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顯的話大夫沒說，江兆恆心裏也有數，他從未想過他的腿還能再恢復。

來找大夫看藥方，也只是因為兒子的一片心意。

他這情況也用不著開藥，離開之前，江兆恆起身問道：「這看診的費用該是多少？」

給了銀子才好回去。

大夫先是搖搖頭，而後猶豫道：「不用銀子，只不過有一事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江兆恆問道：「什麼事？」

大夫道：「你們這個按摩的方子，醫館能否出銀子買下？」

江兆恆看向了江啟，這方子是江啟拿出來的，賣或者不賣，當然也應該由江啟做主。

江啟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他點點頭：「好。」

大夫道：「不知五兩、不，八兩是否可行？」說完他怕面前的人覺得他給的價太低了，於是解釋道：「類似這種按摩腿部肌肉的方子，其實醫館也有不少，效果都大差不差。」

「只不過你們的這個方子，其中有些思路很巧妙，而且畢竟主要針對的是腿，這年頭其實碰到專門治腿的人不多，所以……」

大夫猶猶豫豫的，擔心別人覺得他騙人。

畢竟方子也確實是好方子。

江兆恆直接道：「就按大夫說的來吧，回春堂向來公道，大家都信得過。」宋老爺子的名聲世人皆知，所以連帶著回春堂也很得信任。

而且聽著人家還提了些價，本來隻想給五兩的。

大夫聞言鬆了口氣，笑著道：「那便好了。」

他吩咐醫館的學徒去取銀子過來，又跟江兆恆道：「你的腿每天都要按摩，之後你回去可以找人來學一下，醫館可以免費教這些。」

江啟道：「我已經全都記住了，回去可以教娘。」

他小身板沒力氣，給江兆恆按摩的事情，只能落在他娘身上了。

江兆恆是知道自己兒子的記憶力的，因而他一說，他也就信了。

大夫則有些驚訝，「你真的記住了？」

江啟點點頭，包子臉嚴肅的樣子看著很可能，之前大夫在給江兆恆按摩的時候，嘴上也在給他們講解，他全都記下了。這會兒他伸手指著他爹身上的部位，奶聲奶氣的把各個步驟、力道，大夫當時說的什麼，都一一複述了出來。

大夫滿臉驚訝，在江啟說完後，對著江兆恆誇耀道：「你這兒子可真是厲害，竟然真的全都記下來了，真是個好苗子啊，要不要跟著伯伯學醫啊？」

江啟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江兆恆滿是自豪，道：「家裏準備讓他讀書。」

「讀書好，讀書不錯。」大夫感嘆道：「他這天賦，確實應該讀書。」

雖然學醫也很好，但在地位上，和士人不是一個等級的，頂天了能當個禦醫。像他師父宋老爺子那樣名氣大的大夫，面對各個官員世家，那也一樣的抵擋不了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讀書更有前途。

既然江啟就能記住，大夫便詳細的把之前沒說到的說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作罷。

拿著新鮮到手的銀子，父子倆出了醫館。