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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23章 同床共枕
多餘的,內衣。

男生的內衣不就是內褲?

蘇承的意思是要穿自己的……

葉泛舟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就感覺鼻腔一熱,幸好蘇承也不太好意思,沒在看他,不然今天少不了在蘇承面前丟個人。

他頗有幾分狼狽地捂住鼻子,在心裡瘋狂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終於勉強平復下來躁動的心思:「有,有新的,我去給你找。」

蘇承答應一聲,不自在地向下拉了拉上衣的衣角,站在原地等葉泛舟給他找出來。

葉泛舟衣服不少,什麼類型的都有,畢竟他媽是個喜歡玩「奇跡舟舟」的女人。但內褲相較而言則少得可憐——畢竟誇張點講,男生一條內褲能穿十年不用換。

他找了半天,終於在櫃子的犄角旮旯內翻出兩條沒開封過的內褲,直起腰,視線飄忽地遞給蘇承:「那什麼,你試試合不合適吧。」

蘇承接過來,條件反射地隨手抖開,眼神在掃過某個位置時陡然一凝。

片刻後,他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葉泛舟,故作鎮定地將手裡的布料重新折成一團,耳尖紅得要滴血:「……好。」

葉泛舟沒注意他的小動作,自覺轉過身,腳尖有節奏地點地,看起來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實際上恨不得再長出兩隻耳朵,這樣就能把身後的動靜聽得更清楚些。

一想到蘇承會穿上屬於他的貼身衣物——儘管自己還沒穿過,純情傻狗就莫名臉紅心跳,還有種蘇承已經徹底進入自己領地的荒謬錯覺。

這次蘇承的動作很快,幾聲窸窣輕響後,葉泛舟就聽見他道:「我換好了。」

葉泛舟幾乎是迫不及待轉過身來,蘇承綳直唇角任他打量,眼神裡帶著點不容易被察覺的緊張。

睡衣成套穿果然順眼很多。

葉泛舟很滿意他現在的造型,甚至有種想拍照留念的衝動,只是心知蘇承臉皮薄肯定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只能遺憾作罷。

今晚他們還要在一起睡呢,千萬不能把人惹急眼了。

葉泛舟因讚賞而閃閃發亮的眼神做不了假,蘇承的緊張悄然逝去,攥緊的手指也緩緩鬆開。

葉泛舟把他來回打量一遍,關心道:「合適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蘇承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葉泛舟疑問的目光中動動腿,難以啟齒地低聲開口:「就是內衣……有點大。」

葉泛舟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臉上瞬間發起燒來,幾乎冒出騰騰熱氣。

他喉結滾動,口乾舌燥地問:「那……那怎麼辦?」

「要不……脫了?」

蘇承故作鎮靜地伸出細白的手指,在葉泛舟的注視下,扯住褲腰,把睡褲連同裡面的衣物一起往上提了提。

他垂著眼,睫毛微微顫動:「這樣應該就好了。」

葉泛舟莫名失落,但人家蘇承都不在乎,他就沒有什麼很好的理由阻止。

但他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睡覺。

葉媽媽特意囑咐過他,不要讓客人按照他們的偏好來作息,所以葉泛舟今晚不必像以往一樣熬夜守歲,同蘇承一起早點睡覺就好。

一起,早點,睡覺。

蘇承就躺在自己旁邊,摩肩擦踵的那種。

葉泛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又在亂用成語了,文化素養提升刻不容緩,心道該怎麼自然而然地催蘇承上床睡覺呢?

恰巧鐘聲在樓下敲響,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預示著新的一年正式到來。

遠處有煙火升空的破空聲,大概是某些置禁燃指令於不顧的法外狂徒乾的。葉泛舟上前

拉開落地窗,夜空爛漫如白晝,煙火在天空中一朵接著一朵,綻放出流光溢彩的花束。

葉泛舟入神地看了片刻,隨後回頭,很興奮地喊蘇承:「快過來看煙花,這裡視野可好了!」

他不知道在黑夜與花火的背景下,自己這一刻的笑有多像戀愛番男主。

蘇承的瞳孔裡烙上葉泛舟這一刻的影子,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躁鼓動,促使他走上前,站到葉泛舟身邊。

夜風順著大開的窗戶吹過發梢和側臉,也為葉泛舟送來蘇承的低語:「新年快樂,歲歲平安。」

葉泛舟一愣,側過臉低下頭,正正落進蘇承柔和專註的眼神中。

他的眼裡只有自己。

從重生之後的幾個月同桌生活中,對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最信任自己,也只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眼神。

葉泛舟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這一刻他豁然開朗恍然大悟,心想:你瞻前顧後畏手畏腳,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因此不敢去追蘇承,但是你能忍受他這以後樣看著別人嗎?

不能。

所以從今天開始,去他的保持距離,去他的不再打擾,他就是要竭盡所能和蘇承相處,就是要讓蘇承對自己情感變質,然後在高考結束就告白!

終於想通一切,葉泛舟如釋重負,像是脫去了身上沉重的枷鎖,甚至還自信滿滿地想:如果憑藉自己的魅力都不能掰彎蘇承,那蘇承就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

他抓抓被風吹亂的劉海,對蘇承眨眨眼,笑了,在煙花的爆炸聲裡大聲說:「你也是,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老天保佑蘇承往後餘生平安順遂,要是還有躲不過的風雨苦暗,就全都讓自己一應承擔好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安靜地並肩而站,靜靜欣賞完了市區難得一見的煙花。

煙花放完了,遠處似乎響起了警笛的哇嗚哇嗚聲,看來法外狂徒的聲勢太大,已經被有關部門注意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葉泛舟關上窗戶,隔絕掉外界的冷空氣,又將窗簾拉上,道:「好啦!煙花看完了,我們早點睡吧,明天是大年初一,要早起的,不然這一年都會做懶豬。」

蘇承點點頭,跟著葉泛舟進衛生間洗漱。

葉泛舟比他動作快很多,等蘇承最後洗完臉出來,他已經在床上安詳躺平。看見蘇承進臥室,他伸手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大方邀請:「愣著幹嘛,快過來睡覺啊。」

這句話實在是有點歧義,蘇承腳下一個踉蹌,裝作沒聽出來,抿唇問:「要關燈嗎?」

在葉泛舟點頭之後,一聲哢噠輕響,天花板上的歐式吊燈黯淡下來,隻留下昏黃柔和的床頭燈,在木質地板上籠罩出光暈。

蘇承朝葉泛舟的方向鎮靜自若地走過來,可愛風的睡褲下露出的腳踝纖瘦骨感,呈現出如玉的瑩白,隨著他的動作前前後後。

葉泛舟自認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但就是移不開眼。

氣氛太奇怪了,空氣中似乎有黏黏糊糊的拉絲,雖然看不見,卻在他們身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蘇承走到雙人床另一側,儘力忽視葉泛舟灼灼的注視,淡定掀開被子,上床躺平,把被子蓋上,一氣呵成。

他閉上眼,借著頭髮的遮擋,不讓身邊的傻狗看見自己通紅的耳垂:「睡吧。」

萬分期待的葉泛舟傻眼了:這……怎麼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不會吧不會吧,蘇承不會真的就打算這麼睡了吧?

兩人難得同床共枕一次,真的不先說點悄悄話再睡嘛!

他伸長手臂,不太甘心地輕輕戳了戳蘇承的肩膀。

蘇承眉頭一動,仍然沒睜眼,只是輕輕握住葉泛舟作亂的

手指,然後拿開:「別鬧。不是你說明天還要早起嗎?」

葉泛舟的狗狗耳朵耷拉下來:嗚!

我就是想騙你早點上床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你早睡!

他頭一次深恨這張床為什麼這麼大,自己和蘇承並排躺著,中間的空隙甚至還能再睡一個人。

但葉泛舟沒有那麼容易放棄,他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打了個哈欠,然後裝作找合適睡眠姿勢的樣子,不經意往蘇承的方向一滾。

——可惡,怎麼還是差了半個人的距離。

我再滾——

葉泛舟奮力一滾,這次直接滾過了頭,一聲悶哼響起,蘇承猛然睜開眼,詫異地和葉泛舟四目相對。

葉泛舟不尷不尬地單臂支在蘇承身側,右臂和一條長腿結結實實地壓在他身上,乾咳一聲:「……那什麼,滾過了。」

「……」蘇承嗯了一聲,和葉泛舟大眼瞪小眼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所以你現在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

葉泛舟其實不太想走,因為不像自己以往身邊的男性,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蘇承肚子和腿上的肉肉不知道怎麼長的,又軟又極具彈性,即使只是隔著被子半壓在他身上,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

簡直像是昂貴的真人等身抱枕,讓人愛不釋手。

但蘇承的語氣冷冽,似乎有生氣的跡象,葉泛舟再捨不得撒手,也只能垂頭喪氣地答應一聲,依依不捨地先把腿撤開。

動作間似乎又蹭到了什麼不該蹭的位置,蘇承身子狠狠一僵,狼狽地偏過頭去,隻留給葉泛舟一個側臉,睫毛抖個不停。

他這麼一偏頭,通紅的耳垂就在葉泛舟面前暴露無遺。

葉泛舟動作一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蘇承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他向來性子內斂,即使不好意思也會強裝鎮定,只有耳朵才誠實地揭曉主人的心思。

明白蘇承沒有生氣,只是害羞(?)後,葉泛舟頓時不急著挪開了,長腿剛剛抬起來,又心安理得地「biaji」一聲放回到他身上。

蘇承沒想到傻狗變狡猾了,被壓得渾身一震,震驚地看向葉泛舟,原本狹長的眼睛都瞪成了圓溜溜的形狀:「你!」

葉泛舟直接將下巴抵到蘇承薄薄的肩膀上,長腿也不抬手臂也不抬,耍賴:「哎呀,我腿抽筋了,一時半會兒起不來呢。」

蘇承:「……別鬧。」

話是這麼說,倒是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推拒動作。

葉泛舟知道蘇承會縱著他胡鬧,畢竟他們之前在學校裡就天天勾肩搭背的,那時候蘇承也沒有過什麼不滿。

他變本加厲,趁機給自己討福利,厚著臉皮不退反進,像樹懶抱樹一樣把蘇承錮在自己懷裡,還美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如果說之前算是壓了半身,那這下幾乎是把整個身子壓在了蘇承身上。

嗚——真的好軟啊!

脖頸間淡淡的青草香鑽進鼻尖,葉泛舟眯起桃花眼,又往蘇承頸窩裡扎了扎,心裡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表白成功,這樣就能天天和蘇承在一起貼貼了!

說實話,蘇承面上不顯,其實他也很希望能和葉泛舟多點肢體接觸,但不包括現在這種——傻狗實在是太重而不自知了。

葉泛舟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身高將近一米九,骨骼也沉,蘇承被他埋在身下,承受著如此沉重的壓力,連說話都變得費力幾分:「你、你先起來……」

葉泛舟在確認他沒有被自己壓得不適之後,理直氣壯道:「我不。」

蘇承:「……」

不知道葉泛舟又在抽什麼風,但以往的經驗告訴蘇承,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他認輸般地嘆了口氣,妥協:

「好,那你讓我先把手抽出來行不行?壓在下面時間太長會麻掉。」

葉泛舟如他所願,像做俯臥撐一樣稍稍支起身體,很吝嗇地留出一點點空間。

蘇承:「……」我謝謝你。

他的右手已經有點麻了,費了點力氣才從被子裡伸出來。

麻掉的手掌不太好掌握力道,蘇承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在葉泛舟的腹部不輕不重地摩挲一下。

酥麻的觸電感從腹部傳到大腦神經中樞,葉泛舟腰背頓時弓得像條魚,條件反射猛地向上一彈。

兩個人一起愣住了。

蘇承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麼,耳朵上的紅色瞬間蔓延到了脖頸。他迅速把還按在葉泛舟小腹上的手匆匆收回,想要開口解釋自己並非有意。

但下一秒,葉泛舟眼睛亮晶晶的,捉住他的手,看起來相當自豪地重新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姿態像極了邀功:「我有腹肌哦!你摸摸你摸摸!」

葉泛舟又是得意又是大方地想:想不到蘇承竟然喜歡自己的腹肌!幸好自己自重生以來就有在好好保持身材,蘇承想摸隨便摸!

雖然葉泛舟如今也算是開了竅,但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他的腦迴路構想還是像極了鈦合金直男。

蘇承力氣拗不過他,被葉泛舟扯著手在堅韌的肌肉上胡亂摸了好幾下,腦漿沸騰,頭頂像茶壺一樣噗嗤冒煙:「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有腹肌了!把我的手放開!!」

尾音甚至被逼出了兩個感嘆號,可見葉泛舟到底給他帶來了多大的精神衝擊。

葉泛舟被凶了,委委屈屈地撒開手,看著蘇承像是受驚的小貓咪,哧溜一聲把爪爪重新藏進被子裡:「我的腹肌不好摸嗎?」

「……」蘇承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又被他一句話惹得血液逆流,深深呼吸一口氣,勉強鎮定地回復:「不是,只是這樣……太奇怪了。我沒有摸別人肚皮的癖好。」

葉泛舟眨眨眼:「我也沒有,但我就覺得你的肚皮很好摸啊。」

像是為了舉例證明似的,他煞有其事地隔著被子揉揉蘇承的肚子:「大家都是吃一樣的飯,為什麼你肚子上的肉這麼軟?摸起來好舒服。」

蘇承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揉,受驚般地彈動一下肢體,只可惜葉泛舟壓得太緊,沒有成功擺脫壓製。

他的臉上又開始冒熱氣,奇怪葉泛舟為什麼能一派天然地說出這種耍流氓的話,偏偏自己不僅沒生氣,甚至還因為他的喜歡而生出幾分隱秘的高興,象徵性地掙扎兩下:「……因為我不鍛煉。」

「怪不得。你體質太弱啦,以後還是要多動動才行。」

葉泛舟又摸了幾把,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戀戀不捨地停手後撤,拉開了與蘇承之間的距離。

蘇承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剛剛已經被摸到起了點難堪的反應,好懸沒在葉泛舟面前丟臉。

等葉泛舟一退開,他立刻扯住被子向上一拉,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人。

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過來:「……早點睡吧,不然明天會起不來。」

葉泛舟知道今天鬧蘇承鬧得有點過了,心滿意足,終於老老實實聽了一次他的話。

他原路翻滾回自己的被窩,學著蘇承的樣子把被子拉上來蓋住臉,只露出一雙亮閃閃的桃花眼,看著蘇承的後腦杓,笑眯眯道:「晚安~」

明天醒來就是新的一年,新一年睜眼就可以看到蘇承!

懷揣著對明天的美好暢想,葉泛舟很快睡著了。

蘇承的回應隔了一段時間才到,等葉泛舟呼吸變得平穩,他才小心翻過身,靜靜凝視著對方俊美沉靜的睡顏。

他伸出手指,隔著半米遠的距離描摹葉泛舟的輪廓,在發旋的位置

打了兩轉,像是親昵的摸頭。

良久,蘇承收回手,輕輕道:「晚安。」

今晚可以夢到我嗎?

-

即使再怎麼不情願,寒假時間也在指縫中飛快地溜走,元宵節一過,學校復又熱鬧起來。

高三下學期伊始,班裡的氣氛多了幾分緊張壓抑。要參加高考的同學心裡都清楚,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越是這種關鍵時期,越是考驗學生的心理素質。身邊的同學明顯都焦慮了許多,某次上著晚自習,葉泛舟甚至聽見後座女生在抽泣。下了晚自習一問,才知道是一道數學大題死活得不出來答案裡的數字,女生壓力本來就大,被最後一根稻草這麼一壓,直接心態爆炸,當場崩潰了。

還好蘇承臨危救場,轉過臉來,為她將這道題掰開揉碎講了一遍,動作語言有條不紊,極具信服力。

明明沒什麼安慰成分,只是平鋪直敘的講題,卻讓女孩子慢慢鎮定下來,擦乾眼淚,認真跟著他的思路走。

蘇承講完了題,女生終於恍然大悟自己到底錯在哪裡,情緒徹底平穩,想起剛剛丟人的哭泣,不好意思地搓搓臉,對著蘇承感激地笑:「謝謝學霸,讓你看笑話啦。」

蘇承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又抽了一張濕紙巾遞過去。

不像葉泛舟的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蘇承做事總是體貼周到,雖然平日裡默不作聲,但已然在大部分同學心中樹立了極為可靠高大的形象。

女生胸膛裡一片洶湧的暖流,她抿了抿唇,接過紙巾,剛想再次認真道謝,卻突然眼前一花。

下一秒,剛剛還在伏案奮筆疾書的葉泛舟已經整個人靠掛在蘇承身上,做足了大鳥依人的姿態,非常的辣眼睛,嘴裡還在說疑似撒嬌的話:「八百字作文寫得好累啊,手腕都麻了。你看我保持太長時間同一個手勢,現在指節都在哢吧響!」

而向來高冷,看起來清瘦的學霸頗有幾分費力地支撐住對方的骨架,任由他把全身重量掛在自己肩背上。在聽到葉泛舟的話後,他熟練地握住對方手腕,有節奏地幫忙按摩起來。

後座女生:「……」

這是同桌嗎,這是親爹吧!親爹能有這麼寵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校草似乎總是在自己和學霸說了太長時間話的時候出聲打斷。

算了,這兩位天天在自己眼前勾勾搭搭的,也早就習慣了。

女生停止想東想西,低頭專心做題。

葉泛舟成功奪回了蘇承的注意力,又被好聲好氣地哄了一會兒,心滿意足地撒開手,剛要繼續寫作文,面前突然投射下一道陰影,擋住了燈光。

看清來人後,葉泛舟懶洋洋道:「有廢話快講。」

李遊震怒:「我警告你葉泛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怎麼就如此直接地斷定我找你沒正經事呢!咱倆多年穿一條褲子的關係在你眼裡就那麼脆弱是嗎!」

葉泛舟「嘶」了一聲,摸了摸下巴,:「我突然想起來,本來想在你今年生日送絕版限量遊戲機來著,既然你這麼不想要……」

李遊瞬間變臉,笑得像朵向日葵,柔聲細語:「爸,您是我親爸。剛才兒子抽風了,說話多有得罪,爸您多包涵。」

他的屈伸能力向來一流,一旁的蘇承都被他逗地露出點笑意。

葉泛舟乾咳一聲:「免了,我不和李叔搶這個位置。說正經的,什麼事?」

李遊坐到他的課桌上:「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好像一直忘了問,你參加高考的話,想考哪裡的大學?省內還是省外?」

蘇承筆尖一頓。

葉泛舟聞言一愣,他還真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自己一直以來最大的目標就是沖個一本線留在國內,學校位置倒沒有什麼特

殊的偏好——畢竟上輩子在國外讀了四年,不也一樣過來了。

但今天李遊提起,他也難免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蘇承會去哪裡?

以蘇承的分數,怎麼也能夠到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校,但葉泛舟很有自知之明,那種學校是自己無論如何追趕也不可能考上的。

那……自己上大學後,就要和蘇承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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