿生雄蟲一起生育幼崽。並且根據他們的宣傳,與仿生雄蟲誕下的後代,體質會更強,表現也會更加優異。

這項技術的真實性被證實之後,雄蟲徹底喪失了最後的抗爭權利。

雄蟲們是驕奢淫逸慣了的,絕大部分什麼都不會幹,只會吃喝玩樂。所以現在的雄蟲,大多都成了雌蟲養在家裏的禁.臠,不再是什麼雄主,而是雄侍。

如果雌蟲有很喜歡的雄蟲,對方又很能討他的歡心,那這隻雄蟲或許可以被破格提升到雄君的待遇。

雖然對雄蟲來說,也許這個稱呼並不算是獎賞,倒像是某種明裏暗裏的羞辱;但他們也只能忍受。

至少雌蟲很少同樣以暴力對待自己的伴侶,畢竟按照他們的力量和雄蟲瘦弱的小身板,恐怕輕輕給上一拳,雄蟲就會死得很慘。

雖然雌蟲不會家暴,但這並不意味著雄蟲就會輕鬆多少——因為他們必須得滿足雌蟲的生理需求,之前也說了,現在的雄蟲也只是雌蟲的玩具而已。

絕大部分雌蟲的胃口都很大。當交.配不再是痛苦的承受,而是一種享樂的標誌時,他們驚人的耐力和欲求不滿的態度,都成了體弱無比

的雄蟲難以承受的痛苦。

因此現在,每年蟲族醫院裏最多的病患不再是因戰爭受傷的軍雌,而是被夾壞掉、再也直立不能,被迫植入新軟件的雄蟲。

這種雄蟲的下場往往很淒慘——能被如此輕易地用壞,說明雄蟲的身板脆弱,能力不足,無法滿足雌蟲。因此,即使被治好了出院,原本的雌主也不會願意繼續留著他們,這種雄蟲便只能在救濟站裡潦倒度過後半生。

但這種雄蟲並不是個例。最讓雌蟲不滿的是,絕大部分雄蟲的雄性能力都很低下,長度不夠不說,時間也短得可憐,連滿足雌蟲的一半谷欠望都做不到。

再加上雄蟲的數量稀少,要滿足雌蟲的需求就更困難了。

但有需求就有供給。終於,在徹底推翻雄蟲統治的第五年,仿生雄蟲誕生於世,並且迅速在蟲族範圍內爆火。

仿生雄蟲並沒有什麼倫理爭議,說白了,它們就類似於人類的【嗶——】氣娃娃,並沒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只是在蟲族社會相對先進的科技支持下,製造出來的仿生軀體更加真實,活像是真正的生命體。

它們有體溫,有心跳,有血液,有呼吸,甚至還被貼心地培育出了神經網絡,可以根據外界不同的刺激做出不同的回應,讓交.配的體驗直線上升。

最重要的是,這種仿生雄蟲的某個部位是用某種極其稀有的材質做成的,做得分量沉甸甸不說,還可以保證他們長時間金/槍/不/倒,除非被過分使用過度,否則很難壞掉,完美滿足了雌蟲的需求。

相比起來那些軟趴趴的雄蟲,這種專門為杏愛而生的仿生雄蟲自然更受軍雌們的歡迎,堪稱風靡一時。

而眼下,自己的宿主,代號零七的全能戰爭型機械人——

它的記憶晶片,就被001植入到了這麼一隻仿生雄蟲的後腦。

-

001有點慌。

畢竟,它最開始只是想按照其他系統的建議,選擇一具仿生蟲的軀體而已,可沒想著讓宿主下海當牛/郎啊!

而且挑選的這個時機也不對——

零七,或者說是祁渡,馬上就要被帶出去使用了!

001用不存在的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使用是怎麼個使用法。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沒見過這種世面的小系統熟練地死機了。

後腦內的記憶晶片瞬息之間處理完畢了雌蟲的要求,祁渡卻並沒有聽從。因為它無法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新控制者。

他站在原地,晶片操控著嘴唇張合,觸感從口腔通過神經系統反饋回來,發出的口音生澀而古怪:「請您確認許可權。」

雌蟲聞言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可權?確認什麼許可權?」

你一個小小的仿生雄蟲,不是聽見要求就能啟動嗎,還要什麼許可權,當你自己是超級計算機不成?

祁渡平板道:「請確認您擁有我的命令許可權,否則我將無法處理指令。」

雌蟲新奇無比地看著他,轉頭看向另一隻雌蟲:「閣下,您看這隻仿生雄蟲是什麼情況?」

另一隻雌蟲也震驚了,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命令許可權?從沒聽說過啊,這只是壞掉了不成?」

「壞也不至於往這個方向壞吧,怎麼會平白無故給自己增加一個指令密碼……」

雌蟲半是好奇半是試探:「沒有許可權,要是我非要用你呢?」

祁渡聲音毫無起伏:「如果您想要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強行啟動,那麼我會進行反擊,直到您停止強啟。如果我反擊失敗,那麼我會自毀。」

「自毀?」

雌蟲咂舌,完全不能理解這隻仿生雄蟲怎麼就莫名其妙有了這種恐怖的程序,聽起來

像是什麼私人機甲或者飛船才有的待遇。

把它創造出來,不就是為了把雌蟲們上得舒舒服服的麽?為什麼眼前這隻突然就被上了鎖,還得要合適的鑰匙才能打開?

等一下,鎖和鑰匙?

雌蟲恍然間頓悟了什麼,左手重重一砸右手的手心:「我懂了!難道是那幫傢夥研發出來的新型仿生雄蟲——自帶密碼鎖,只有被主人輸入正確密碼才能直立起來?」

他越說越覺得這個解釋合理:「有了密碼鎖,就可以很好地杜絕其他雌蟲趁擁有者不在,擅自使用仿生雄蟲的可能——畢竟仿生雄蟲屬於私蟲物品,很多雌蟲都是有佔有慾的,不喜歡自己的仿生雄蟲被其他蟲使用。」

另一隻雌蟲恍然大悟:「竟然如此,閣下,您說得有道理!但咱們之前從沒有聽說過新型仿生雄蟲的出現,也沒有買過類似的貨物,它又怎麼會出現在咱們的庫存中?」

「這個嘛……」

雌蟲遲疑片刻,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外面的貴客還在等待著享用美味。所以他沒再多想,匆匆吩咐道:「先別聊這個了,克萊,你先把已經選出來的那些帶到客人們面前去,讓他們先挑選一番,看有沒有喜歡的。我去給送貨的那幫傢夥發個短訊,問清楚這隻雄蟲該死的許可權是什麼!」

克萊匆匆領命而去,臨走前又最後看了一眼這隻奇特的仿生雄蟲,隻覺得設計出這隻仿生雄蟲的設計師當真有些本事,把他的五官塑造得英氣而俊美,很有幾分古典韻味,想來應該是許多高等雌蟲喜歡的類型。

他內心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也知道憑藉自己的地位,高級點的仿生雄蟲是自己沒資格享用的。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攢錢,買一隻屬於自己的仿生雄蟲——他才不想在以後只能使用軟趴趴又短小、隨隨便便就能被夾斷的活體雄蟲。

也不知道肖恩閣下會如何處理這隻叫祁渡的仿生雄蟲,畢竟有著密碼鎖的雄蟲還真是頭一回聽說,想來能賣個很好的價錢。

等克萊離開之後,肖恩看著眼前這只在原地動都不動的仿生雄蟲,眼中精悍光芒一閃而過。

克萊想得不錯,肖恩確實嗅到了商機。

目前仿生雄蟲雖然在市面上很是常見,卻還沒有過帶密碼鎖的先例。但稍一想就知道,只要手中錢足夠,雌蟲們自然還是會想買帶密碼鎖的,可以切身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

畢竟肖恩經常在社會板塊上看到離譜新聞,一些買不起仿生雄蟲的流氓雌蟲欲求不滿,潛入其他雌蟲家中,強行啟動別蟲的仿生雄蟲使用。

並且由於那仿生雄蟲不是自己的財產,他們還不會愛惜,往往索取無度,把雄蟲夾斷才肯罷休。

要是有了密碼鎖,這種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只是不知道這種有密碼鎖的仿生雄蟲製造難度大不大,又能否量產。

若是能的話,那麼以後他也許可以改行售賣仿生雄蟲,而非像現在一樣,只是短期租賃了——要是自己做了頭一份,那麼必然會獲得豐厚的利潤。

想到這種可能,肖恩呼吸急促幾分。

他不再猶豫,拿出光腦,對著祁渡拍了一段全身視頻,緊接著轉身匆匆離開,去聯繫自己的貨物供應商了。

臨走之前肖恩沒忘記鎖上倉庫,於是祁渡的瞳孔驟然落入一片漆黑中。

他照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與身邊那些沒有被選中的仿生雄蟲一起,無聲地立在原地。

記憶晶片的功能一應俱全,儲存功能尚且完整,很輕易地辨認出,它已經換了一具軀體。

祁渡迅速掃描評估著自己目前的狀態:格鬥技巧和資料庫還在晶片中貯存著,隨時可以使用。

但新軀體堪稱毫無攻擊性,骨骼和肌肉都是實打實的仿生材料

,極其脆弱,顯然不能再和之前一樣用軀體扛。

現在的它沒有任何自保裝置,甚至連紅外線掃描儀都沒安,夜視都做不到。

完完全全的殘次品。

祁渡冷靜地對自己的新軀體下了結論。

但好處也有。

第一,沒有進攻性的軀體讓他消耗的能源大幅度減少,並且從環境判斷,應該會有人來主動為他提供能源,所以祁渡不需要再同之前一樣,自己想辦法收集可用能源,維持機體運轉。

第二,雖然身體素質大幅度降低,但這具身體卻讓它感覺到了什麼全新的東西。

被強光晃到眼部時,會下意識閉眼,還會流下含有大量氯化鈉的液體。

開口說話時,也並不像從前一樣,只需要輸入指令,機體就會自動執行;而是要用晶片接收著神經的反饋作出回應,控制口部肌肉與舌頭,挨個發出音節。

控制方式與之前的軀體完全不同。

通過精確的比對可以判斷出,現在這具軀體,各個方面都像極了生物學上的人類。

黑暗中,突然有什麼奇怪的聲音猶猶豫豫地響起來。

【零……零七是嗎?你好你好,我叫001,是來自未來的系統!你原本的軀體已經在二十年前報廢啦,所以我擅自做主,將你的控制晶片移植到了這具仿生軀體上。】

【之所以要重新把你喚醒,是因為你是這個蟲族世界中氣運之子最信任的……呃,人工智能,所以001選中了你,想要讓你幫忙完成一個任務。如果你能完成的話,就可以繼續在這個世界……呃,生存下去?】

太奇怪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它,001,一個系統,竟然在用「生存下去」這種事情誘惑一個從來都沒活過的人工智能!

那可是人工智能啊,真的會被誘惑到嗎!

001一口氣解釋了很多,想讓這個人工智能儘可能地快速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與前幾個世界的人類不同,祁渡瞬間就捕捉到了001在它腦內的發聲源頭,並且嘗試著控制這具軀體的腦電波進行對接。

但它關注的地方,卻和001想的完全不同。

「任務。」

它問:「你掌握著移植控制晶片的技術,又要為我發佈任務。你是我的新控制者嗎?但我並沒有感受到你的許可權。」

001一愣。

反應過來後它立刻否認:【不是啦不是啦,你已經沒有控制者啦!從今往後不會有人對你下命令,你可以像人類一樣,自由獨立做出判斷和選擇啦!】

自由?獨立?

對一個人工智能說這兩個詞語,未免有些荒誕。

剛說完,001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尷尬地找補:【咳咳,是這樣的……】

【你是因為黑洞意外掉落進這個蟲族世界的,但是你的控制者還留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裏,沒有人擁有控制你的許可權,你可以自由地做出選擇。】

【此外,理論上講,你這具新身體是完全按照人類的標準創造出來的。如果你願意完成我的任務……或者說是請求更好,那麼你可以選擇從此以後,嘗試著作為真正的人類活下去。】

……雖然其實不是人類是雄蟲,但是問題不大,都一樣都一樣。

真正的人類。

它第一次聽見這種問題,也是第一次有誰要讓它主動做出選擇。

選擇的內容是,能否作為人類繼續活下去。

……「活」下去。

原本它的晶片總是能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最理性明智的決定,今天卻像是出現了數據流紊亂一樣,遲遲沒有回應。

這一切對一個人工智

能來說,是否有些太難以理解了。

-

從出生開始,零七的身份就是為戰爭而生的AI。

也許對人工智能來講,如何能真正擁有人類的情感,真正成為人類,是永恆的偽命題。

它還記得自己剛被創造出來時,曾經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隔著裝有培養液的器皿,對著它自語般地感嘆。

「零七號也許是最接近人類的人工智能,它擁有強大無比的自主學習能力和在任何惡劣環境下都能完美化解危機的生存能力,但我能力有限,照舊沒有讓它突破AI與人類的鴻溝。」

「和所有AI一樣,零七不懂情感。」

「它的一切決定都是在精密計算下做出的最優解,與感情無關。」

「但它是如此出乎意料的完美,如果再給我十年時間,也許我真的能夠讓它產生出獨立的自我意識。」

老者搖搖頭,蒼老語氣中難掩疲憊:「只可惜零七號馬上就要上戰場了。正值國難,國家現在亟需一個完美的殺戮機器,而非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

「……恐怕我再也沒有機會啦。」

零七號並不能理解老者那些並非指令的感慨。它只知道,它的創造者在灼熱地期盼著完成某項驚世駭俗的壯舉。

如果是什麼必須完成的命令,那麼零七號無論如何都會幫老者達成,忠於人類這條規則被作為至高無上的第一命令,深刻在它的核心程序中。

但老者並沒有強求,只是苦笑著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零七的記憶晶片儲存空間很大,將那一幕一直記到現在,又在001的話音結束後被重新「回憶」起。

代碼是具體的,是冰冷的,但卻有什麼虛擬的東西潛藏在一串串數據洪流之中,深眠於零七那塊小小晶片的核心區域。

而在這一天,它隱隱有了復甦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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